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陸安然看著一桌子的菜,頓時也沒有了吃的慾望。
對於錦墨城,她實在是摸不透。
今天也是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氣來討好他的,原來還是不行嗎?
又嚐了嚐自己做的菜,也不知怎的竟然吃出了滿嘴的苦澀味道。
可能是心苦了,跟著菜也難吃起來。
書房裡,錦墨城壓抑的閉上眼,脣畔帶著些許的苦笑。
他其實很想說,她做的菜,他很喜歡。
可是聽到她是爲了何雲霖纔去學的,頓時就沒了胃口。
本以爲,他可以做到大度的不在乎過去,而今才發現原來他小氣的可怕。
幸虧何雲霖自己放棄了他的丫頭,若非如此,恐怕等到丫頭真的嫁給何雲霖的那一天,他也會忍不住的去搶婚的。
守了這麼多年,總以爲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直到她跟何雲霖在一起,他才恍然發現自己錯了。
一時的疏忽,讓她的心裡提前住進了別人,這是他最大的失誤。
所以,現在頗有點兒自作自受。
第二天一早,安然纔去到公司就被上司喊到了辦公室。
這是第二次單獨面對上司。
她的上司是個老美女,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兒,穿著十分的時尚,即便是臉上有些皺紋,也依舊是不顯老氣,反而爲她這個人增添了不少的韻味。
“來了已經有一週了,錦墨城的採訪進行的怎麼樣了?”
老女人一點兒也不客氣,直言提到這個。
安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是頭皮發疼。
可能換個別人去採訪,會不會更好一點兒?
“那個……劉姐,要不你換個人去?錦先生對我似乎是有點兒反感?!?
昨天她等到晚上十一點,就在客廳裡看電視,但是錦墨城就硬生生的在書房裡待到了十一點,直到她實在熬不住睏意去了臥室。
剛關上門,就聽到客廳裡有動靜了。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錦墨城這是嫌棄她。
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嫌棄她就痛痛快快的跟她離婚不就好了,現實卻是一提到離婚錦先生就炸毛。
所以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到現在冷戰,她都不敢提一個離婚。
“你的意思是要打包走人了?”
劉姐揚了揚脣,似乎覺得這是意料之內的結果。
畢竟連老編輯的都做不到的事情,交給一個新人實在是難爲情了。
可這本來就是撞大運的事情。
原本雜誌社的人已經滿了,她卻一直在招人。
爲什麼?
還不是爲了弄到錦墨城的新聞。
萬一茫茫人海之中就遇上了一個能把這件事辦成的呢?
一旦拿到錦墨城的一手新聞,他們雜誌絕對會再次爆火。
畢竟,直到現在,錦墨城從來沒有接受過公開採訪。
劉姐如是的問,安然卻是連忙擺了擺手。
“不不不,劉姐,我弄到了錦墨城的私人電話,可能是我聯繫的方式不對,所以他一直不接受我的採訪,要不,讓王姐去試試?”
王姐算是她的師父。
雖說錦墨城這個採訪是她個人的任務,但是後續的工作,還是要王姐來幫襯著做。
倒還不如把錦墨城的電話直接丟給王姐,一旦王姐拿下這個任務,多少也會感謝她,幫襯著說兩句好話,她在這也就能留下來了。
起碼不用再爲吃喝奔波了不是嗎?
她現在的要求就是這麼低級,只要有口飯吃就夠了。
安然殷切的看著面前的大領導,劉姐則是有點兒不太相信。
“你有錦墨城的私人電話?”
這可不是隨口說說的事兒。
他們追了錦墨城這麼多年,就連錦墨城辦公室的電話都沒打進去過,更別說什麼私人電話了。
要是真能弄到,也算是她本事了。
“這個,這個……”
安然在手機裡翻出一個號碼,自從上次看到‘錦夫人老公’幾個字後,安然已經很不客氣的改成了‘錦先生’。
直接把號碼亮給了劉姐劉穎。
劉穎想著一個小姑娘也不會說這樣的謊,畢竟是不是錦墨城本人,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知道。
劉穎當即讓安然把王姐王景然也給叫了進來。
中午,錦墨城纔剛從會議室裡出來,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著上面陌生的號碼,想也不想就掛斷了。
然而電話卻是鍥而不捨的打進來。
想著知道這個電話的人並不多,很可能又是家裡的某隻忘記帶手機,又恰巧有事找他,便帶著幾分騏驥接了起來。
然聽到電話裡陌生的聲音時,錦墨城頓時皺起了眉頭。
“請問是錦墨城先生嗎,我是‘花樣’的編輯王景然,想對邀您進行一個採訪,不知道……”
越是聽,錦墨城臉上的表情越是黑。
精緻的五官,清冷的面容,此時卻沒了一點兒的美感,凡是從他身邊過的人,都彷彿是看到了黑暗大魔王似的躲得遠遠的。
“王小姐是從哪裡知道的這個號碼?”
王景然可能是沒有想到錦墨城會問這個問題。
下意識的愣了一下,才道:“可能之前我們的同時有約過錦先生,所以……”
“我知道了?!?
錦墨城冷冷的應著,簡單的幾個字,王景然卻是莫名的聽出了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好像是想要殺了什麼人一般。
“那……請問錦先生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能不能約一下……”
“下午,帶著告訴你電話的人過來,記得,一定要帶上那個人,否則我拒絕接受訪談。”
錦墨城冷笑著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王景然多問的機會。
王景然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安然和劉穎,莫名的在安然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安然被看的縮了縮脖子,劉穎則是有點兒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
“錦先生答應了,不過……”
“什麼?”劉穎追問。
“錦先生讓我帶上透露電話的人,所以……安然,你準備一下吧!”
王景然給了安然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劉穎拍了拍安然的肩膀,以一個長者的經驗安慰道:“錦少這些人多少有脾氣,若是責怪起這件事,你聽著就好,千萬不要反駁,記著拿到訪談纔是我們的最終目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