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巷子裡呆了好一會才離開,陳麗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個夜市,買了身休閒男裝和球鞋,也給我置辦了一套。
我倆在公廁換好後,看著陳麗卸了妝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不由取笑道:“原來你纔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花美男吶!”
陳麗不好意思的摘起頭髮,把換下來的衣服用塑料袋紮好,塞進水箱,隨後又把高跟鞋丟進女廁,乾淨的處理了善後事後,纔跟我要了根菸道:“這兩年我跟著進哥沒少學東西,我們幾個是跟著他時間最長的人,各有各的擅長!”
說這,陳麗丟了串鑰匙給我。“這個收好,回頭還得給人換回去。”
“你剛剛......”
陳麗嫣然一笑道:“嗯,沒錯!偷來的。這就是我的特長!”
頭回見一個偷兒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自己的小偷的,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愛。
卸了妝的陳麗比實際年齡看著更小,他帶著我進入一家雜貨店,不知道跟老闆說了啥,那老闆瞅了我眼指了指後面,陳麗朝我招招手,帶著我進入雜貨店後面的屋子。
南部除了賭莊外,還有很多這種隱秘在地下的賭莊。當年馬蒼龍爲了賭霸一方採用了非常手段,利用黑白兩道關係剿滅了不少有名號的館子。
據說那些不甘臣服與他手下的高手不是被抓就是被殺,要不就是遠走他鄉??狭粝碌囊捕汲闪笋R蒼龍的爪牙,有能耐的揚名立萬,無能的晚景不保。
賭莊剛成立的那幾年,附近幾乎見不到一家賭館,連遊戲房都沒有。後來馬蒼龍把事業中心遷移道市區,很少回賭莊,輸於管理下,這邊的勢力也每況愈下,開始走滑坡路。
近幾年,周邊陸陸續續開出了不少麻將館棋牌室,被未交過一次後,紛紛轉爲地下,靠著掛羊頭賣狗肉過日子。
大概在一年前,陳麗受高進的指使來到這裡摸底,一住就是一年多,經常混跡在這裡大小賭場內,憑著能說會道的嘴,加上奇裝異服的打扮,與這邊的賭場老闆混得很熟。
他把我介紹給雜貨店後面的老闆,說是從山西過來的,不用多做解釋就給我找了張桌子,隨便我玩。
這種小賭場沒那麼大講究,玩的都是現金交易,玩的花樣也是雜七雜八,什麼流行玩什麼,只要你兜裡有錢,玩多大的都有人接盤。
我瞅著陳麗跟老闆進了裡屋,轉身時,身邊已經坐了兩人。
其中一個長頭髮的拿起我的煙點上,略帶痞氣的問道:“跟你一起吃飯的娘們去哪了?”
我咦了聲,搖搖頭,操著家鄉話道:“你說啥?”
“跟我裝糊塗是吧!行,我提醒你下,前面小酒館,有個喝醉的女人,記起來了嗎?”
我哦了聲,這兩人該不會就是陳麗說的那夥人吧,南部賭莊的護院。
“走了!”
長頭髮的呵呵兩聲,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上?!白吡耍孔呷ツ难e了?”
“我怎麼知道?”我揮開他的手,扯著嗓門道:“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不認識在一張桌上吃飯,還給人買單?你當我是傻子??!”
長頭髮說著一把拽住我頭髮往桌上砸去?!翱词颤N看?該幹嘛幹嘛!老子今天不是來找你們的。”
坐在我另一次的人,點上煙道:“帶出去,非常時期,不要在外頭鬧事?!?
長頭髮的哼了聲,將我拖出雜貨店。
等人散去後,陳麗從裡屋走了出來,拿起桌上的煙盒與打火機,跟老闆打了聲招呼後走出雜貨店,在街頭巷尾找了圈,最後在對面街道的巷子裡,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我。
“喂,你沒事吧!”
我眨巴著眼艱難的點點頭,指了指前面,陳麗疑惑的走了過去纔看到倒在另一頭的兩個暈死過去的人。
“你一個人乾的?”
把我扶起來後,陳麗打電話把清水找了過來,兩人合力將對方兩人弄到兩條街外的廢品回收站,然後打著車來接我,將我送回小旅館。
高進與雙胞胎出門,小李子見到渾身是血的我,也是嚇了一跳。“好端端的出去,怎麼傷成這樣回來?進哥出去找錢了,這可怎麼辦?”
三個人瞪著我沒了主意,我扯了下清水的衣角,輕聲道:“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去對面找一家賓館,二星以上,要兩個方便,一個帶大牀房的,越快越好?!?
等清水走後,我讓小李子去租輛麪包車回來接我們,安排他們的事後,我衝著陳麗道:“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女人!”
“好勒,那是我的榮興?!?
我尬笑了聲,躺在牀上,媽的,那兩個傢伙真難纏,區區一個護院就那麼難搞,這南部賭莊到底是個什麼魔窟,真叫人期待。
一個小時候,小李子開著車過來接我和陳麗,我們在附近街道上瞎溜達,經過之前回收站時,門口燈火通明,幾個穿著藍色馬褂的人從裡面出來,那個長頭髮也在其中。他腦門被我砸出個大窟窿,還在滴血,另一個是被擡出來的。
幾個人上來一輛車,揚長而去。
小李子收到清水的消息,地方已經找好,我們趕了過去,在樓下遇到匆匆趕過來的高進,他看了我眼,沒多說什麼,揹我上了樓。
折騰了大半天,我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聽著高進跟他們低語了幾聲後,屋子暗了下來。
黑暗中,感覺身邊一直有個人,想看清楚他是誰,但眼皮子實在太重了,逐漸失去意識。
清晨在衆人矚目中醒來,瞅著他們詭異的視線,我無奈的乾笑兩聲,已經習慣於他們像看怪物似的盯著我,我想解釋的,但我真的無從解釋,歸根結底這全都是那麼老中醫的錯。
不過這次,我明顯能感覺到身體發生著異樣的變化。
高進咬著菸斗一聲不吭的坐在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伸展著手指,發現個有趣的地方,一夜復原沒什麼,關鍵在於這股來自體內的力量,讓人捉摸不透。
“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讓他再休息會?!?
把人打發了之後,高進正襟危坐的盯著我道:“一個叫蘇七七的人來過,她是你什麼人?”
“小七?她也來了嗎?”
高進瞄了我眼,呵呵兩聲道:“換口味了?這個太嫩了?!?
“師父!”我低吼了聲問道:“說認真的,我昨晚是不是又......”
“你不知道?”我搖搖頭,看他一副沉默的樣子,難不成我幹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了?“不知道也好,你再休息下,晚上有個活要幹。”
高進走了,我坐在牀上,想破了腦袋也還是想不起昨晚,我究竟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