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指鬆開，一枚拴著帶子的玉佩驀地掉在了半空。

和田暖玉上光澤溫潤，細緻雕花的表面上刻著一行小字：

凝露成霜。

“你不會連自己給我的定情信物都不承認吧。”

凝霜面色驀地變得蒼白，那枚玉佩不是在那個晚上就已經遺失了嗎，怎麼會在秦慕崢這裡？

那天晚上她去花滿樓尋大哥，結果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風流男人誤認爲是樓裡的頭牌，還差點失身於他。

原本以爲再也找不到的玉佩，這個時候居然又出現了……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那天晚上那個人……那個人難道是你？”

爲什麼她之前沒有想到，好幾次與秦慕崢親密接觸時，她都會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就像那天晚上在漆黑的房間裡的感覺一樣，當時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原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所以她丟失的玉佩纔會被他撿到。

想明白後凝霜急忙辯解：“這玉佩是我丟失已久的，殿下不要胡說。”

“玉佩你可以說是我撿到的，那你頭上的釵子又怎麼說呢。”秦慕崢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微挑的眉腳透出的是勢在必得的邪氣。

“這隻珊瑚鳳凰釵是父皇御賜，屬於我未來正妻的，你戴著它出席今天的宴會不就是說明應許做我的王妃嗎。”

“什麼……”這是皇上賜給未來三王妃的東西？凝霜彷彿被雷劈中了一樣，他那天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霜兒，你還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我都已經不惜爲你塑造觀音像表明心跡了。”

秦慕崢一揮手，立即有侍從擡上來一尊紅綾包裹的物件。他吩咐人將那東西放到大殿中央，然後親手揭開罩在上面的紅綾，一尊等人高的觀音玉像呈現在大家面前。溫潤的藍田玉石雕刻成一個女子的模樣，一手持淨水瓶，一手握著楊柳枝，秀麗的眉眼，微帶笑靨的面孔，寶妝相顏之餘，帶著股說不出的柔美，栩栩如生，與一旁站立的凝霜如出一轍。

看到的人無不發出一陣驚歎，一方面是見識到這樣巧奪天工的珍寶，另一方面是前些時日鬧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今日總算揭開了謎底。

秦慕崢轉向凝霜，深情款款的模樣：“我知道以前做了許多荒唐事，你生氣是應該的。明日這尊觀音玉石像就會捐到皇覺寺接受供奉，以這尊玉石觀音像爲證，從今以後我的心只屬於你一個人。”

“你胡說，我沒有……”凝霜正想反駁，他突然湊近她，微小到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你想說什麼，說那天在花滿樓遇到我的事情？讓別人知道堂堂相府千金一個人跑到那等煙花之地去？”

凝霜驀地怔然，女兒家的名譽何其重要，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節，但不能不替父兄考慮。若是在皇上面前失言，給葉家摸黑，父親還要怎麼在朝廷上立足，怎麼統領百官？哥哥經營的商行更是會遭受別人的白眼，被人詬病。即便她並未做錯什麼，但是世人不會認爲她是清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