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一直躲在暗處的一抹鬼鬼祟祟的暗影偷偷地離開了。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來到,可是,同樣躲在不遠(yuǎn)處沒有現(xiàn)身的另一個人瞇縫著雙眼,眼睛裡閃著精光,像是捕捉到獵物前閃著興奮的光芒。
他悄悄地跟著她,緊隨其後離開了。如若不是墓地前的人還沉浸在悲痛中,怎會注意不到這兩個堂而皇之的人。
“我看得找時間和好好和你兒子談?wù)劻耍看味冀o我們搞突然襲擊,一會兒說自己是gay,一會兒又結(jié)婚了。幸虧我們心臟好,要不然,早就心臟病復(fù)發(fā)不知道多少回了。”田蕊妮小聲地抱怨道,甚是不滿意歐陽靖謙的做法。
她現(xiàn)在都懷疑那剛剛?cè)ナ赖哪菍Ψ蚱奘欠裰浪齼鹤邮撬麄兊呐觥?
歐陽無敵用手心拍拍她的手,寬慰道:“他已經(jīng)是大人了,沒有告訴你,自有他的用意,不要逼得太緊。你還不瞭解你兒子的性格,看似沉默寡言,一臉無害的模樣,心裡的主意正著呢。他就像是一個彈簧,你越用力壓,他反抗地越厲害。”
田蕊妮嘟囔道:“就算是那樣,我也得和他談?wù)劇Ko了咱們出了一道謎題,咱們解不開,他怎能不公佈答案呢。再說了,那麼漂亮的兒媳婦怎能一直藏著掖著,我怕被別的男人覬覦,還是早點(diǎn)宣佈所屬權(quán)比較好。就咱兒子那榆木疙瘩,又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又不會哄女孩開心,我得好好囑咐囑咐他。”
“我看你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兒子不是什麼GAY,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實(shí)話實(shí)說就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說的還挺冠冕堂皇。”歐陽無敵怎會不瞭解她那點(diǎn)小心思,畢竟夫妻這麼多年了,多少還是瞭解她的。
被他拆穿,田蕊妮乾脆大方地承認(rèn)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幹嘛要把我揭穿。難道你不想啊,你受的了那羣無聊透頂?shù)呐痔鲜窃诒翅釋δ阒钢更c(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把你當(dāng)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瞧他那小嬌妻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樣子,歐陽無敵不好意思再和她唱反調(diào),但是依舊不放心地囑咐道:“凡事要懂得適可而止,不可以做得太過份了。做什麼事情之前,最好和你兒子商量商量。”
田蕊妮一
臉興奮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浩宇,要不要去喝一杯……”寧恆宇靠在車上,雖然對著姜浩宇說話,眼睛卻望著不遠(yuǎn)處那對站著一動不動的身影。
雨雖然下得不大,但是他卻清晰地看見謙的後背已經(jīng)溼了一大片,不知道他們還要站多久。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諾也沒有出現(xiàn),看來是真的想要和他們徹底決裂。
那天諾的話還清晰地迴盪在他的耳邊,他的詛咒好像是應(yīng)驗(yàn)了,寧恆宇寧願相信這只是巧合。可是,他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向小葵爸媽的死只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多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寧恆宇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轉(zhuǎn)過頭,不再去看那兩抹讓人心疼的背影。
“去暗夜吧……”姜浩宇沉重的話把寧恆宇從他沉浸的思緒中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聽到他的話,寧恆宇點(diǎn)點(diǎn)頭,便坐上車,車子像是離弦的箭,有水窪的地方,濺起了片片水花。
“沒事吧……”姜浩宇拿出紙巾,溫柔地擦拭著落在葉欣榮頭髮的水珠,柔聲地問道。
葉欣榮搖搖頭,握住他的手,“沒有事情,走吧……”
“要不要回家休息休息?”姜浩宇再次問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好像是再動聽的語言都顯得那麼官方。他只能學(xué)歐陽靖謙那樣,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葉欣榮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她靜靜地靠在車窗上,聽著雨水打在車窗上,好像是有人哭泣的聲音。
姜浩宇也不好再說什麼,雖說她情緒上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從她的話語中依舊能聽出沮喪,難受。突然的沉默,顯示她此時的心情很差。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她太瞭解這種失去親人的感受了。世界雖然大,但是卻沒有一處容身之處,再也沒有一盞爲(wèi)自己亮起的燈。哪怕日子過得再清貧,只要父母活著,那便是一種寄託,一種希望。
向爸向媽活著是葵的精神支柱,一旦精神支柱垮了,葵該怎樣才能振作起來?歐陽靖謙能讓她從逝去親人的陰影中走出來麼?
葉欣榮扭頭望了望專心開車的人,如果當(dāng)初沒有遇到他,她一定會墮落吧
,墮落到連她都會嫌棄自己的地步。
葉欣榮輕輕地抓起他的手,放在手心,緊緊地握著。他總是會帶給她溫暖。
姜浩宇沒有回頭,放縱著她的一切動作。只要她能好起來,他可以無底線地寵溺著她。
“媽,我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A市,走得離這裡越遠(yuǎn)越好,實(shí)在不行,我們就出國。”楊松兒一回到賓館,便招呼葉素英,一邊手也不停地慌亂地在行李袋裡毫無章法地裝著東西。
向小葵從她爸媽的死去的陰影中回過神來,一定會找她算賬。她太瞭解向小葵的性格了,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們。一想到這一點(diǎn),楊松兒收拾東西的手不停地顫抖,心裡面慌亂地噁心地反胃。
楊松兒丟下東西,跑到了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乾嘔起來。
葉素英一邊幫她輕輕地錘著後背,一邊關(guān)心地問道:“沒有事情吧?還有你偷偷跑哪裡去了?”看著楊松兒那一身奇怪的打扮,葉素英忍不住出聲問道。
楊松兒沒空理會她的好奇心,回過頭來大聲地喊道:“向小葵的爸媽死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她現(xiàn)在只是沒有心思搭理我們,等葬禮一結(jié)束,她就會馬上來找我們算賬。”
楊松兒像是想到了什麼,自顧自地說道:“她一定會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們。她最擅長借刀殺人,她不動手,便能輕易置我們於死地。”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爲(wèi)什麼連向天日也會死啊?”葉素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她以爲(wèi)輕輕一碰不會有什麼事情。這兩天,她一直忐忑不安,一直抱著僥倖心理。兩條人命,她們該怎麼償還。
“媽,你別問東問西的了。我們得馬上離開。你趕緊收拾東西啊。”楊松兒用手拽了拽還在呆愣中的葉素英,強(qiáng)壓住心底的那抹噁心。
葉素英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已沒有多大的心思關(guān)心向天日怎麼也會突然去世。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卻是已經(jīng)註定她們算是間接殺人。
楊松兒一拉開賓館的門,便看到了一個人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像是早就算到她們會離開。
他站在這裡只是在守株待兔,等著她們主動現(xiàn)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