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那個男人站在喬安安的面前,一雙眼睛裡滿是陰鬱和狠毒,“喬安安”三個字彷彿是恨不得就在嘴裡撕咬嚼碎一般。
他語氣中滿滿的惡意讓喬安安一愣,這人是誰?自己得罪過他嗎?
亂糟糟的頭髮雜亂無章的頂在頭上,鬍子也想是很多天沒有打理的樣子,即使是在這個穿著高領衫妮子的季節,他的身上甚至都散發著一股惡臭,整個人狼狽的如同從垃圾堆裡爬出來一般。
不過那張臉確實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沒等喬安安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那人就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撲了上來,一雙血紅眼睛裡帶著一種扭曲的瘋狂。
喬安安頓時心下一凜,一個側身閃了過去:“你是誰?想幹什麼?”
躲過之後喬安安倒是淡定了許多,這裡是華海醫院門外,人來人往,她不信這個人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會對自己做什麼,可是她卻真的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我是誰?”那個男人的聲音尖銳了起來,刺的喬安安耳膜發疼,“你竟然問我是誰!喬安安!你害的我爺爺丟了院長的職務,害的我被學校退學!還害的我們夏家生意處處受排擠,你竟然問我是誰!”
院長?夏家?
“夏冬青!”喬安安立刻想到了一個人,她還清楚的記得幾天前他還是如此趾高氣昂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斥責自己,明明一身白大褂穿的卻像是一隻耀武揚威的花孔雀,可是現在卻……
喬安安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這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沒錯!就是我!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以爲自己很風光是不是?!那我就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戳穿你!你就是一個出來賣的!一天陪著十七八個老不死的睡覺!一身的艾滋梅毒!”
夏冬青此時狼狽落寞的哪有半分幾天前的得意,他的聲音帶著讓人害怕的瘋癲,彷彿稍微一絲風吹草動,他的精神世界就會立刻崩塌。
周圍的來來往往的人看到夏冬青這個樣子,不由的離遠了些,可還是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看了過來。
喬安安瞄了一眼周圍的人羣,淡定的說道:“我沒有很得意,也沒有覺得很風光,你所說
的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也都不是我做的。至於你所謂的出來賣……”
喬安安笑了一聲,不鹹不淡,卻又好像帶著嘲諷一般:“你上次就這樣污衊我,這回也不知道換一個,有點新意好嗎?至少讓我告你誹謗的時候能多點內容。否則這樣的陳詞濫調,法官都會覺得厭煩的。”
“上次我已經和你對質過了,頂樓的人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你說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喬安安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股腦兒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頭上,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就算是泥人也尚且有三分火氣。
喬安安的淡然和夏冬青幾欲癲狂的狀態形成了鮮明對比。
周圍的人從喬安安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心虛,一雙黑色的眸子堅定沉穩,像是閃爍著的黑色寶石。
也有人聽到了“頂層”二字,那可是華海最高級的VIP病房,那可不是簡單的有點小錢就能進去的,能進去的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們就有家人住在華海醫院,華海醫院的錢權至上他們可算是體會到了,要是那個姑娘真的是出來賣的,怎麼可能住的進最高級的vip病房?
當即所有人都對喬安安抱了十二萬分的同情,這個姑娘怎麼就碰到這麼個瘋子了?這個瘋子還這樣敗壞人家姑娘的名譽,有些老人都開始唸叨著“作孽喲”。
“身正不怕影子斜!喬安安,你真有臉說!你敢拍著自己的良心說,我爺爺被撤了職位,我被學校退學,我們家生意屢屢受挫,現在甚至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這些事情裡沒有你的手筆!你就是害怕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就在那個男人那裡吹枕邊風,讓他對付我們是不是?!”
夏冬青的聲音幾乎要尖銳到破音,周圍的人甚至都有些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那個男人?喬安安一愣,隨即就想明白了,夏冬青說的應該是左天宸吧。
自己這兩天忙著看小說,背臺詞,還吹枕邊風?她是連氣球都沒時間吹啊。
喬安安冷笑了一聲:“我當然敢,我坦坦蕩蕩,爲什麼不敢?可是夏先生你呢?你敢拍著自己的良心說,這不是你自己的臆想!夏先
生,你所謂的戳穿我的內容是你自己看到的,還是你自己想象的?我想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
“我……我是沒看到,但是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是出去賣的!整個人就是一個騷狐貍!”
夏冬青的謾罵像是潑婦罵街一樣,就差沒躺在地上撒潑了。
喬安安淡淡一笑,卻絲毫沒有說什麼,轉身就想離開。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她相信周圍的人已經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就算不知道,在同一家醫院,稍稍一打聽那就該知道了。
不過喬安安不得不承認周彥軍說的對,夏冬青真的是被保護過度了,這件事情要是讓徐芬來,她肯定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她就能昧著良心說這是她親眼看到的。
喬安安沒想到夏冬青竟然會真的承認自己沒看到,害的她後面加上的圈套都有些不忍心說出來了。
“站住!你是不是想要逃跑了!被我戳穿了就想逃跑!”夏冬青突然像是瘋了一般朝著喬安安的身後撲了過去。
衆人頓時捏了一把汗,甚至還有人喊了一句“小心”,喬安安一個側身閃避,夏冬青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提醒喬安安,更沒想到喬安安竟然反應如此敏銳,他一下子撲了一個空。
但是身體因爲剛剛太用力,因爲慣性的關係竟然直接趴倒在了地上,鼻子裡撞得流出了一絲血跡,讓他本就看上去狼狽的樣子更是狼狽了幾分。
應該慶幸,華海醫院的保潔打掃的乾淨,若是地上有塵土的話,夏冬青的臉上再沾滿塵土,那就更狼狽了。
不過即使臉上沒有灰塵,可是現在的那副樣子已經足夠狼狽了,畢竟幾天前他還是院長唯一的孫子,高高在上的諷刺這喬安安,可是短短幾天,他已經變的如此狼狽。
“這是怎麼了?”這時纔有一個保安穿著一身保安服衝了過來,他們的額頭上佈滿了細汗,華海的工資很高,他們的任務也自然重的多,一聽說這裡有人鬧事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的夏冬青,眼裡閃過一絲輕蔑,走到夏冬青的面前,不屑而又不耐煩的驅趕道:“去去去,臭要飯的,要討錢去別處要,這裡是醫院,不是給你要錢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