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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落緩緩撐起身子，雙眼紅腫，擡手撫了撫額頭，有些燙手。剛一擡腿，驀地發現腳腕上的鐵鏈不見了。
“這……”女子疑惑地開口。
一旁侯著的雲裳見罷，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王爺昨日就將那鐵鏈取走了。”
白芷落一怔，忽地想起了昨日公孫玉翎對自己的霸凌，想必是那時便取了下來了吧。
“那……他爲何不再爲我帶上？”白芷落心下有些不解，“王爺他不禁我的足了嗎？”
“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雲裳垂眸回答道。
白芷落皺了皺眉頭，心中卻忽然有些開心。
公孫玉翎，謝謝你。
“對了，你是那日將茶水灑到我身上的丫鬟吧？”
“我……夫人對不起！”雲裳聽罷，嚇得立刻跪了下來，“那日是奴婢粗心大意，冒犯了夫人，求夫人網開一面，莫要責罰奴婢！”
白芷落微微一笑，溫和道：“我沒有說要責罰你啊，快起來吧，地上涼，女子家不要總是跪著。我不怪你，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只要不是本性壞，都不爲過，你說呢？”
雲裳聽了這話，立刻感動不已，“多謝夫人原諒！夫人您寬宏大量，菩薩心腸，真是我們公孫府的福氣！”
“別誇我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白芷落擡手揉了揉頭髮，晃了晃兩隻白嫩的腳丫，只覺得整個人都是輕快的。果然，自由的感覺纔是最好的。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自由，纔是我白芷落活著的體現。
“你叫什麼名字？說與我聽聽。”白芷落擡眼看著女子。
“回夫人，我叫雲裳。”
“雲裳……真好聽。”白芷落彎起脣角，笑得清婉，“那以前伺候過我的小侍女呢？怎麼不見她的蹤影？”
“夫人……雲裳是新來的，不太知道這些。不過，夫人所說的那個侍女，恐怕……已經不在了。”雲裳頷首道。
“不在了？”白芷落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這……那侍女被活埋了。“雲裳的表情添上了一抹悲涼之感。
“活
埋？！”白芷落聽罷，大驚失色，“爲何會被活埋？”
雲裳沉了沉眸子，小聲說道：“回夫人，是因爲她沒有照顧好夫人您，讓您被刺客抓了去，所以……所以就被公孫王爺下令活埋了，一起被活埋的還有一衆隨從和侍衛。”
白芷落聽罷，瞪圓了一雙眼睛。
“公孫王爺……親口下令的嗎？”
“是的，夫人。”
女子聞言，心中驀地一驚，頓時生出一陣懼怕之感。
公孫玉翎……你好生殘忍。
這些命債，你要我白芷落拿什麼來還？
你這是在逼我啊……
“醒了？”
忽然，門外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白芷落猛然一驚，心臟砰砰直跳。
“你……回來了？”白芷落啞著嗓子問道。
公孫玉翎一皺眉，俯身將女子抱起，低頭輕啄一下她的額頭，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額頭這麼燙？聲音怎麼也啞了？”
“王爺多慮了，我就是睡得太久，不怎麼舒服。”白芷落有些不習慣他突然的親近，縮了縮脖子，不去看他。
“躲我做什麼？”公孫玉翎瞬間便捕捉到了女子微小的動作，不悅地開口道，“你在怕我嗎？”
白芷落吸了吸鼻子，咬著嘴脣，不回答他。
公孫玉翎見她不說話，又低頭輕吻了一下女子的額頭，白芷落條件反射般地擡手推開了男人的臉。
“別……”
“怎麼？不讓我碰嗎？”公孫玉翎的臉色有些陰沉，“人都是我的了，額頭還不捨得讓我碰？”
“王爺你誤會了，只是我有些不舒服罷了。”
“不舒服？”公孫玉翎一蹙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怎麼不早說與我？”說罷，一記狠戾的眼神丟給了雲裳。
“你是怎麼當丫鬟的？夫人不舒服你都不知道嗎？”
雲裳一聽這話，立刻嚇得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爺，是雲裳大意了！求王爺息怒！”
“你還敢……”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嘴就被一隻纖細的小手堵了上。
“王爺，
莫要訓斥她，我並未告訴她自己不舒服，不怪雲裳。”
“你說不說是你的事，她作爲一個丫鬟，連自己主子的身體都管不好，還有什麼資格當丫鬟？還不如扔出去算了！”
“王爺，不要！”雲裳聽罷，立刻上前扯住公孫玉翎的衣角，苦苦哀求，“雲裳不會再有下次了，王爺千萬莫要趕雲裳走啊！雲裳的身世已經夠慘了，請王爺施捨一些同情與我吧！”
公孫玉翎白了她一眼，嗤笑道：“同情？我公孫玉翎從來沒有這種東西。”
“王爺。”白芷落皺著眉頭，語氣有些不悅，“王爺，你這傷人的個性，何時可以改上一改？非要弄得所有的人都離你遠去，你才罷休嗎？芷落給王爺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萬不要將所有的人都視爲仇人。”
女子的話一出，公孫玉翎立刻皺緊了眉頭。
“你說本王……個性傷人？”
“沒錯，傷人。”
公孫玉翎垂眸看著女子，輕聲問道：“那本王的個性，可有傷到了你？”
白芷落聽罷，訕笑一聲，不與回答。
公孫玉翎看著女子的反應，自知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是呵，這問題的答案不是很明確嗎？
本王的確傷了她。
並且傷得不輕。
“那本王……就聽了你吧，不傷人了。”公孫玉翎沙啞著聲音對女子說道。
“此話當真？”白芷落有些不相信。
“當真。本王對你的承諾，從來都是最真的。”男人的目光如炬，沒有絲毫保留地將自己的內心奉上。
“那，芷落就信了王爺這次吧。”
公孫玉翎聞言，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浮現在臉龐，“好，只要你信我就好。信我就好。”
雲裳在一旁聽著二人親膩的對話，不由得心生恨意。
你白芷落口口聲聲說自己不願意嫁給他，可現在呢？我倒覺得你是一心想隨了王爺吧？
居然還在王爺面前爲我求情？怎麼？想讓王爺看看你多麼善解人意，菩薩心腸？
我雲裳不稀罕！
白芷落，我遲早要揭掉你那張虛僞的面具，讓王爺好好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