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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活物都有歸西的時候，畜生是如此，人也如此，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我一邊打開包裹，一邊淡定的說道。“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袁所長就沒想過哪天午夜夢迴，那些死去的女孩來找你？”
袁厲冷哼了聲，陰鷲的視線裡閃爍著殺氣。
當我看到包裹裡滾出來的東西時，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狂跳的心是一陣陣的抽抽著，差點沒喘上氣來！
包裹包著的是顆血淋淋的頭顱，兩眼被挖去，鼻子、嘴巴貌似被什麼利器割爛，整張臉更是慘不忍睹，已經完全被破壞的看不清原貌。
愣了好一會，我才低聲笑起來。在看到人頭的時候，我是真的鬆了口氣，我的小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翹辮子。“袁所長，我怎麼看都覺著這是個人頭啊！您是不是眼花了？”
袁厲睜大眼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就立馬穩住身形。他收縮起瞳孔，臉上的表情極爲精彩。
半宿，袁厲才哼了聲道：“這次失手不代表下次......”
“沒有下次！”我擡起頭，盯上半空中的金瞳，揚起嘴角。“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大熊！”
一聲吼，我只感覺身邊刮過陣風，圍著我們的打手紛紛倒下，他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一大一小的黑影剿滅。
趁著這檔子功夫，我逼近袁厲，他的槍指著我道：“我可以殺掉林子雄，同樣也可以殺掉你，沒人會知道是誰幹的。”
“是嗎？”我諂笑了聲。“那就開槍吧！到底是我命硬，還是你運氣好，開槍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個賭徒，無論何時何地都在賭，用生命在賭，這種生死間的選擇會讓我很亢奮。
就好比現在，面對袁厲的威脅，我就跟打了興奮劑，渾身充滿力量，血脈擴張，就像是中了邪似得，不知恐懼爲何物。我相當享受這種變化，感覺自己就是個不爲生死的強者，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贏！
袁厲平穩的舉著槍，他拉開槍栓的那刻，我已經欺身到了他近處，踩著阿玖教我的步伐，左手快速扣住袁厲的手腕，右手對著他腋下胸口猛地拍出一掌，於此同時，頂起膝蓋推向袁厲的雙腿中間的位置，直擊他的要害。
一口氣完成我所知的唯一格鬥技巧，卻沒想到效果是驚人的。
槍聲在我耳邊響起，震得的腦袋嗡嗡響，那槍因爲我怪異的走位偏離了目標，打在頭頂的燈罩上，噹噹兩下，不知道射在了什麼地方。
袁厲被我撩翻在地，手磕在地上，無意識的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子彈在黑暗中亂竄，我被從旁撲來的黑影壓在地上。
胡亂掃射的子彈在頭頂身邊穿梭，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跟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等槍聲沉寂後，空氣裡瀰漫著硝煙味。
我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晃動了下腦袋，右耳的聽覺好像出現了問題。感覺有人拍著我肩膀，我扭頭看到阿玖擔憂的臉，他在跟我說什麼，可我聽不到。
瞪著眼，看到他身後的黑影，不顧一切叫他踹翻在地，掄起邊上滾到的凳子，砸向撲來的黑影。
砰的一聲，木屑紛飛，黑影露出他的臉。
我擦！這傢伙還沒死啊！
認出了對方是跟著李修賢身後的鐵頭，趕緊爬起來就跑，這傢伙力大無比，估摸著也就大熊能跟他扛一扛，想到這我看向大熊，他此刻正與貓叔的手下啞巴纏鬥在一起，沒功夫顧及到我這邊。
可沒跑多久就聽到身後咚咚兩聲，我回頭看去，阿玖單薄的身軀被鐵頭甩起，撞在了牆上，摔翻在地。
糟糕了！
我心裡喊了聲，阿玖在力量上顯然不是鐵頭的對手，但鐵頭的速度也不慢，照這個形勢下去，阿玖肯定會吃虧。
跺跺腳，我折回去，先解開胖子的束縛，隨後去幫阿玖。
“小心！”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胖子，在我身後發出怒喊聲。
來不及回頭的我只聽得砰的一聲，胖子被躲在一旁的袁厲開槍射中，他替我擋下了那顆子彈。
我張嘴看著胖子在我面前倒下，鮮血從他胸口噗嗤噗嗤流出，整個人都呆住了！
“徐劍英！”
我驚呼著衝到胖子跟前，一手捂著他胸口的窟窿，試圖阻止血從裡面流出來，可怎麼壓都壓不住。“胖子，睜開眼，別睡過去！”
胖子擺擺手，乾咳了幾聲道：“沒事！老子睡會，替我報仇！”
擡起的手軟倒我在身邊，我痛苦的叫了聲。如果我沒有替胖子鬆綁，他也不會替我擋下那顆子彈，內疚，後悔，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衝向頭頂，我撕心裂肺的叫著，尋找著袁厲的蹤影。
小黑縱身跳落在我跟前，它閃動著金瞳慢慢走近我，低頭看了眼胖子，衝我叫了兩聲，隨即跳到胖子身上，舔舐起他胸口上的窟窿。
“照顧好他！”
蹭的站起身，我握住胖子給我的匕首，在人堆裡尋找袁厲。
被撂倒的人就跟不死之身般摔倒了又爬起來，一次次撲向我，而我要找的人就在他們身後，我殺紅眼了不顧一切的將他們再次撩翻在地。
現在我終於知道七爺的那些話，全他媽是真理，對對手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太善良了！
一個人衝了上來，我蹲下身，右手掃過他胸口，鋒利的刀口在他身上留下的創傷！看著他疼翻在地，我冷眼踢飛另一個衝過來的人。
在全無雜念的時候，我看出去的每個視角都極爲清晰，冷靜的應付著突如其來的攻擊，想著一擊而中，出手的時候自然也就準而狠，但即便認清了事實，還是不願傷及對方性命。
來到最後，袁厲的保鏢擋住來了我的去路。
我擡頭看了他眼，眼角抽抽著，胸口因消耗過多的力量而不斷起伏著！
保鏢對著我雙手合擊，發出砰砰撞擊聲，從他鼻孔裡噴出的氣息傳到我臉上，熱乎乎的。
“替砸碎當擋箭牌？”藉著說話的功夫，我讓自己有個喘息的機會。
保鏢衝我揚了揚下巴，算是做了回答。
“好吧！來吧！”
保鏢上來就是個幾個組合拳，我只有四處亂竄的命，遇到真的高手，我後悔沒能跟阿玖他們多學兩招。
“小二爺，左一右二後半，斜刺！”
正當我被逼的毫無招架的地步，阿玖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我稍稍扭頭瞥了他眼，這傢伙買乖似得，當著我的面給了鐵頭致命一擊，直接拗斷了他的脖子，從他肩上跳了下來，朝我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