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天一見慕凰承如此暴躁，嘴角的笑更加放肆得意起來。
“二皇兄都未聽我說起那人的名字，就直接拒絕了。”
慕凰承眼神中透出兇光，他冷眼望向慕九天。
“五弟，我警告你，若是敢動向嵐清，我定會要你性命。”
慕九天狂笑起來。
“你看看，弟弟我還沒說什麼，二皇兄怎麼就急了！我又沒說要把向嵐清送給父皇，我只是覺得，若是她侍奉父皇，那定能分掉鹿妃娘娘的寵愛。”
“想都不要想。”
慕凰承一甩袖，臉色竟比鬼魅還要可怖。
但慕九天根本就不懼怕。
“我一直以爲二皇兄刀槍不入，原來軟肋竟是向大小姐。真沒想到。”
慕九天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帶著譏笑挑釁地看著慕凰承。
慕凰承沒有絲毫的笑意，肩上的千羽也豎起黑色的羽毛。
“五弟，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警告你。”
慕九天終於止住了笑，勉強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二皇兄的女人，做弟弟的肯定不能這麼不地道。放心吧，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你最好是。”
說完慕凰承氣勢洶洶地拂袖離開。
慕九天望著他的背影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你以爲你唬得住別人，也能唬得住本皇子嗎！”
他自語道，一揚手，桌上慕凰承用過的茶盞瞬間震碎！
……
向府門口。
慕修淵將向嵐清送回向府。
“七皇子要不要來府中坐一會？”
七皇子位尊，向嵐清沒有讓他過門不入的道理。
但慕修淵搖搖頭。
“你府中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就不打擾了。”
向嵐清感激地對慕修淵笑笑，福身告辭。
慕修淵看著她纖弱卻堅毅的身形，眼神中充滿了似水的柔情。
他一恍身，瞬間消失在向府外。
向朗月見向嵐清回府，忙迎上。
“妹妹昨夜一夜未歸，可把我擔心壞了！我還以爲……”
“堂兄以爲我孤身去殺兇手了？”向嵐清勉強露出一個笑意，“昨日是我太沖動了。”
回想起自己莽撞地跑到慕修淵府上的行爲，向嵐清只覺得後悔。
所幸慕修淵沒有怪罪，也沒有連累向家。
“妹妹已經查清了殺害淳爾妹妹的兇手了，對嗎？”
聰慧如向朗月，僅憑她的表情便能猜出事情的進展。
向嵐清點點頭，她暫時不能把向家其他人牽扯進來，不然不知道慕凰承那個瘋子又會將目標鎖定在誰身上。
“堂兄，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但說到底，是我害死了八妹妹。五弟弟說得對。”
向嵐清垂下頭顱，眼神中的光倏地消失，僅剩下一潭死水般的幽暗。
向嘉許站在不遠處，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長姐，你不要自責。”
向嘉許知道向淳爾對向嵐清的依賴和喜愛，自然能明白向嵐清對向淳爾也是如此。只是這件事看上去是衝著向嵐清，但實際上根本就是衝著向家。
向嵐清見是向嘉許，眼眶一紅。
她終究沒有替這對雙生子照顧好向淳爾。
“四弟弟，對不起。”
向嘉許將手掌搭在她的肩上。
“長姐，堂兄，我跟嘉諾並不聰明，修爲也不高，但我知道向家的安危跟我們向家每一個子弟息息相關。八妹妹的死我們無法挽回，但我們必須團結。”
向嵐清沒想到向嘉許如此體諒，頓時有些感動。
“我雖然不能將一切告知你們，但我答應你們，一定會替八妹妹報仇，”向嵐清輕輕拍拍向嘉許的手，“皇都要變天了，我們向家身在漩渦正中，沒有辦法逃避。”
向嵐清輕嘆一口氣。
“清兒妹妹，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你是向家家主，想做什麼放心去做就好。”
向朗月言辭懇切。
他的聰明不輸於向嵐清，修爲也在向嵐清之上，且一直跟隨慕修淵工作。
向嵐清想不通爲何慕修淵放著這樣好的幫手不用，反而要跟她合作。
難道僅僅因爲她擁有一個向家家主的頭銜？
一時間腦海中各種念頭流轉，雖想不通，但既答應了慕修淵，她便會全力以赴與他攜手對抗慕凰承。
不僅僅是爲了向淳爾，也是爲了景秀，爲了蕭鶴聞，更是爲了她自己。
“八妹妹的喪事……”向嵐清無語凝噎，沉了口氣繼續道：“她生性不喜歡熱鬧，我想安安靜靜地送她離開。”
向嘉許表示同意，“長姐跟八妹妹親如姐妹，她的喪事……就麻煩長姐了。”
他紅了眼眶，眼淚打了個圈還是憋回了眼中。
……
雲夢池。
蕭鶴聞赤腳站在櫻草上，幾隻蝴蝶飛在他的周身，繞了一圈被小狐貍發現，急撲騰著翅膀飛遠。
“你也太調皮了，”蕭鶴聞一把將小狐貍抱起，“以前雪玉也喜歡撲蝴蝶。”
“我是太無聊了。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叫雪玉的靈妖。”
之前與雪玉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狐貍晃晃尾巴。
小狐貍一雙湛藍的眼睛彷彿藍寶石一樣明亮，就連雲夢池的池水，也比不上他的澄澈。
他的聲音相較於剛剛會說話之時多了幾分成熟，身子也長大了一些。
“他陪我很久。”
蕭鶴聞說起雪玉，眼角攀上些許笑意。
“那爲何你還要讓他離開？”
小狐貍不解問道。
“我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
小狐貍歪歪頭，“那你爲什麼之前不留下她？”
蕭鶴聞低頭看向這只不諳世事的小狐貍，他從未出過瘴霧森林，不知道外面的光景，全靠蕭鶴聞爲他淨化體內的瘴毒才得以一直生活在此。
蕭鶴聞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他輕輕放到地上。
“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小狐貍一愣，他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外面也有蝴蝶嗎？”
蕭鶴聞輕笑起來，這是小狐貍自上次向嵐清出現之後，第一次見他笑的如此開懷。
叢林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來，蕭鶴聞和小狐貍同時望向那人。
小狐貍第一次見到這個身形，害怕地躲到了蕭鶴聞的身後。
只見陰影中慕修淵的臉慢慢顯現，蕭鶴聞伸出手掌，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間將慕修淵的身形吸入到蕭鶴聞的體內。
小狐貍驚訝地豎起尾巴，像是看天神一般扭頭看向蕭鶴聞。
慕修淵竟然也是蕭鶴聞的靈體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