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墨靠在傑克的身邊,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霓虹燈,心裡有一種別樣的惆悵,自小夢想的婚禮是多麼神聖,莊嚴、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要和傑克完成?
她閉上眼睛,聆聽自己的心。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一回到家,錦墨趕緊把腳上那雙沉重的高跟鞋丟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因爲從來沒有穿過高跟鞋,她的腳後跟開始脫皮,有一種鑽心的疼。
“今天怎麼樣?發展得怎麼樣了?有沒有牽手?有沒有那個?那個?”媽媽做著那種手勢,錦墨覺得搞笑。
“媽,我突然覺得你好膚淺。”錦墨往腳後跟貼了一個創可貼說著。
“到底有沒有發展啊?”
“有啊,手啊,嘴啊都碰到了。”
“耶!萬歲!”媽媽做了一個“V”字手勢,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小孩子。
“媽,你今年貴庚?”
“什麼貴庚?”
“十歲有了吧!?”
“你這孩子!糊弄我吶!”
“我覺得你只有三歲智商。”
“看我不抽你!我太高興了,我女兒終於可以當“皇后”了,我就是皇太后了!”媽媽開始手舞足蹈。
這麼多年媽媽都是一直孤身一人,也難爲她了。自己辛苦工作把錦墨含辛茹苦地撫養長大,現在終於可以熬到頭了,這麼開心也是理所當然。這麼多年過去她也應該老有所依,現在可能馬上就可以實現了。
“媽媽,我帶你去旅遊吧,我正好年底有年假,怎麼樣?我們還沒有一起去旅遊過吶!?”
“不用,不用,到時候你和我那個洋女婿一起去度你們的蜜月吧!我這把老骨頭已經踏進半個棺材了,就還是在家待著吧!”
“媽,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你一定要陪我去一次,就我們兩個人。”
“你這丫頭,真是,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的!”媽媽摸著她那一頭有些許白髮的頭部說著。
今年冬季的天氣,始終是陰沉沉的。這一天到大年初五的時候天氣終於放晴了,也是錦墨陪媽媽出來旅遊的第一天。
她們來到了著名景點:烏鎮。這著名的江南水鄉可不是吹的,那流淌的河水、復古的建築、還有慢慢旋轉的水車,都成了這裡標誌的風景線。
人來人往,錦墨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段記憶中,她在長安城裡閒逛的那段時光。小販叫賣的吆喝聲、還有人賣糖葫蘆的叫聲、馬車經過噠噠的馬蹄聲,她閉上眼睛,眼前彷彿又回到了當初長安城裡的景象。
一天行走下來,錦墨和媽媽決定暫時休息一下,她們看到了有名的連鎖飯館:“外婆家”
錦墨坐下來看了看菜譜,有媽媽最愛吃的水煮魚,就點了一份。
大概點了三、四個菜,媽媽說:“不用太多,太多吃不掉,能省點就省吧!”
“媽,出來就是開心的,你就多吃吧!”
夜幕漸漸降臨,錦墨站在賓館房間裡的窗戶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夜色迷人的像一個女人溫柔的氣質。窗外的明月美麗得像一女人的眼睛,溫柔如水。
入睡之前,她的腦海慢慢地浮現和衛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第一次在水下被他救起、第一次打他耳光、第一次和他一起騎馬、第一次被他親吻、所有的往事歷歷在目, 這些回憶慢慢地隨著時光的河流向前流淌,流向永生。
有一天也許他們會在彼岸再次相見。
也許不久以後,她的人生即將步入一個新的階段,錦墨必須要向過去正式道別。在這之前,她把往昔的回憶全部慢慢地像放舊電影一般仔細回味一番。
揮揮手,向你說一聲再見,生命中最美麗的意外!我必須要踏上下一站的征程。
這次和媽媽旅行之後,錦墨覺得全身心地放鬆。“錦墨,我發現你最近變漂亮了!是因爲愛情的甜蜜吧?!呵呵!”
離歌穿著一身白衣看上去像個新娘子一樣向她走了過來。
錦墨撇撇嘴,繼續做她的憑證錄入電腦。
不一會兒,又青來到了她們的辦公室,像個王子一樣,眼神第一眼就和錦墨的眼神對接上了。
“喲,我說是哪位帥哥啊!原來是我們家大少爺啊!您今天能大駕光臨,我們也是沾了大小姐的光啊!那個誰啊,我們辦公室的一把手還不趕快給大少爺泡杯茶!”
“我可沒那魅力啊!要有魅力的話還是你這個絕世美女、辦公室第一大美人去給少爺泡比較合適吧?不是很應景嗎?不然不是浪費你這個大美女的顏值了嗎?”
錦墨對她的尖酸早就從容應對。
她看到又青的臉上尷尬地笑了笑。又青好像這段時間有了一些滄桑感,臉上有稍許的鬍子的痕跡,離歌挽著又青的手臂。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各位,明年春天4月1號,歡迎你們來參加我和又青的婚禮。這是給各位的喜貼。”
“好啊,好啊!終於可以喝到大小姐的喜酒了!”
錦墨一下子覺得那喜貼上的圖案有些特別:一輪滿月印在喜貼的左上方,在右下方還印有“心心相惜、日月可鑑”,八個字。
錦墨的心沒有什麼異樣,只是覺得那輪滿月有些眼熟。她突然想到自己的那半塊玉墜,也許那玉墜上的圖案和這喜貼上的圖案有異曲同工之處,但那又怎麼樣呢?也許都只是巧合罷了。
時間飛快,一天一天時針滴滴答答地在行走,人們都在各自爲了生活奔波,爲了家庭奔波,可很少有人問問自己,到底活著是爲了什麼?
又到下班,錦墨還是像往常一樣走到公交站臺,等公交車回家。她和傑克也說好,除非是約會,其他時間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互不干擾。
“錦墨,我帶你一起回家吧!”公交車眼看就要來了,她剛想準備上車,就聽到背後有人叫她。
是又青開著他的那輛車停在路邊叫她。
“少爺,今天沒有陪大小姐約會嗎?”
“今天我還要到我以前的房子拿東西,等下你過來幫我搬東西吧!我馬上要和離歌結婚了,以後那房子也將會出租出去,我也不會常來了。以後我和離歌請你吃飯,我們三個人總有機會聚聚的。上車吧!”
臨近下班高峰期,大街上的車流很多。在一個繁忙的路口車流開始增多,開始堵車了。
又青一路上沒有說話,錦墨看著窗外的景色,也始終沉默。
打開家門,錦墨自從認識又青以後,還是第一次和他單獨相處在一個房間內,他的房間內的裝飾整體呈現簡約單調的風格,沒有一點複雜的理念在裡邊。
來到他的臥室的時候,錦墨一眼看到了一柄青銅寶劍被好好地懸掛在牆上,可能是經過歲月的洗禮,那劍柄稍稍有些泛著繡色的痕跡,不過看起來有些眼熟,她的腦海裡浮現當時衛青和無名大戰時候的情景,當時衛青手裡拿著的寶劍不就是這把劍嗎?
難道真的不是你嗎?可是爲什麼有很多地方你和他都是一樣的?爲什麼?錦墨看著那一柄寶劍哭了。
“你怎麼了?怎麼了?”
她擦乾眼淚,“你相不相信我曾經給你講的那個故事?”
“你是說你穿越後和衛青相愛的故事?”
“恩,你這把寶劍是從哪裡來的?”
“這劍是我祖傳下來的,聽我太爺爺說,是祖上出了將軍,戰功赫赫,一直把這劍留傳到現在,到我這一代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過很奇怪,這劍每次會在月圓之夜發出光,有時候我還會做奇怪的夢,夢裡就像你穿越後的感覺一樣,總是感覺自己在打仗。”
錦墨聽到這些話,心裡有一點惆悵。難道他真的是衛青的後代?
錦墨看著他流下眼淚,她情不自禁地去摸他的臉,你的臉,還是沒有變,還是和千年之前一樣。
又青漸漸地靠近她,撫去她臉上的淚痕。漸漸地兩個人的心靠近,又青慢慢地靠近,捧著她的臉,吻了她。錦墨忽然感覺如夢初醒。
錦墨一下子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彈了出去,像條件反射一樣。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不,不,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剛纔好像情不自禁地想吻你。好像有另外一個人在我的身體、思想裡控制我,讓我不能自拔。”
錦墨紅著眼睛跑出又青的房子。
“你怎麼了?眼睛怎麼這麼紅?”一進門,媽媽就關心地問。
“被風中的灰塵吹到的吧可能?我去洗臉。”錦墨跑到廁所,把水籠頭打開,她手捧一大捧水,一下子拍到臉上,自己瘋了嗎?被離歌的男人吻了?還摸了他的臉,怎麼辦?以後應該怎麼面對他?
從廁所裡面出來,錦墨就被媽媽拉到角落,說:“哎,我剛纔出去倒垃圾,看到以前那個小夥子又回來了麼?他就是離歌的男朋友麼?我啊以前想讓他當女婿的!呵呵,以後就是離總的女婿了。這世道還真是造化弄人!現在你有了洋男朋友,他也要將娶離歌,你說這緣份還真是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