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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觸動

就在齊修遠一行商量著往玉溪鎮這邊過來的時候,安靈韻和齊博倫之間的關係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破罐子破摔的心理,齊博倫再沒了在安靈韻面前的癲狂和霸道,整個人都變得憤懣委屈起來。

安靈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齊博倫這樣一改變態度,反倒無意間戳中了她的萌點,讓她身上的冷漠氣息都變得溫和起來。

齊博倫對安靈韻的每一個變化都十分的敏感,當即順桿爬的把自己那不討喜的一面藏的密密實實,經常性的會拿兩人之間那些安靈韻所不知道的往事,出來嗆她。當然,有便宜不佔的是蠢蛋,他也沒忘記自己胡編造幾個在安靈韻面前刷更多的好感度。

他的表現和態度,無一不在向安靈韻闡述他對她的在乎和委屈——明明當年是你先招惹了我,結果先放手的那一個也是你。

如今身爲受害者的我,好不容易找到先放手的你,想要與你重修就好,你倒好,翻臉不認人也就算了,還倒打一耙,從施暴者變成了受害者!

我因爲顧慮自己的顏面,一直都強打腫面孔充胖,子已經夠可憐了,你還要變本加厲的得寸進尺——“你之所以這樣神氣活現,不就是仗著我還喜歡你,不願意離開你嗎?”

齊博倫的這番話讓安靈韻徹底的無言以對。齊博倫有句話說得很正確,失去記憶,並不代表過往的一切都盡數抹殺,曾經做過的,傷害過的,即使遺忘,也依然流存於人的心中,久久無法釋懷。

安靈韻看著被這段感情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的齊博倫,真的沒那個厚顏說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的話來。

已經不是頭一回生出想要彌補這父子倆的安靈韻對放棄了強勢,心甘情願把主導權放在她手上的齊家家主真的半點沒轍。

衆所周知,長樂郡主念舊又長情,即便是小時候已經無法再佩戴的首飾也會妥妥貼貼的收藏保管起來。對死物都如此看重,更何況人乎?

人在審美上的喜好總是很難改變,曾經的長樂郡主會對當時的齊家二少爺動真情,現在的定北侯夫人再喜歡上齊家的當家家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爲了重新打動自己所愛的人,驕傲自負如齊博倫也心甘情願的讓自己低入了塵埃。

他會用溫柔的目光時刻圍繞著她打轉;他的情話對著她永遠都是張口即來;他會不顧君子遠庖廚的說法,親自爲自己心愛的女子洗手做羹湯;他會單膝跪在地面上爲她穿起擺放在牀前腳踏上的精緻繡鞋;他會;他會;他會……

他做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極致,爲的只不過是她能夠稍稍被他打動,給予他夢寐以求的回眸一顧。

安靈韻看著這樣的他,不得不問上一句:“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知道我根本就沒辦法迴應你的這份好。”

面對安靈韻溢於言表的困惑,齊博倫選擇示弱。

他用一種苦澀而哽咽的嗓音說:“不管我承不承認,你兄長所說的那番話到底刺入了我的心。你沒了我們之間的共同記憶,恨我入骨,我們的父輩之間又有著那樣一段註定化解不開的恩怨,我已經對我們的未來徹底失去了信心……也不敢再有別的點滴奢望。如今我對你所做的這一切,也只不過是想告訴隨時都可能離開我的你,這輩子,沒有人能夠比我更愛你。”

——這一輩子,沒有人能夠比我更愛你。

齊博倫這彷彿篤定般的宣誓讓安靈韻久久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原本對那段失去的記憶可以縮說是可有可無的她,突然就在心頭涌現出了一種無法遏止的好奇——她想知道年少時的那個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纔會讓這樣一個優秀又自傲的男人愛到這樣一個幾乎失去自我的地步?

她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在想,如果她當年嫁的那個人不是趙績顯而是他……她又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作爲一個從來就把自己的感官放在第一位的尊貴郡主,安靈韻不得不承認,她被誘惑住了。

早就被安靈韻的油鹽不進打擊的夠嗆的齊博倫沒想到事情還有如此峰迴路轉的時候,當他注意到安靈韻對他態度的軟化和下意識的親暱時,心裡的快樂和喜悅幾乎無法遏制。

他覺得他和她的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回到了白鹿巷,回到了那只有彼此兩顆心緊密相貼的歲月裡。

在兩人臨時落腳的民居里,齊博倫帶著安靈韻在廚房裡準備他們的晚膳,齊博倫把一項簡單切菜的動作完成了讓人驚叫連連的花樣。

“也不知道你對空心筍,到底哪裡來的熱情,吃了這麼多年都不覺得厭煩。”齊博倫一面說著話,一面往鐵鍋裡面放油,還把安靈韻往他後面拽了拽,免得鍋子裡的熱油迸濺出來燙到她。

這樣幾乎可以說是下意識的護持行爲讓安靈韻眼眶都莫名的有些溼潤,她定睛看著他駕輕就熟把切好的空心筍往鍋子裡掃的舉動,神情帶著幾分複雜地說:“你們齊家好像也沒窮到要自家當家家主來親自庖廚的地步吧?你……你的動作怎麼會這般熟練?”就好像曾經做過千百回似的。

齊博倫聞聽此言,臉上表情有些怪異又有些的瞅了她半晌,才用一種剋制住的平靜語氣道:“曾經的我也和郡主娘娘你一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後來是碰到了一個性情霸道又蠻不講理的心上人,才學會的這一手活計——當年她還故意調侃我說,有了這本事,以後就算不回去繼承齊家的家業,也餓不死。”

安靈韻突然有些不敢去看齊博倫的眼睛。

“只可惜這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齊博倫彷彿沒有瞧見安靈韻的不自然,語帶自嘲地說:“別的廚師可不像我一樣,偏門偏的離譜,我做菜的手藝是不錯,但遺憾的是——卻只會做她喜歡的,也只有她喜歡的,我纔會心甘情願去研究、去努力做到最好。”

聽完他這一番剖白的安靈韻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那個時候,在王府裡……你怎麼就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呢?你怎麼就不想方設法的把我們娘倆都帶走呢?如今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齊博倫炒菜的動作定格住了。

他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鐵鍋裡的空心筍一點點的、慢慢枯焦的縮成一團。

良久,才背對著安靈韻喉頭哽咽地說:“那是他太蠢!他蠢得簡直沒資格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他錯過了自己這輩子最心愛的人,註定要剜心錘肝的痛苦一世!”

“我不能對不起侯爺和廷凱,侯爺雖然常年待在軍營,但他那是爲了守護整個大元朝的百姓安危,他給了我能夠給予的一切,我不能讓他的名譽因爲我而有任何的受損和瑕疵。”安靈韻嗅聞著空心筍燒焦以後的難聞氣息,聲音艱澀而決然地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齊博倫,放我走吧,放我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去吧。”

這還是他們重逢後,她第一次主動喚他的名字,他心裡卻沒有半點歡喜的情緒——因爲,她這是在要求他放她離開。

只是,她怎麼就這麼的天真無邪呢?

他怎麼可能把好不容易綁到他身邊的她又傻傻放走?他怎麼甘心?又怎麼可能捨得這樣做?!

“韻娘,不管你怎麼說,我說我都不會放你離開的。”齊博倫把燒焦了的空心筍剷出來,又涮了鍋,重新倒油進去,“如果你實在要離開我的話,就把我殺了吧,我寧可死在你手上,也不會再眼睜睜的就這樣把你放走。”

如果是以前的安靈韻,就算是要她親手把齊博倫給殺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安靈韻不是養在深閨裡的柔弱嬌花,在丈夫定北侯趙績顯於城外與人作戰的時候,她也不顧衆人的攔阻,親自登上過城牆擂鼓助威,還刺死過兩個攀上城牆的韃子。

對她來說,殺人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如今的她,卻沒有了往日的坦然,單單是假設著自己對這樣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動手,她就渾身都止不住的心生寒意。

怎麼能夠對他動手?怎麼能夠在他早已經淌血不止的傷口上再重重地來上一刀?!

齊博倫見安靈韻久久不語,忍不住又認真無比的重複了句,“韻娘,真要是到了那一天,你就殺了我吧,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都好,我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你的,真的。”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對你心軟嗎?”安靈韻突然就覺得這廚房逼仄的嚇人,幾乎要把她擠成肉餅一般的窒悶難熬。

“對我心軟?韻娘,我怎麼敢奢望這個?”齊博倫把炒好的空心筍盛在盤子裡端出來,“我如今所求的,也不過是你的最後一點仁慈罷了。”

“你……”

“韻娘,我真的受夠了那些自我折磨又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受夠了。”齊博倫又涮了鍋,“因爲你,我已經行屍走肉這麼多年,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憐憫之心的話,就給我一個人解脫吧。”

知道齊博倫這是在誠心乞求的安靈韻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纔好。只

能夠要多沉默,就有多沉默的看著齊博倫把飯菜端上桌,又親自給她洗了手,又按著坐在桌前用了晚膳。

“我以前對你強迫我學廚的舉動可謂是深惡痛絕,總覺得你這是在故意羞辱,可是到了後來,你突然不告而別的離開我,我又覺得,能夠給你洗手做羹湯,看著你笑眼彎彎的一口口吃下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這些年,即便我對你誤會甚深,但一直都沒有放下對你喜愛菜色的鑽研,盼的就是有一天你我重逢,即便是我把你囚禁起來,你也能從我給你煮的食物中感受到我對你的感情,不至於因爲我囚禁你的可惡行徑而越加的痛恨仇視於我……只可惜,還沒等我實施自己的打算,你就被我們的兒子給救走了——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齊博倫的口吻裡帶著幾分自嘲苦笑的味道。

安靈韻低頭看著桌子上色香味俱佳的足以讓曾經的她口水直接三尺長的珍饈美饌,半晌,才用足以割裂人心臟的乾澀語氣開口說道:“我在北疆這麼多年,就是再怎麼念舊,口味也早就換了,如今的我,比起這些南方的清淡佳餚,反倒更喜歡北疆的粗獷重味。”

齊博倫雖然早就知道安靈韻有著任意刺傷他的力量,可是當這一切真的不留絲毫情面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依然難過的無以復加。

明瞭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心愛之人對他的態度已經有所軟化的齊博倫當機立斷攪動自己元核內的元力,沒有任何猶豫的迫使自己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來——星星點點的灑落在他精心製作的美味珍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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