“家教?”喬安安笑了出來,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笑意,眼眶再也無法承載住眼淚的重量,慢慢的劃了下來。
沒有笑意的笑,滑落的眼淚,一種從心底蔓延上來的悲傷。
“你覺得什麼是家教?像你一樣,帶著情人回家,氣得媽媽提前臨盆,害的妹妹夭折,這就是家教?還是說卷著家裡所有的錢離開,氣的爺爺……”
喬安安的聲音猛的一頓,嗓子裡像是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哽咽的她疼的厲害。
如果說她能因爲喬江是她的父親,容忍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法容忍他這樣對爺爺。如果不是當初被氣得腦梗發作,以爺爺的身體絕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躺在醫院裡,慢慢的做復建,甚至吃飯連筷子都拿不起來,只能用叉勺。
即使爺爺一直對自己笑著,可是爺爺向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喜歡到處逛的人,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呆在醫院。
自己忙的時候,醫院裡只有爺爺一個人,別人家都是有兒女陪著,只有爺爺,爺爺一個人呆在病房裡,看著別人一家其樂融融。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自己加班,來去匆匆,一擡頭卻看到爺爺站在窗戶邊看著自己離開,看到自己回頭,還對著自己輕輕的擺了擺手。
喬安安的眼眶早就紅了起來,哽咽的聲音像是質問,又像是在哭泣。
喬安安知道這是在新聞的發佈會上,自己不能這樣的咄咄逼人。
也許在別人那裡,這樣逼著長輩也無所謂,可是她是藝人,她的形象不能有這樣道德上的缺陷,可是她忍不住,她想問,她想問,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自己這個女兒,到底有沒有爺爺?
沈青的腳動了一下,最後還是咬咬牙縮了回去,這件事情只能喬安安自己扛過來。
下面的記者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對方皺起的眉頭和動容的眼神。
能來參加這樣火熱話題的發佈會,他們自然也是圈子裡有名的人,她們看過太多的哭戲,有的甚至能哭暈過去,但是卻沒有一個讓他們這樣動容的。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真,他們是真的感覺到了喬
安安心裡的悲傷。
喬江被喬安安的話說的臉上微微發紅,但是隨即卻想到這件事情關他什麼事情?
老不死的生下了他,那自己跟他要錢就是天經地義,他就自己一個兒子,不給自己能給誰?
至於喬安安,要是沒有自己怎麼可能會有她,她的命都是自己給的,她的東西更應該就是自己的!
自己拿自己的東西不是天經地義嗎?
喬安安這個死丫頭這麼一哭,難不成還真以爲那些錢放在他們那就是他們的了?
喬江這樣想著,卻本能的感覺自己不能說出來,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誰知道這裡有多少是喬安安那個不孝女的人,要是他們隨便報導,扭曲事實怎麼辦?
“安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我是你的爸爸,你怎麼能這樣和我說話?!”
喬江見感情牌不管用,只能拿出自己長輩的身份,他就不信了喬安安真的不顧自己的名聲,要知道,這些演員最要的就是這些臉面。
“是啊,爸爸。只有要錢的時候才能看到的爸爸!”
喬安安擡起頭,通紅的眼睛裡像是帶著譏諷。
“喬安安!你注意自己說話的態度!我是你爸!”
喬江最大的底牌就是他的身份——喬安安的父親。如果喬安安不要名聲徹底和自己撕破臉那他的底牌也就沒了作用。
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卻懷疑了起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安心。
“我知道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否認你是我的父親。”
喬安安勾起了脣角,像是在笑,滑落的眼淚,又像是在哭。
“那麼現在,我們再來討論你剛剛的話。”
“你說我不自愛?”
“什麼叫不自愛?難不成我拍戲就是不自愛?靠自己養活自己就是不自愛?”
“如果你理解的不自愛是這個意思,那麼我承認,確實如此。”
原本清脆的聲音帶上了沙啞,卻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明明臉上還掛著淚水,卻給人一種壓
迫的氣勢。
喬江不由的覺得有些發虛,壓迫的他像是所有的醜陋都無所遁形一般,他頓時惱羞成怒。
“進娛樂圈的有幾個是乾淨的?不都是陪/睡陪出來的?進娛樂圈的有幾個是自愛的?!”
“你什麼樣子難道我還不知道嗎?進娛樂圈的有哪個是乾淨的?要是沒爬上別人的牀你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演戲?”
“我看你就是想要賴掉贍養費!自己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卻連一分錢都不給我!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不孝嗎?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聽到喬江幾乎是侮辱的話,喬安安只是微微笑了笑。
可是下面的記者卻有些騷動了起來,手緊緊的握著話筒,可是這回他們不是想拿著話筒採訪,而是想直接把話筒砸過去!
這什麼人啊這是?!
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嗎?
剛剛還裝的跟慈父似的,現在就原形畢露了?!
說自己女兒不乾淨,卷錢跑了不管不顧四年,現在知道閨女“吃香喝辣,穿金戴銀”的就趕回來要錢?
還一副道貌岸然,理所當然的樣子,誰給的臉啊?
喬江說完也發現下面人的情緒不對了,心慌了慌,但是隨即就嗤笑了一聲,反正也撕破臉了,也沒必要裝什麼了。
他轉身指著下面的記者,高高擡著下巴嘲諷了起來。
“你們都是喬安安請來的拖吧?一個個的爲了錢根本不管別人死活,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亂寫就是想要我死,我要是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要是平時,喬江也不會傻到說這樣的話,可是他現在卻心裡虛的厲害,慌的發狠,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在掌控著全局,纔會得到一點虛假的安慰。
更何況他也沒說錯,這些人都是見財眼開,貪生怕死的,只要稍稍威脅一下就好了。
他現在可不是四年前的喬江了,他現在有錢有車有酒有女人,他有資本囂張。
下面的記者聽到喬江的話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能參加這個發佈會的,哪個不是各家媒體裡的佼佼者,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