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漫頭皮發(fā)麻,同時(shí)感覺到肚子上傳來很不舒服的感覺。
孩子!
她慌忙的捂著肚子,驚慌失措的大喊。
“傅長夜,孩子,孩子……”
傅長夜的腳步戛然而止。
他回頭,看見沙灘上的女人狼狽不堪,驚慌失措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她還是孕婦,受這麼多傷,孩子很容易出事。
“怎麼了?”
大步的走到她的身邊,傅長夜連忙蹲下來,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抱起來。
蘇漫漫一把抓住傅長夜的手,緊緊地。
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找到了一點(diǎn)穩(wěn)定感,彷彿抓住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希望。
“傅長夜,不要把我丟在這裡,就算是隻爲(wèi)了孩子……”
她的聲音黯啞而憔悴,淒厲的懇求。
傅長夜緊緊地抿著薄脣,目光暗沉,似壓抑著什麼,他的動(dòng)作生硬但卻又輕柔,摟著蘇漫漫的肩膀,就要將她抱起來。
這時(shí),耳麥裡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彙報(bào)聲。
“先生,歐夫人在追蘇漫漫的途中,中了埋伏,受了重傷。”
傅長夜的身軀猛地僵住,看向蘇漫漫的目光頓時(shí)冰寒如刺。
是她!
好一招苦肉計(jì)!
摟著蘇漫漫肩膀的手一下將她推開,毫不留情的冷漠。
蘇漫漫大驚,一下摔在沙灘上,身上的傷口被撞到,疼的她撕心裂肺。
她的眼前一陣發(fā)黑,幾乎要暈了過去。
“傅長夜……”
慌亂中,她幾乎是本能的去抓住傅長夜的手,緊緊地,不敢讓他走。
這一放開,她不敢預(yù)想迎接她的將會(huì)是什麼。
“計(jì)劃失敗,終於藏不住要暴露了麼?”
他冰冰冷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那麼的無情。
蘇漫漫不明所以,懊惱的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順著傅長夜的視線看下去,只見她從傅秦司那裡撿來的那把槍,從她的包裡落了出來,正好落在了她另一手邊。
心臟頓時(shí)不安的鼓動(dòng)起來,生起很不好的預(yù)感。
“還不知道你肚子裡的是男是女,老爺子就已經(jīng)忍不住要向我下手了麼?”
性感的薄脣輕揚(yáng),輕蔑的張揚(yáng)著極致的冰冷。
徹骨冰寒。
“不是的!”
蘇漫漫臉色蒼白,顧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慌忙辯解。
她試圖抓住傅長夜,但他卻厭惡的避開。
從地上撿起那把手槍,他放在手裡玩弄,漆黑的槍口若有似無的對著蘇漫漫。
他一字一句,滿是玩味,隱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恨。
“剛纔我要是抱起了你,這裡面的子彈,就已經(jīng)射向我了吧?”
蘇漫漫拼命的搖頭,心慌的難受。
“我沒有,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口是心非的女人,我真想一槍殺了你!”
槍口突然抵在蘇漫漫的心口上,傅長夜動(dòng)作流暢的上趟,手指扣在扳機(jī)上,只需要輕輕地一用力,就能打穿她的心臟。
蘇漫漫猛地僵住,全身冰冷。
她錯(cuò)愕的看著傅長夜,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dòng)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在他面前,她所有的解釋,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難受的再也控制不住,蘇漫漫望著傅長夜,眼前一片模糊。
她的眼淚水晶瑩的就像是珍貴的玉珠子,落在地上一下碎開,讓人倍覺心疼。
很礙眼。
傅長夜的目光更加暗沉,煩躁至極。
“別再讓我看見你!”
憎恨咬牙,傅長夜揚(yáng)手,將那把手槍扔在大海里。
他站起身,大步就走。
再多呆一秒,他一定會(huì)殺了她。
模糊的視線中,熟悉的高大身影越走越遠(yuǎn)。
海風(fēng)呼呼的吹著,冰冷的刺骨,身上的傷口更疼了,小腹的絞痛更是越來越強(qiáng)烈。
孩子。
孩子不能出事。
蘇漫漫一口咬破嘴脣,讓自己恢復(fù)清醒,她壓抑著心裡的痛苦,朝著傅長夜的背影大喊。
“傅長夜,不要走!不要走!歐代琪在追殺我,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呀……”
傅長夜的腳步?jīng)]有任何的停頓。
耳麥裡,傳來下屬的彙報(bào)聲音,歐代琪受傷嚴(yán)重,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xiǎn),傅鴻淵的人已經(jīng)將這一片都給包圍了。
現(xiàn)在必須立刻帶著歐代琪離開,不然恐怕有性命危險(xiǎn)。
至於蘇漫漫……
她是傅鴻淵的人,肚子裡的孩子更是傅鴻淵所有的籌碼,傅鴻淵絕對不會(huì)讓她死。
“沙沙沙”
腳步聲從另一個(gè)方向傳來。
蘇漫漫驚悚的回頭,就看見幾個(gè)高大的保鏢正快速的朝著她走來。
是歐代琪的人!
他們要?dú)⑺秃⒆樱?
不!
“傅長夜,救我,傅長夜!”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蘇漫漫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傅長夜跑去。
後面的保鏢見狀,加快速度朝著她追來,很快就拉近了距離。
蘇漫漫根本跑不過他們,一下摔在了沙灘上。
滿身的傷口,疼的裂骨。
身後的人轉(zhuǎn)眼就要追到了。
無處可逃。
絕望鋪天蓋地而來,蘇漫漫艱難的擡著頭,望著前方。
傅長夜走的很遠(yuǎn)很遠(yuǎn)了,距離她就像是遙不可及的彼岸,即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抓不住。
她艱難擡頭,只能看見他的背影。
拋棄了她的冷酷背影。
她紅著眼,看著他上了一輛車,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那麼決然冷漠的離開。
車輪掀起沙子,滿天飛揚(yáng)。
毫無生機(jī)。
蘇漫漫渾身都疼,心臟更像是被捏碎了般,成了渣,碾成粉。
望著再也看不見的人影方向,絕望鋪天蓋地的將她包括,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她被拋棄了。
被他丟棄在了這個(gè)沒有生機(jī)的地方。
“傅長夜……”
“爲(wèi)什麼不信我?爲(wèi)什麼你從來都不信我?哪怕一次也沒有。”
“爲(wèi)什麼要丟下我一個(gè)人,我好怕,真的好怕。”
漫天的沙子中,蘇漫漫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女士皮靴。
順著那條長腿向上,是一張?jiān)?jīng)見過的冷漠臉龐。
十七。
一直跟在歐代琪身邊的冷臉助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漫漫,眼神如死神般的冷漠,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上,滴著新鮮的血液。
在她身旁,那幾個(gè)高大的保鏢已經(jīng)沒有生氣的躺在地上了。
十七緩緩開口,“歐夫人吩咐,要將你折磨至死。”
那隻染血的手,朝著蘇漫漫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