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小黑蹲坐在我身邊，自娛自樂的咬著尾巴，玩的不亦樂乎，心情極佳，瞅著它那張‘大餅臉’，感覺像是在衝我笑。
雖說找到的僅是屍體，不過也算對死者家屬有了交代。
我蹲在地上，揉著小黑的腦袋說道：“這次都是你的功勞，回去給你做魚吃。”
呼出口煙霧，戚蘇南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臉色凝重的說道：“找到七具屍體，還有六具沒有找到。”
“地下室呢？李修賢能想出砌堵牆出來藏屍，地下室這麼隱秘的地方，他應該不會錯過。”
“這點我也想到了，不過下面沒有燈，只好等天亮再說了。”戚蘇南接過我的煙抽了兩口後繼續說道：“我是跟我連夜提升李修賢，還是先回去休息？”
“跟你回警局！”
交接完相關事宜後，戚蘇南一路飆車回到警局，隔著特殊玻璃，我盯著再審中的李修賢。
精瘦的身子骨永遠都是有點馱著的背，一雙充滿怨懟的眸子環顧四周，捲起的衣袖下，兩條手臂青筋纏繞。
我可以聯想到，在衣服面料下的沒有半點脂肪的骨架子。
也許是好些天沒有睡覺的關係，燈光下的李修賢看起來鬍子拉渣，十分憔悴，乾裂的嘴脣下，我幾乎隔著玻璃都能聞到滿嘴的異味，因爲坐在他對面的女警一直用手掩著鼻子，眉頭緊皺，一臉的嫌棄。
“審訊這種事，還是讓男人來幹比較好！”
“能做事的都出去了，這個不是我們組的，臨時拉過來湊數的。”戚蘇南打開開關，對面房間裡的聲音傳了進來。
戚蘇南透過耳麥遙控著審訊室的詢問進度，而我則站在一旁觀察著李修賢。
當裡面的辦案警員問道徐婉婉等人的時候，李修賢那張兇狠的臉就會抽抽下，那不非是緊張的表現，而是中看不出笑意的笑。
這種表情我曾在某個紀實頻道里見過，那期節目好像是針對死刑犯最後懺悔什麼的，其中有個特別的殺人魔，當時露出的就是這個表情。
審訊過程一直都很順利，可當警察拿出照片給李修賢辨認的時候，他突然起身挾制住對方，看向我們這邊冷聲道：“找慫貨來跟我說話！”
我乾咳了聲，戚蘇南淡笑著瞥了我眼道：“他就在這裡，你先放人。”
李修賢冷笑起來。“戚蘇南，我要看到他人！”
“他是怎麼撬開手銬的？”
我隨口問了句，戚蘇南皺了皺眉，他盯著審訊房裡的兩名警員，關了麥道：“我只要他認罪，方式你來定。”
“關了所有設備，你就不怕他滅掉我？”
“你的命那麼貴，我怎麼敢讓你死。”
我哦吼了聲，打開麥衝戚蘇南說道：“我進來換他們！”
戚蘇南安排了兩個強壯的警員與我一起進入審訊室，李修賢鄙夷的瞪著我。
我舉起雙手道：“我來了，可以放人了！李修賢，無謂的挾制對你沒好處，你再能打，也打不過整局的人。”
說著，我讓那個嚇得快哭了的女警先出去，隨後一步步靠近李修賢。“放了他，我保證他們不會出手。”
李修賢讓跟我進來的警察退到門口後，才放開人，他瞅著我懷裡小黑，冷笑道：“讓他們關掉所有設備，從外面鎖上門。”
“李修賢，你不要太過分！”戚蘇南的聲音從喇叭裡冒出來。
“不敢嗎？慫貨，怕我殺了你？呵呵！”
面對李修賢的譏笑，我搖搖頭。“一個將死的人，有什麼好怕的！戚蘇南按他說的做，他殺不了我！”
戚蘇南猶豫了下，命令他的手下離開，關上所有的設備，聽到門鎖聲，李修賢跳起來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拖倒在審訊桌上。
“殺不了你？老子就算赤手空拳一樣可以滅掉你！”李修賢五指成爪扣向我的脖子。
我擡臂格擋，一腳蹬在椅子上，翻身躍起，跳上桌子，雙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臂，借力彈起，向後翻身下桌，硬是把他拽上桌。
就在我落地時，旋身飛起一腳，提在李修賢的腦袋上。
看著那傢伙被我撩翻在地，忽然有種成就感。想不到阿玖的招式這麼厲害，拆開來一步步走就跟生鏽的機器人似得，可連貫起來用，還真的很實用。
李修賢跳起來瞪大眸子盯著我，半餉沒說話。
我拍拍手，笑呵呵道：“我說過你殺不了我的！這裡是警局，不是你的老窩，只有跟我們配合，你纔有生機！”
並不戀戰的我坐下，掃了眼剛剛的記錄，隨即把案卷合起來推到邊上，用無比真誠的語氣說道：“我不是警察，但我可以告訴你，就在剛纔阿燦差點被十字軍的人滅掉，下一個說不定就輪到你！你所謂的背後勢力，我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他們出面過來撈你出去？”
李修賢鼻孔長大，呼哧呼哧的向外噴著粗氣。“十字軍？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我！警方已經在你一處住所內發現七具失蹤少女的屍體，相信明天會發現更多，就算你不認罪，以你劣跡斑斑的黑歷史，加上阿燦的指控，也足夠讓你死上百來回的。”
“我沒殺人！”
李修賢的情緒很激動，他雙手握拳砸著桌子，我很少看到他這麼失控過。
“我信！”李修賢露出狐疑的神情。我解釋道：“你的住所內並沒有大量的血跡，那些女孩怎麼死的？”
那麼多具屍體放在一起，李修賢的住所卻異常乾淨，只有地下室發現幾處不明血跡，這未免有點說不通，所以我懷疑哪裡只是藏屍的地方，真正兇場並不在那！
“馬蒼龍那麼想要你的命，應該不只是因爲你佔據了麻將館，而是想要殺人滅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哼！想知道爲什麼？自己去查啊，你不是很厲害嗎？呵呵，就算白白送了這條命，我也不會告訴你！慫貨，我就是喜歡看你這張氣到牙癢癢，又奈何不了我樣子！”
李修賢起身湊到我跟前，陰險的笑了兩聲。“我一定會從這裡出去的！”
說完，李修賢突然對著桌子用力撞了下去，我看著他用自己腦袋砸著桌子，砰砰巨響在耳邊迴盪。
一個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戚蘇南！”
我阻止著李修賢瘋狂的舉動，朝著身後的玻璃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