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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剛過,收到秦無陽的電話,他們已經在大都會底下停車場,我過去與他們會合。
戚蘇南想沒事人似得與我打了個招呼,秦無陽跟我做了個手勢,讓我不要提及警局的事,恢復真成的他完全記不得對我做過什麼。
好吧!算我倒黴,遇上這兩個傢伙,我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秦無陽已經把我知道的訊息告訴了戚蘇南,兩人在來的路上已經計劃了方案。我擔心戚蘇南衝動下會影響我的計劃,不過看那傢伙的樣子好像就是來打醬油的,身上連配槍都沒戴,還穿的極爲考究。
戚蘇南與秦無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秦宣再娶後,戚蘇南就離家去外省讀書,並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母姓。那個年紀的誰沒叛逆過,但像戚蘇南這樣叛逆了十多年的,還挺少見。
知道他身世後,對他那些古怪的行爲,我也沒那麼計較,反而打心裡對他有了種共鳴的相知。
從電梯出來,容夫人親自站在門口相迎,我與她也算是老相識,而且這次是我提議的,所以,她看到我時沒有過去那麼從容,卻也是猶如她性子般淡淡的朝我點點頭?!斑@麼晚?馬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脂粉未施的臉上,一雙丹鳳眼輕佻過我身後的戚蘇南,細長的眸子微微眨動了下,在我過去之後,容夫人擡手擋在了戚蘇南的跟前。
“他是我的保護人。”
容夫人哦了聲,狐疑的看向戚蘇南身邊的秦無陽,頓了下道:“兩個人只能進去一個?!?
“夫人這是要爲難我嗎?”還沒開始就這麼強硬,我要讓步了一會還怎麼談。
“這裡是馬爺的私人會所,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打擾?!?
容夫人委婉的避開了警察兩個字,她轉身朝著我這邊走來,高開叉的黑旗袍下,一雙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她優雅的站定在我跟前,揚起細長的眸子,紅豔豔的嘴角上翹,臉頰上的雀斑在我眼前跳躍。
“你也不會讓我爲難的是嗎?”
心裡嘆了口氣,睫毛顫動,再次擡起頭,望著容夫人的眸子閃過一絲憂鬱?!斑@次恐怕要讓夫人爲難了,如果馬爺介意,那我們換個地方繼續?!?
容夫人挑起眉,她輕笑出聲?!安挥媚屈N麻煩了,三位隨我來!”
穿過長長走道,容夫人帶著我們來到一扇紅漆大門前,站在門口的服務生推開門,隨著我走入後,兩個服務生拉著門把輕輕關上門。
偌大的會客廳裡,一張十二人坐的圓桌,一套歐式宮廷沙發,在角落處設置了水吧,還有個小型的舞臺,一位極其年輕貌美的少女在神情款款的唱著歌,聚光燈下,從側臉看有點像明星。
容夫人走到馬蒼龍跟前低語幾句後,她看向我們這邊時,馬臉已經走向舞臺,把臺上唱歌的小女生趕了出去,屋裡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門口。
秦無陽右手抵在我腰上,被他這麼一撐,胸口不由挺了起來,大步走進包間。
在座的都是熟悉人,尤其是經過陳孝正身邊的時候,他還衝我點頭示意,不過面向袁厲的時候,他就沒那麼大氣,直接給了我個黑臉。
馬蒼龍雙手撐在柺杖上,笑咪咪的盯著我道:“許久不見了,小朋友近來可好?過來坐?!?
“混個溫飽罷了!”
我剛走到馬蒼龍跟前,他身邊的阿燦忽然起身,看起來像是要讓位置出來,可他看到我身後的戚蘇南時,不由愣在了當場。
從這些人眼裡,我看到自己期望中的緊張,帶著戚蘇南過來果然是沒錯的?!安缓靡馑?,警察辦案,我現在是他的重要證人,24小時貼身保護,不得已?!?
“戚警官也是老熟人了!”馬蒼龍擺擺手起身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上桌吧,邊吃邊聊!”
馬蒼龍率先走向大圓桌,等人全都落座後,服務生開始上菜。
今晚這頓飯吃的是高逼格,馬蒼龍盡地主之誼,招待的相當豐盛。
八個人圍坐圓桌還有很大的空地,飯桌上除了容夫人一個女人外,其他人都是各懷心事,聊著誰都聽不懂的話題??雌饋砜涂蜌鈿?,但無形中,馬蒼龍把我們屏蔽在了圈子外。
我看向秦無陽,他衝我笑笑與身邊的容夫人聊著什麼,坐在中間的戚蘇南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馬蒼龍一眼,他的視線總是在阿燦與袁厲身上溜達。
這兩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而我心裡的盤算似乎從進門那刻起就被這頓飯打亂,還有這些人的存在都很難讓我把話題帶到主題上。
“小兄弟最近在哪裡發財?”
神遊之際,邊上有人說話,我看向陳孝正,茫然的嗯了聲。他笑呵呵的衝我做了個手勢,我才恍然大悟道:“小忙忙!這不過來跟馬爺借人拉個盲局!”
我與陳孝正在賭桌上交過手,那時的我還是個啥都不懂光有勇氣的傻蛋,這個人有著賭徒沒有的沉穩,手法老練,在賭局中很少出錯,所以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幫手就是他,如果容夫人也能爲我走一趟,那就更好了。
“盲局?這個已經很久沒人做了,小兄弟,許久不見叫人刮目相看哦,這種局也敢拉,兜得轉嗎?”
說著,陳孝正放下酒杯,他從我煙盒中取出根菸點上,用完的打火機放在了煙盒上,菸頭衝著對面的袁厲。
這個小動作讓我想起在賭船上的另外兩人,還有馬蒼龍手裡的那張名單。
我呼出口煙瞥向斜對面的容夫人,在這張桌上,無論我做什麼舉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岸档棉D還能叫盲局?我需要三個幫手,孝正哥有沒有好介紹的?”
“客氣了!人倒是有,不過不隨我,還得請馬爺過問?!标愋⒄枭蠋鶢懹桑闷鸫蚧饳C揣進口袋了,走出包間。
我本想跟著一起起身的,不過看到容夫人一雙細眸緊緊盯著我,犀利的眼神像是在警告著什麼。我心思一動,強忍住衝動,坐穩在凳子上。
沒多久,陳孝正走了回來,他若無其事的坐在我邊上,將打火機放回煙盒上,與身邊的阿燦聊騷起來。
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似得,圓桌上的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酒過半巡,外面進來七個年輕女子,上了舞臺,在柔美的樂聲中,開始了今晚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