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拿過照片看好久道：“哎呦，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水庫關了的時候，還搞了個什麼儀式來著，我還跟朋友去看了，那裡的水可滿著呢，就算曬上幾百年應該也幹不了，何況才幾年功夫，哪能就這麼點，所以，你的意思是兩個地址中有一個是假的！”

我點點頭。“走，去水庫！”

要知道真假，只有親自去水庫看看了。

“等一下，這黑燈瞎火的，還是多帶幾個人吧！”胖子嘻嘻笑了兩聲，我想著也是，楚白畢竟是乾門的人，局中套局也說不定。

小旅館能叫的人也就只有阿玖和陳麗，喜寶跟蘇婉還在店裡，我們四人驅車千萬設在郊區的水庫。

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開到目的地，都已經深夜。

遠遠望去，水庫聳立在微微山巒間，猶如一個匍匐在地的野獸，靜寂的山野裡漆黑一片，身手不見五指，我們四人打著手電走上山路朝著水庫走去。

索性水庫建立在山巒邊上，步行十來分鐘便到了水庫門前，鐵門上上了鎖。阿玖摸著鎖釦看了眼道：“舊的！”

胖子繞著大門一圈道：“這裡比較低，翻進去看看。”

四個人魚貫翻入鐵門內，跟著胖子爬上一段坡道來到水庫堤壩前，事實一目瞭然。

月光下，水庫表面泛著水光，滿滿一池子的水，別說綁人了，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現在放心了吧！”胖子回頭問道。

“回去吧！”

水庫沒人只能說明水庫沒問題，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局，楚白何必要多此一舉，他給了我兩個地址，沒有給我時間，根據照片，他料定我會去水庫走一趟，有沒有便一目瞭然。

回程的車是胖子開的，我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想著種種可能，總覺著有那麼點不對勁。

回到市區已經快天亮，流城的小吃街已經收攤，我們四個隨便找了個鋪子吃點東西，窩在我的小閣樓休息。

我睡了沒多久便醒了，心緒難安，如果兩者反一反，或許水庫的水有可能會降位呢！想到這，我爬起來下樓找七爺，他剛晨練回來，聽我問及水庫的事，想了下很肯定的告訴我。“水庫每隔一段時間會放次水，有什麼問題嗎？”

我皺起眉頭，果然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在七爺的逼問下，我把韓雪被綁架的事說了出來，七爺陷入沉思中。過了會七爺起身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有關水庫最近的走向，等了會撂下電話後，看著我道：“同時把人質放在不同的地方，確實對自己有利，但也有弊端，需要分配出更多的人力物力來平衡兩點間發生的任何可能，相比之下，我會以此誘敵。”

一開始我沒明白七爺的意思，轉念一想我茅塞頓開。“謝，七爺指點。”

“南部那邊我會派人先去打點，以我對楚家的瞭解，這只是開始，你要有心理準備！楚家善於攻心，之所以乾門能獨霸江南除了詭異的千術外，更勝於此道的便是心術！”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對於不擅長的事，我不做，對於不瞭解的人，我不惹，但一定要面對，我的做法很簡單明瞭，做對手不擅長的事。

七爺饒有興趣的望著我道：“你要知道對付楚白並不難，但楚白背後靠著的是乾門，那是連你師父都不想碰的地方，爲了個女人，你值得冒這個嫌？我知道這是個兩難的選著，蘇七七與韓雪對你來說都有著不同一般的牽絆，有時做人稍微爲自己考慮下，或許會有不同的選擇。”

我沒有給七爺任何答案，離開辦公室後，隨意在大街上溜達，以前沒去過的地方我都走了一遍，之後打車去了小旅館，翻出高進留給我的那幾本本子，上面記載著他這一生經歷過的局，我特意翻到江南乾門那一篇，一字一句的反覆看了好幾遍，包括那幾個他沒有解開的局。

等我能滾瓜爛熟的背下來後閉上眼，文字轉換成畫面在腦海裡不斷演變，發現局不是局，人也不是人，從前到後，整個就是套中套環中環，楚家之所以能延續到現在，能輕易從那場爭霸賽中脫離，靠的就是謀算，而高進破不了的局不是賭桌上的千術，而是人心！

合上本子，我想到兩個字激怒！

不針對楚家只針對楚白這個人。與胖子他們一合計，覺得我法子可以試一試，咱不能跟著楚白的節奏走，而是得讓他來迎合我們。趙虎與劉振紅已經落馬，樑辰逸都不惜拋下自己的手下撤出本市，擺明了不想惹這麻煩，現在的楚白就是光桿司令，楚家勢力再大但還是難以一手遮天，何況還是遠在天邊的江南，就以目前而言，單單隻對付楚白一人，以我的人脈關係，應該足以。

我把計劃重新整合了下，將任務分配到個子身上，阿玖與陳麗潛伏道南部，探查楚白在那裡的動靜，由胖子和狗蛋子收集楚白在本市犯下的罪狀，我去找趙哥。

一天的時間只有24小時，做的事很多，但我能給他們的時間只有12小時。

分頭行動後，我先找到趙哥，他現在已經是副局長，說話間的官腔濃了不少，一聽我想對付楚白的時候，立即陰沉下了臉，我知道他對楚家還是有所忌諱，好不容易升到副局長的位置，要是因爲得罪某個大族被拉下馬，讓他從頭再來的話，他這輩子都完了，所以他不敢冒險。

過來的路上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我不疾不徐的掏出照片和那張卡片遞給趙哥。“趙哥，你先不用急著拒絕我，看過這個再說。”

趙哥打開卡片瞟了眼嘶了聲。“這小子這麼大膽？”

“楚家是大族，蘇家就小了嗎？蘇七七是蘇家未來的掌門，楚白敢對他下手，你說蘇家會放過他嗎？這是私仇，但換句話說，也是趙哥的機會！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趙哥辦的事國法，綁架傷人本就是重罪，當年要是人死了，作爲警察，趙哥你知情不報，那邊是助紂爲虐，你屁股下的位置同樣未必坐得穩，但要是爲民除害的話，你肩上的榮耀可不止提審一點點，想要往上爬，業績同樣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