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書記答應著,他本想不帶母親給的臘肉走,可是,想到那是老人的一片心意,他就又拿上了。
出門時,豐母把他送了很長的一段路,她不住的叮囑他,注意身體,就像他小時外出求學一樣。她每次都送他很遠,幫他提著從家裡的帶的米和一些乾糧。
這條路,豐書記來回往返幾十年,每次,豐母都會陪伴他。
他記得他在縣城上高中時,爲了節約錢,每次從家裡出發,他捨不得搭車,經常步行,邊走路邊背書,用以打發時間,同時,鞏固自己的知識點。
母親也如同現在這樣,依依不捨的送他,只是,那時,母親還年輕,每次爲他提著米和一些做好可以存放的“乾菜”。
這樣的寒冬臘月,他每次回家帶的東西就豐盛了。母親總會在他回來時,提前一天準備好一些乾菜,比如晾曬好的“白蘿蔔幹”和“胡蘿蔔幹”,還有榨菜、“紅豆腐”……等。
母親那時也邊送她,邊說:“大兒呀,在學校一定要好好唸書,只要你能考起學校,跳出這個農門,媽媽我就是砸鍋賣鐵,都會讓你去讀的的!”
那時的豐書記,聽到母親這樣的話,總是感慨萬千。他看著家鄉蜿蜒崎嶇的山路,想著父母起早貪黑的開地挖山,就是爲了供自己讀書和一家人的溫飽。他就滿眼痠澀。
也許,正是這些貧窮和苦難,才讓豐書記奮發圖強,他幾乎把自己的所有時間用在了學習上,最後,他也終於跳出了農門。
也許,也正是因爲這些苦難,當年,他才毅然和楚天嬌分手,選擇了有良好家庭背景的顧若熙。
不是他願意做那個“陳世美”,只有經歷了苦難的人,才知道,要想獲得一個向上的機會是多麼的艱辛和不易。
豐母把豐子軒送到了大路上,然後,看見他坐上車,她才和他依依惜別。豐書記坐在車上,從車窗裡遙望著白髮蒼蒼的母親漸漸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小的身影,他的心裡不由一股酸澀。
那首千古絕唱的《遊子吟》,此刻不由就在他的心海里起——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想到這裡,豐
書記的眼眶溼潤了……
午飯時,豐書記就回到了麗城,他本想把這些臘肉拿回家,可是,他想了一下,突然覺得,,給可媚也拿點這些“老家的特產”,讓可媚吃吃奶奶家的“臘肉和香腸。”她是豐家的孩子,應該吃吃豐家的“東西”。
想到這裡,豐書記就把臘肉和香腸一樣挑了點出來,放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纔回去。
他一到家,顧若熙就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問:“子軒,怎麼好好的,你突然又跑到老家去了?”
豐子軒看著顧若熙,思忖了一下,說:“我在外辦完事,想到好久沒有回老家看母親和爸爸了,所以,就回去了一趟。這不,你看,爸爸和媽媽都記掛你,特意讓我給你帶回了老家的臘肉和香腸。
媽還特別叮囑說,讓我告訴你,這肉是用糧食喂出來的,沒有喂一點飼料,讓你嚐嚐。”
顧若熙聽到這裡,不由笑了一下:“那還真感謝媽了!難得讓他們這麼記掛我!子軒啊,這二十多年來,我最拍和你回老家了,因爲,我害怕看見媽那慈祥的目光和期盼的眼神。我知道,媽一直想我們倆有個孩子……”
豐子軒聽顧若熙這樣說,他不由就想起了——楚可媚。他好想對顧若熙說,若曦,我有個女兒,你能容忍她的存在嗎?
想到這裡,豐子軒在心裡苦笑了一下,他還真不敢開這個口,他只有靜等時機。
此刻,可媚正在咖啡廳和冷滿天喝咖啡。因爲,可柔告訴她,說冷滿天近日神情凝重,比任何時候都還“冷冽”。如果,以前看著他是“千年冰川”,現在看著都是“萬年冰川”了,整個人,都給人一股“寒氣”!
所以,可媚特意請冷滿天出來喝咖啡散心。
“滿天哥,你除了公司的事情,還有其它什麼事情嗎?我們不是說好了是兄妹了嗎?所以,有什麼事情,就給我們說呀!別悶在心裡!”可媚說。
冷滿天看著可媚,不由苦笑一下:“妹妹,你聽說過說得出來的痛苦,不是痛苦,說不出來的苦,纔是苦嗎?我這苦,說都說不出來。”
可媚看著他,漂亮的眸子裡充滿了不解,咖啡廳裡傳來柔情繾綣的音樂:
我不能不愛你\相識不容易\茫茫人海無所寄\只有你在心裡\我怎能不愛你\相識不容易\茫茫長夜多悽悽\我願陪伴著你\過去的你\我不在意\一切如春夢\不必再提\從今天起\只有我和你\永遠不分離……
冷滿天喝著咖啡,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他的腦際,滿是左岸和百合幸福相依在一起的樣子……
左岸和谷百合在麗山呆了兩天,星期天下午傍晚時,百合才依依不捨的告別父親,坐上左岸的車離開她深愛的麗山。
他們從麗山出發時,就月朗星稀,車開在公路上,百合從車窗外望去,只見,皎潔的月亮和鑽石一樣的星星把到處照射得如同白晝一樣。她不由感概了。這樣的天空,她已經好多年沒有看見了。
左岸看著她仰望車窗外的天空那副可人的摸樣,心裡波浪起伏,那皎潔的圓月,多像百合的臉啊。
他乾脆把車開到路邊,然後,停了下來。谷百合聽見嘎然而停的車,不由愣怔了一下:“左岸,怎麼了?車壞了嗎?”
左岸看著她,笑笑,他把他的右手插進她的髮梢裡,說:“看你像個孩子一樣,仰望著星空,所以,我們乾脆把車停下來,你看個夠再走。”
百合不由向左岸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左岸,我都很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星空了,相信,你也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天空了。”
左岸點點頭。他打開車子的天窗,笑著:“百合,我們從這裡看吧。”
說完,左岸把百合攬進了自己的懷中。百合依偎在他懷裡,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她不由哼起了《小星星》的兒歌。
歌聲甜美、節奏簡單。左岸也被百合感染了,情不自禁地然跟著她哼唱起來。
來往露過的車,都不由好奇的從車窗裡探出頭,看一眼他們。大家都好奇著這輛賓利,在這麼冷的天,居然打開著天窗!
“小時候,我最愛看月亮了,因爲特別嚮往‘嫦娥奔月’,還有月亮裡的玉兔仙子……”百合看著天上的那輪圓月說。
左岸聽完百合講後,不由在她精緻的臉上刮刮說:“我家正好有一棵月桂,明年月圓之日,我們倆也去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