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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經說過,成長,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以前我不明白這句話,覺得成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怎麼會在一瞬間迅速完成?
但是現在,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也不得不承認,那似乎,的確僅僅只是一瞬間便能做到的。
面前的道士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敢上前,爲首那人卻在高聲叫囂道:“你個小女娃,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把狐貍交出來,饒你一條命!”
“你的口氣也挺大,”我冷笑一聲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人是鬼,就這樣說,是不是也有點兒操之過急了?”
剛剛折騰了那麼長時間,我已經很累了,的確沒心情和這道士在這裡浪費口舌,而且,莫名其妙的,對於這種品行很爛智商又很低的人,在我看來就如同螻蟻一般,乾脆懶得和他們說話,徑直往前方走去。
那幾個道士被我弄得有點兒摸不到頭腦,可是看到我已經走到面前的時候,又不由得一個個都慌了。
在這陣混亂之中,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道士猛地衝上前來,揮著手中的桃木劍就要向我的肩頭劈過來!
那動作在我看來卻非常地緩慢,我眼看著那道士瞪著眼睛張大嘴巴,表情都開始變得有些扭曲,手中的動作也是緩緩地落下來,雖然看起來好像大刀闊斧似的,我卻能夠明顯地從他的雙眼之中看到恐慌。
我沒有理會那道士,雖然身形不動,卻能感覺到一陣陰氣在我身邊環繞,幻化成了一雙無形的手,抓著那桃木劍用力地折了一下,桃木劍在那陣陰氣之下顯得是那樣不堪一擊,眨眼間便已經被折成了兩段!
道士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手裡的桃木劍--他看不到那陣陰氣,只能看到自己的劍在即將落在我身上的時候,眨眼間就斷成了兩截!
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恐慌使然,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之中喊了一聲“一起上”,那些道士們一個個好像瘋了一樣向我衝了上來,可是在我身邊這陣陰氣的阻擋之下,他們好像被一雙雙無形的手給打了出去,一個個倒在地上,有的捂著腦袋,有的抱著肚子,發出了陣陣哀嚎。
我懶得去看他們,只是覺得好笑,搖搖頭道:“對著一個小女生也能用這樣的手段?你們要是有點兒羞恥之心該有多好。”
背後的道士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詢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倒是讓我覺得有趣兒,事實上,連我自己都想知道我是什麼人,我轉過頭來望著他,卻覺得沒有義務回答他的問題,更何況,即便是回答了,他也聽不懂,即便是能聽懂,他也不會相信。
我咋了咂嘴,聳著肩膀道:“殭屍抓到了嗎?”
道士的眼睛睜圓了,好像完全沒聽懂我說的話一般,疑惑地望著我,我有點兒不耐煩地重複了一句道:“我問你,殭屍抓到了嗎?”
“沒有……”幾個道士不明所以地連連搖頭。
聽到這個答案,我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生氣,搖搖頭道:“廢物。”
扔下那麼一羣道士之後,我走出了行政樓,整個學校裡面空無一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學校這樣的景象,原本生機勃勃的地方,到了此時顯得簡直可以用死氣沉沉來形容。
我抱著胡天齊來到了宿舍樓下,不知道聞人吉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一層層上了樓梯來到寢室門口的時候,便能看到那面牆已經被迅速地修整好了,工人也已經不見了,大敞四開的房門口能看到聞人吉正閉著眼睛站在房間中央。
“想感知陰氣?你又看不見鬼,沒用的。”我對著房間裡的聞人吉輕聲說道。
我的突然出現讓聞人吉感到很是驚訝,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那邊什麼情況?”
我沒有馬上回答聞人吉的問題,而是感知著周圍的環境,事實上,別說是聞人吉了,連我自己都沒感覺到這裡有什麼奇怪的。
“應該沒什麼問題,要是覺得不對勁兒的話,把牆再拆開,看看裡面有什麼貓膩,就都知道了。”
我i輕描淡寫地說著,可是這樣的語氣好像讓聞人吉感到很意外似的,他瞇著眼睛打量著我:“蘇天淺,你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您才吃錯藥了。”
聞人吉微微張開了嘴巴,好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又重新合上了嘴巴,垂下頭去,若有所思一般。
是的,其實就算聞人吉不說,我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麼,聞人吉是感覺到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有問題,原因很簡單,在這之前,我絕對不會這麼果敢又幹脆,拖泥帶水而又感情用事纔是我的性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堅定,大概會讓聞人吉覺得不適應吧。
不過無所謂了,他總有一天能適應,畢竟變成這樣也不是我的本意,可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樣。
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懷裡的胡天齊動了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忙放下了懷裡的胡天齊,“對了,胡天齊出事兒了,被趙副校長給傷了。”
聞人吉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我靠!那娘們兒也太陰險了!我還以爲他是不想走路讓你抱著呢!”
我聽了這話哭笑不得,瞪了聞人吉一眼道:“神經病啊!你以爲都和你一樣呢!”
我們兩個將胡天齊放好了,我一邊向聞人吉複述著事情發生的過程,聞人吉聽了之後卻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你是說,傢俱是用骨頭做的?”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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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符是用血畫的?”
“沒錯兒。”
聞人吉聽到這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也不奇怪,是有人這麼幹來著,尤其是那些養小鬼的,用這些比較陰的東西來供給陰氣,但是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威力,也不可能光是靠這樣就把狐貍給傷成這副德行。”
我望著聞人吉,“那你說,還有什麼可能?”
“除非那些骨頭來頭不小十分特殊。”
現在我們也沒有時間去分析什麼骨頭不骨頭的,“你就說吧,現在胡天齊怎麼辦?”
聞人吉瞇著眼睛想了半天,才轉過頭來望著我道:“你知道狐貍爲什麼能變成人形?因爲元氣,當初他來找你,不也是因爲你的血嗎?我覺得啊……只是我覺得!說不定用你的血,可以滋養胡天齊的元氣,讓他恢復過來。”
我聽到這話之後毫不猶豫地便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送到了胡天齊的嘴邊,可是他伸出了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之後便不再動了。
“靠!你到這時候還挑食啊!”聞人吉翻了個白眼,對著胡天齊的腦袋上便戳了一下,說完之後轉過頭來
看著我,“你怎麼不擠出來喂他?你知道這貨這些年裡都吃過什麼?萬一有傳染病呢?還得打破傷風!”
“你別廢話了行不行!”我光惦記著胡天齊,懶得和聞人吉浪費口舌,“你想想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辦法?”
以前我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胡天齊想辦法,因爲他見多識廣,活了這麼千百年的,基本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現在胡天齊都歇菜了,我們也不能去找寒燁問,弄得我心裡面不由得有點兒著急,卻又仍舊是無計可施。
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聞人吉突然一拍腦門兒道:“對了!我知道了,我想辦法問問我師父嘛!”
說是這麼說,我倒是相信聞人吉師父的能力,只是,我們現在想要找到他,卻是一件麻煩事兒,跟何況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耽誤。
“行了,你先去想辦法,我也再琢磨琢磨……”
好在胡天齊現在只是法力減弱,並沒有什麼危險,只要我們儘快想辦法就是了。
將這件事情暫且放下的話,倒是寒燁那邊的情況讓我比較惦記,可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該找他,也不知道找到之後該怎麼辦。
逼問他?還是直接殺了他?我想我都做不出來,更何況,即便是能從他嘴裡逼問出來一個真相,他要是願意告訴我實話,承認真的是他害了我,那我能真的殺了他報仇嗎?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至於另外一個方面就是,我甚至不知道寒燁給我說的是否是真相,如果他只是欺騙我呢?
我記得寒燁曾經對我說過,他的記憶丟失了一部分,現在仔細想想,究竟是真是假還是個未知數,如果他的記憶並未丟失,只是不想撒謊,也不想將他殺害萬芊的事情公之於衆,我還能逼他說什麼所謂的真相出來?
我深吸了口氣,乾脆將寒燁的事情就此放在一邊。
趁著我和聞人吉商量對策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晚了,學生們也陸續回到了學校裡面,宿舍樓裡到處都是大家怨聲載道的聲音,一個個累得好像死狗一樣,拖沓著腳步走在走廊上。
聞人吉趁機趕緊抱著胡天齊回去了,我則坐在宿舍裡面,若有所思。
喬可可、方甜和何景雯三人也很快回到了宿舍裡面,三人見我出現在宿舍裡,倒是並不覺得驚訝,尤其是看到那面牆已經被修好了之後。
只是,喬可可的表情有點兒嚴肅,她將房門關上,三個人煞有其事地坐在了我的對面。
“蘇天淺,我覺得有些事情咱們必須得談談了。”
我坦然地望著喬可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讓喬可可覺得有些陌生,她看著我的表情有些茫然。
但是我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又是想問一些我根本沒有辦法對她解釋的事情。
“好了,你不用問了。”
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管今後怎樣,我也不能再拖累她們了,隨著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嚴酷,讓她們繼續跟著我,其結果就是最終會被我捲入危險之中。
只是我現在還不能走,要再留幾天,一方面是再找個住處,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我要看看這房間是否安全,趙副校長是否在裡面動了手腳。
“你放心,”想到這裡,我目光坦然地望著喬可可道:“我再住幾天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