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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架勢十足，撩起袖子露出滿是刺青的膀子，將手中的菜刀舞的是虎虎生風，見一個砍一個。

正當我以爲那三個小混混會撒腿逃跑時，老頭卻突然哎呀一聲，屁股著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與胖子都看得目瞪口呆，老頭之所以會摔倒並非是有人暗中作梗，而是他自己腳踩空，被自己給絆倒的。

胖子笑的差點岔過去，我趕緊捂住他的嘴，這傢伙嗓門大，要是把那三人引過來可麻煩了。

不等老頭從地上爬起來，站在最中間的那個迅速飛起一腳，踢中老頭的下巴，直接把人踹飛進屋子裡。

“臥槽，這小子狠的！”胖子爆著粗口，他拽著我袖子問道：“嘖嘖嘖，我怎麼覺得這背影看起來有點眼熟嘞！你覺得嘞？”

“你胖爺不認識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認識？”

胖子撇撇嘴，躲在角落裡，密切關注著那矮個子。

這時，矮個子從地上撿起菜刀指向平房，他身邊的兩人嗖的衝了進去，不多時各種打折聲響起，老頭呼天喊地，聽著聲音都在顫抖了。

這麼鬧下去，說不定要鬧出人性命來，這幾個混子下手也忒他媽的狠了！

我偷偷撥打110報案，胖子從旁橫了我眼，懶得搭理他，撩了電話後，我掐著嗓子喊道：“警察同志這邊，有人打架！”

站在邊上冷樣旁觀的女生，聽到叫聲，害怕的上前扯住矮個子衣袖，嗲妹妹說道：“警察來了，快走吧！”

矮個子男生側臉看了女孩一眼，大步走進屋裡。

我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不過我記住了這個人的聲音。

幾分鐘後，警笛大作，三人從屋裡出來不顧懷孕的女生，直接翻牆逃跑了。

我心裡偷偷咒罵了聲，可轉眼看到那女生跟著一個賣菜的阿姨走進公寓了，等警察趕來的時候，四個人已經逃得沒了蹤跡。

看著急救車把老頭送走，我與胖子騎著摩的返回小旅館。

老規矩，我做了幾個他愛吃的菜，他下樓買酒，面對面坐著吃飯喝酒，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酒過半巡後，我說起陳芳的事，胖子撇撇嘴沒搭我話，上次吳凌霜的事搞砸了，因爲這事，胖子差點吃官司，要不是我自作聰明，我也不至於受挾與人。

“還回來住嗎？”

藉著酒勁我問道，看著胖子默不作聲的樣子，我心沉到谷底。

“雖說小金哥他們不怪你，也知道你去上城區是迫不得已，不過畢竟我們道不同，還是少見面的好！我是無所謂，只怕馬蒼龍那老混蛋心思多！”

我點點頭，舉起杯。

胖子故意矮半截與我碰杯，一口悶了後，哇的哭出聲來！

今晚胖子喝的很多，我也喝了不少，我們幾乎不帶聊天把兩箱酒給幹掉了！他嫌喝不夠，跑進廚房，一口氣把用來炒菜的黃酒給悶了，然後醉醺醺的倒在我牀上呼呼睡去。

聽著他如打雷般的呼聲，我揚起嘴角。“兄弟，等我！”

穿上外套，我輕輕關上門，走向對面的小區。

扣響那扇掉漆的門，我從沒有這麼清醒過，不管過去我有多排斥賭這個字，但從現在起，我下定決心要以它爲身！

過了許久，屋裡亮起燈，高進披著厚棉襖出現在我眼前，他還是那樣鬍子拉渣，穿著毛褲，褲襠都快掉地上了。

頂著亂糟糟的頭髮，高進用他混沌的眸子打量了我好久才側過身?！斑M來吧！”

屋子裡散發著潮溼的黴腥味，就像是許久沒人住過似得！

高進從廁所裡出來，示意我到裡屋坐著！

我不多話，燒了壺水，發現茶葉罐子裡就剩下殘渣時，微微皺起眉眉頭！

水開後，倒了杯開水端到高進面前，雙膝下跪，沉聲道：“師父，喝茶！”

高進瞥了眼冒著熱氣的熱水，哼了聲。“就這樣？”

我低垂著眸子迴應道：“就這樣！”

高進沉默了許久，哈哈兩聲，接過我手裡的茶杯，喝了口放在一旁，嘆了口氣說道：“這回撞了南牆，知道疼了？”

我咬了咬脣瓣說道：“我現在是真信你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想成爲真正的強者，請師父成全！”

“成強者有很多方式，你扛打，可以跟韓哲學拳術。你腦袋聰明，跟著小金學做買賣，再不濟，考碩士，當白領，這些都可讓你當強者，爲什麼你要選一條你最排斥的路走？”

“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我沒有偉大的理想，我只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讓那些傷害過我和我重要的人，統統死無葬身之地！”

我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吼出來的，藉著酒精的作用，我把心裡的恨全都當著高進的面發泄出來。

高進抽了口煙，瞇起眼盯著我想了很久，才點頭道：“記住你今天這份狠勁！明天下課後過來，現在先回去睡覺，一股子酒味，等清醒了，再說！”

我就這麼被他趕出了家門！

晃晃悠悠下了樓，回到小旅館，胖子已經離開，我睜眼到天亮！

喝了那麼多酒，第二天起來居然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我搭乘公車去學校，經過丁香居住的那個小區，我看到小區門口停著輛黑色大奔，駕駛室裡坐著個相當年輕的公子哥。

公車從大奔邊上駛過，我呵呵兩聲，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坐過站了，連忙下車往回跑，結果還是遲到了，被主任罰站在校門口。

罰站已經很糗了，可偏偏被夜未黎看到，不穿白大褂的她跟混社會的大姐大似得，嘻哈帽蓋住她奶奶灰的髮色，大陰天的還戴著大墨鏡擋住了半張臉，深色牛仔褲包裹著大長腿，灰色妮子大衣隨意搭在肩上，吹著泡泡大搖大擺走進校門。

從上到下都沒有一個當醫生該有的樣子，可她不僅是醫生，還是個校醫！

我假裝看不到她，可夜未黎像是故意跟我過不起，徑直走到我跟前，左看右看後哈哈兩聲?！巴跬瑢W，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我十分尷尬的扯起笑容迴應道：“夜醫生，好！”

夜未黎瞄了我眼，又瞥向一旁的主人，隔著墨鏡，我看不到她神情，只見她跟主任不知道說了什麼，主任就把我發配給了她。

我抗議，但抗議無效！

因爲上學期我沒有參加考試，拉下的學分，必須用義務勞動來彌補！

我擦，這不是胡編亂造嗎？學校什麼時候成了學分制了，就算有，我這學期補考就好啦！

“王栓，以後中午時間，你就去醫務室幫忙，一個月！”

夜未黎乾咳了兩聲，主任立即補充道：“如果你的表現不能令夜醫生滿意，就做到她滿意爲止，好了，回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