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旨意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雖然他們暫時無法加入大清,可他們的兒子、孫子可以啊!到時候有了好處,他們也能跟著沾光啊!
於是,一夥使臣等不及招攬更多的士子,就先派遣家奴回去,將族裡適齡的孩子全部送到大清,不就是一點子學(xué)費和生活開支嗎,他們承擔得起!
這一天,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之後,芙蘇妮叫住了十二福晉和十三福晉,笑著對她們說:“有一樁生意,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做。”
十三福晉立時就叫了起來:“九嫂都看中的生意,肯定錯不了,帶我一個。”
十三福晉這些年做羊毛的生意也很是掙了不少錢,可是十三阿哥做人大方,花錢也大手大腳的,十三福晉就覺得壓力挺大,巴不得再找一個如同羊毛一樣掙錢的生意。
十二福晉也狂點頭,跟著表姐,錯不了。
芙蘇妮就笑道:“去毓慶宮,我跟你們詳細說說。”
到了毓慶宮,丫鬟們端了茶水點心上來,幾人略吃了幾口,芙蘇妮就道:“汗阿瑪前幾日下的那個接受藩屬國學(xué)子來大清留學(xué)的旨意,你們都知道吧?”
十三福晉點頭道:“知道,我家爺還說,汗阿瑪這道旨意,會讓藩屬國有能力的年輕學(xué)子都涌入大清,長此以往,藩屬國的人才便都入了我大清的轂中了。以前或許還要擔心其他國家的人學(xué)了我國的東西,回去壯大他們的國家,如今卻是絲毫也不用擔心這一點了。”
芙蘇妮笑著點頭:“是啊,如今他們都是巴不得能儘早加入大清的,哪裡還用擔心幫別人培養(yǎng)人才。”
弘晏的那幾本功法和秘籍,康熙已經(jīng)傳了下去,只要是大清的百姓都可以學(xué)習(xí),雖然也嚴令禁止傳給他國之人,但還是有些人忍受不住金錢美色的誘惑,把功法和秘籍傳給了外國人。然而讓所有人都奇怪的是,那些外國人沒一個有效果的。
雖然內(nèi)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夠修煉出來的,但是戰(zhàn)技秘籍和戰(zhàn)陣秘籍卻是可以演練的,大清如此多的百姓,已經(jīng)有有一悟性強的入門了。藩屬國也有聰慧之人,但無一例外的,怎麼也學(xué)不會。
之後弘晏纔對外宣佈,說他傳下的功法和秘籍,想要修煉,除了自身的資質(zhì)和悟性之外,還有兩個最重要的先決條件:其一,其人必須從靈魂之中認可自己是華夏民族的一員;其二,其人必須得到華夏民族官方的承認。否則,是永遠也學(xué)不會的!因爲,這幾本功法和秘籍,是他的師傅妖皇大帝爲華夏民族量身打造的,非我族類,自然無法領(lǐng)悟。
其實這事也很容易理解,芙蘇妮和弘晏的基本基礎(chǔ)功法,都只能是本陣營之人才可以修習(xí),敵對陣營是不可以修習(xí)的。
從狹義上來說,也就是隻有大清的臣民纔可以修習(xí)。
這也是芙蘇妮一點也不擔心加入大清的人會再生出異心來的原因,沒有誰能夠經(jīng)受住健康、長壽和強大武力的誘惑。
芙蘇妮說:“你們想想,那些藩屬國的人,他們的文字和語言和我們大清都不一樣,他們要來讀書,聽也聽不懂,字也不認識,要如何學(xué)習(xí)?”
十二福晉茫然的道:“是哦,那汗阿瑪這旨意豈不是沒了用處?”
芙蘇妮戳了她一指頭,搖頭笑道:“你呀,偶爾也動動腦筋啊!他們不會,咱們不能教他們嗎?不管是在藩屬國,還是在咱們大清,總有一些經(jīng)常在兩地經(jīng)商的人,是懂兩國的話的,咱們何不把這些人集中起來,開辦幾所專門教授語言的書院,進行突擊培訓(xùn)?”
十三福晉一拍巴掌,大叫了一聲:“妙啊!真要有這樣的書院,那些留學(xué)生肯定會蜂擁而來的!”
芙蘇妮笑道:“這樁生意怎麼樣?”
“好!好得很!”
十三福晉興奮的在房間裡直踱步,說:“咱們必須抓緊時間,到各地去搜羅會外國話的人,這一二十個藩屬國,好幾種語言文字呢,得找不少人才能把這個市場吃下來。”
芙蘇妮道:“我的意思呢,咱們這書院就開在邊疆各省,也好方便周圍的學(xué)生前來就讀。往後,學(xué)漢字,說漢語,定然會成爲趨勢,不用擔心生源不足的。一家負責幾個省,只要咱們成爲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後面就算有其他人開設(shè)了同樣的書院,咱們也是名聲在外了,總是要比別人強上一籌的。”
十二福晉笑嘻嘻的說:“咱們出手早,最好就是把那些既會外國語言,又有一定的文學(xué)功底的人先網(wǎng)羅了。這有才之士教出來的學(xué)生,和販夫走卒教出來的,那能是一個水平嗎?”
十三福晉笑道:“說得好!就這樣幹!”
芙蘇妮笑著搖頭:“想要壟斷是不可能的,哪個世家大族沒養(yǎng)幾個商隊的?他們手底下的人才可是不少。咱們也就吃個頭道,後面的肉還是要和別人分著吃的。”
十二福晉和十三福晉都道:“那也很不錯了。”
於是,在大清的各個邊疆,悄無聲息的成立了幾座書院。
過不多久,各地的邊關(guān)就都陸陸續(xù)續(xù)的收到了不少的入境申請,因爲人員不少,所以都沒敢放行,快馬加鞭的將消息送到了京城。
這日,康熙下旨,將於一個月後,在邊疆各省省府針對留學(xué)生舉行統(tǒng)一的考試,成績優(yōu)異的,送進京城,成績普通的,就安置到地方各級官學(xué)和書院。以後每年的二月和八月都會進行這樣的考試。
這一次,考慮到衆(zhòng)多留學(xué)生不懂大清的文字和知識,所以考試不考經(jīng)義,主要以策論爲主,不看行文規(guī)不規(guī)範,只看有沒有想法,而且特意從各省召集懂外國文字的爲學(xué)生們的試卷做翻譯。下一次,就不會再翻譯了,而是要求學(xué)生們自己用中文書寫。
旨意中還說明,被各級書院錄取的學(xué)生,可以給予半年的時間學(xué)習(xí)漢語和漢字,半年後若是還無法聽懂漢語,無法識得漢字,就別怪書院不錄取了。
旨意一下,邊疆各地就冒出了好些個書院,這些書院可以突擊進行語言培訓(xùn),保證半年的時間能夠讓人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學(xué)會三千個常用漢字。
於是,這些書院只開業(yè)第一天,就被學(xué)生擠爆了。
很快,就有看到商機的世家大族加入進來,各種語言學(xué)校如雨後竹筍般冒了出來。原本貧窮落後的邊疆的地區(qū),第一次迎來了屬於他們的春天,第一個享受到了留學(xué)生帶來的紅利。
之後百餘年的時間,邊疆諸省都是語言培訓(xùn)學(xué)校最多的省份,並由此形成了一個產(chǎn)業(yè)鏈。
就在留學(xué)浪潮和出國教化蠻夷的浪潮洶涌襲來之時,芙蘇妮去了十四阿哥府上。
“臣給太子妃請安。”
負責看守的侍衛(wèi)激動的給芙蘇妮見禮,這可是太孫殿下的生母啊,將來定然也是能隨著太孫殿下雞犬升天的。
芙蘇妮溫和的道:“我來看看十四弟妹。”
侍衛(wèi)說著奉承話:“太子妃真是有一顆仁慈善良的心。”
芙蘇妮莞爾,她可不是什麼仁善之人。
一路行至正院,整好看到十四福晉在那裡打罵孩子。弘明如今也已經(jīng)八歲了,經(jīng)過了幾次打擊之後,人基本上是徹底的廢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被十四福晉像拎個鵪鶉似地,扯過來扯過去,眼神木木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芙蘇妮臉色沉了下來:“十四弟妹,做什麼打罵孩子?”
紫鳶上前攔住十四福晉,把弘明護住,她最看不起那種自己沒本事,卻把脾氣發(fā)到孩子身上的人了。有本事自己去爭去搶啊,怪孩子算什麼?
十四福晉見是來人是芙蘇妮,頓時就有些訕訕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著急忙慌的行禮,道:“臣妾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怎麼有空到臣妾這裡來了?”
芙蘇妮冷著臉道:“不來還不知道你平日裡就是這麼教孩子的。弘明,到九伯母這裡來。”
紫鳶牽著弘明交到芙蘇妮手上,弘明全程低著頭,面無表情。
芙蘇妮看著他,就輕輕嘆了口氣,大人之間的爭鬥,卻是可憐了孩子。對十四阿哥夫妻兩個,她是絲毫也不同情的,敢和德妃一起謀劃打弘晏的主意,她沒出手整治他們就已經(jīng)算大度了。可是看到弘明這副模樣,芙蘇妮還是心疼了。
她摸摸弘明的頭,說:“大人們的事情,和你們小孩子無關(guān),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壓力。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生活,讀書,嬉戲,玩鬧,健康的成長就是你們最重要的事情了。你要是不想待在府裡,九伯母去跟你汗烏庫媽媽說,讓她把你接到寧壽宮常住。”
一直沉默的弘明突然擡起頭,直勾勾的看著芙蘇妮的眼睛:“真的可以一直住在寧壽宮?不用去永和宮?”
汗烏庫媽媽雖然不怎麼理會他,但他現(xiàn)在最希望的就是沒人理會,他不想要許多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去寧壽宮,他願意,如果進宮之後需要經(jīng)常去永和宮,那他就不想去了。瑪姆有時候比額涅還要恐怖!
芙蘇妮的聲音更柔和了:“你想去永和宮就去,不想去也不會有人勉強你。”
作孽喲,德妃到底對弘明做了什麼,他和德妃沒接觸過幾次吧,竟然就這麼排斥她了。
弘明就眼神一亮,大聲的道:“我要去寧壽宮!”
“好。”
芙蘇妮摸了摸弘明的頭,讓紫鳶把他先帶出去了。
“弘明……”
十四福晉看著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心中莫名的有一種就要失去這個兒子的感覺,忍不住就叫出了聲。然而弘明只是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就牽著紫鳶的手離開了。
母子二人誰也沒有料到,這,竟然是他們母子這輩子最後相處的時間。
等弘明離開後,芙蘇妮看向十四福晉的眼神就很冷淡了:“十四弟妹,咱們好好聊聊。”她越過十四福晉,率先進了屋,很自然的就坐到了主位上。
十四福晉有些畏縮的走進門,想坐又不敢坐,只好站在那裡,忐忑的道:“不知太子妃找臣妾,有什麼事?”
她想起去年弘晏和弘明去妖域海峽前,十四阿哥跟她說的話,不由得臉色白了白,太子妃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芙蘇妮淡淡的道:“江公公和魏嬤嬤,想必十四福晉還有印象吧。”
十四福晉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接著就飛快的跳動起來:“自然是有印象的,他們是額涅宮裡的老人兒了。不過臣妾和他們二人不大熟,您也知道,額涅一直對臣妾不很滿意的。”
芙蘇妮輕輕一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是心虛了?”
十四福晉尬笑兩聲:“太子妃說笑了,臣妾怎麼會心虛?只是不希望太子妃誤會罷了。”
芙蘇妮似笑非笑的道:“誤會?我相信我是不會誤會的。好了,我今天來此不是興師問罪的,我是來給你們指一條出路的。”
“出路?”
“莫非你和十四弟準備就這麼一輩子被圈禁在這裡?”
十四阿哥前來拜見,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句話,急忙出聲道:“九嫂有什麼指教?臣弟給九嫂請安。”
被圈禁的日子他是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
芙蘇妮就笑,看來十四阿哥的臉皮還是比十四福晉要厚很多啊。她說:“想必十四弟也知道,如今大清諸多藩屬國都希望能夠加入大清,成爲大清真正的領(lǐng)土。汗阿瑪那邊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能兵不血刃就開疆拓土的,但是呢,要如何才能將這些藩屬國真正的掌控在手裡,而不是名義上的歸順呢?”
十四阿哥若有所思。
芙蘇妮繼續(xù)道:“如今,二哥坐鎮(zhèn)柔佛,十四弟何不效仿二哥,也選一個藩屬國施展拳腳?”
十四福晉頓時就尖叫起來:“你想把我們流放到那些蠻荒之地?不!我不會同意的!我寧願死在京城,也絕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