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特賜糧食百擔,馬匹三千……”
莊嚴的乾呈殿內是太監(jiān)朗聲宣讀聖旨的聲音,肅靜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無不看著此時正跪在大殿中央等候聖旨的男子
待太監(jiān)讀完了聖旨,男子恭敬而裝莊重的起身接過太監(jiān)手中的聖旨,擡眼間,露出自己俊朗的羞澀容顏,長眉若柳,眼似清潭,面如冠玉,眉心一點硃紅
如此的相貌,如此的神態(tài),就算滿朝堂的人大臣們多年前早已經(jīng)見到過,可現(xiàn)在再看,還是覺得他美得攝人心絃
退朝的時候,男子被大臣們團團圍住噓寒問暖,當然最關心的還是爲什麼耀帝會突然答應與赤雲(yún)的聯(lián)盟之事
“夜王爺多日不見甚至掛念吶”
“夜王爺進來可安好?”
“不知道這次同赤雲(yún)聯(lián)盟的事,夜王爺?shù)降资侨绾未蛩愕模俊?
面對衆(zhòng)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男子只是擺出自己的靦腆笑容“諸位的關心,本王心領了,耀帝剛剛傳召本王有事情前去商談,就先告辭了”
挺直身形,在衆(zhòng)人的目光中鎮(zhèn)定的邁出乾呈殿的門檻,傾城終於在心裡鬆了口氣,看來這名人還真不是誰都能當?shù)模谶@裡先給明星朋友們鞠上一躬,你們辛苦了
不過,一邊跟著小太監(jiān)朝著御書房走去,傾城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穿戴,看來這耀帝辦事要比虞緋堯那妖孽靠譜的多了,最起碼找來的易容師手法上是沒得挑,不然她也不能瞞得過整個耀國所有的文武大臣
眼下,這聖旨也頒了,易容師也找到了,等待她的就只有登上馬車去談何赤雲(yún)國這個東風了
“夜王爺,耀帝在裡面”
到了御書房的門口,傾城朝著領著自己過來的小太監(jiān)點了點頭,擡步走了進去
明媚的房間內,下了早朝的耀帝已經(jīng)換下朝袍,穿得一身醬紅色的金絲裹邊長袍坐在紅木臺案前研究著桌面上擺放著的沙盤,看到傾城的到來,他擡頭的時候也是一愣,當然這愣的不是她什麼時候進來的,而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太像自己的弟弟了
先不說易容師的手法如何,就從她進門擡腳,再到渡著步子來到自己的面前,如果他不是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想必也會被矇蔽其中
“有什麼不妥的麼?”被耀帝盯著,傾城渾身開始不自在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剛和大臣們周旋時候的淡定
“你過來看看這沙盤”收回目光的耀帝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沙盤中“你看看這就是現(xiàn)在各個國家的地形和趨勢”
從來沒有見過沙盤的傾城抱著好奇的態(tài)度走了過去,當她看到沙盤中那不斷往中間增加的黑色旗幟,她驚奇不起來了,擔憂的問道“這些是蠻夷的標誌是麼?”
“沒錯”耀帝點頭“如今蠻夷已經(jīng)攻下了赤雲(yún),竹蘭,兩處的城池,如果照著這個速度發(fā)展的話,想必我耀國也必將面臨著一樣的戰(zhàn)爭”
“不會的”傾城伸手指著沙盤中標有云旗的耀國小地方“如果我這次去赤雲(yún)要是談的順利話,我會帶人第一站就將這裡站穩(wěn),只要我先把這裡堵死了,料蠻夷有再大的本事也要等攻打下赤雲(yún)才能過來”
聽著傾城口中的頭頭是道,和她手中不斷在沙盤裡變換陣型的熟練手法,耀帝詫異的擡頭“沒想到你居然也懂的兵法?”
“皮毛而已”傾城笑著拍了拍手中沾著的沙粒,這倒不是她謙虛,是她真的只懂的點皮毛而已,而這些皮毛也都是以前她無意中不知道在哪本書裡看來的
“打仗用兵怎可只懂皮毛?如果是這樣,你又爲何不接受朕派去給你的大將和軍師?”鎖著眉頭的耀帝質問,這一點上絕對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因爲這關係著耀國的命脈
但是面對耀帝的質疑,傾城倒是笑的鎮(zhèn)定“放心好了,你只要給我兵馬和糧草而且保證隨時供應就好了,至於大將和軍師,我自有人選”
“當真?”
“當真”
“打算幾時動身?”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和不假思索的回答,耀帝也不再強求什麼的改變了話題,畢竟去前方打仗的是她而不是自己,就算自己強迫她收下耀國的軍師和大將,如果她真的是不順意的話,大可出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用他們,這樣的徒勞耀帝不會去做,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去試著相信她
“今日”傾城低頭又看了看沙盤中的黑旗,其實她本來是打算再在這裡多停留一天的,可現(xiàn)在看著這沙盤中逐漸增加的黑旗,她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同樣沒有料到她會如此急迫出行的耀帝也有些吃驚“朕以爲你最早也會等到明日,送行的隊伍也都安排在了明日”
“那些繁瑣的東西不適合我,如果耀帝真要強加給我的話,就等著我凱旋歸來的時候再用來迎接也不遲”笑著慢慢走到門口,在耀帝的注視下,傾城關上了御書房的房門
“呵……”看著已經(jīng)關上的房門,耀帝低笑,還真是一個與衆(zhòng)不同的女子,回想起以往自己弟弟所受的苦難,這一刻,耀帝突然覺得那些苦難的折磨也許是值得的,因爲能有如此耐得住大風大浪又是金錢虛榮如糞土的女子,當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啊
屋內的耀帝是笑了,但屋外的傾城可是笑不出來,雖然她剛剛那麼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軍師和大將,其實只是說來好聽而已
不過也不是沒有,只是她不知道要不要去找他們,因爲就在不久的以前,她還和自己說不再和他們有任何的瓜葛,直至死亡
可是現(xiàn)在,如果她要,或者說她想將這一仗打贏,就必須要請他們幫忙,不然光靠她自己,她這的應付不來
曲墨白,論花花腸子,誰也沒有他多,雖然她已經(jīng)把他規(guī)劃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範疇裡了,可是軍師,還當真是非法莫屬
初雪,修得一手的救人本領,這是她必須要去找的人,因爲就連虞緋堯都和她說過,要想找到丹蓮,那就勢必要請初雪出馬,因爲只有他的鼻子,才能隔著百里就能聞到丹蓮的味道
閻宿,雖然傾城很不想去面對這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人,可眼下,能以一敵百*勢就能壓倒一半人的,真的是隻有閻宿
至於虞緋堯,她這次也要把他帶在身邊,先不說可能就是甩也甩不掉的,就說日行千里打探消息的速度,她也要帶上他
想了一圈下來,傾城都有些佩服自己,自己什麼時候也成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馬桶見了都掀蓋兒的主了,真是好笑,看看多好的人數(shù),正好湊了一桌麻將
紅衣飛飄,勾帶起披散著的酒紅色發(fā)燒在陽光下顯色照人奪目,從傾城出門就一直坐在房檐上的虞緋堯瞇著眼睛看著不斷朝著自己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著的嬌小身影,挑脣起身飛落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打麻將……”完全沉浸在自己我意識裡的傾城隨口說道
“打麻將?打什麼麻將?”
“當然是……啊——!虞緋堯,你要嚇死我麼?”感覺到不對勁的傾城側眼看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定在自己身邊的人,嚇得腳下一軟
眼疾手快的將她快要倒地的身體攬在懷裡,虞緋堯輕笑“自己不專心走路,還怪上別人了?”
“我哪有不專心,明明是你”正要和他繼續(xù)拌嘴的傾城突然摸到了他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外袍“你是不是從我走就在外面等著我回來了?不然你身上怎麼這麼暖和?”
“……”
天吶!如果傾城沒有眼花,那麼她確定就在她說完話的時候,某人白皙的臉頰上出現(xiàn)了可以的紅色,看著那團可疑的紅暈,傾城是想笑又不敢笑,著實憋得那叫一個辛苦
本來被她說的就有些不自在的虞緋堯垂眼當看見她憋笑的樣子,頓時難堪到了極點,突然抱著毫無防備的傾城飛進附近的樹林裡,將她扔上樹幹,自己則低頭用額頭頂上她的額頭“你笑的很開心麼”
腳下是一根顫顫巍巍一腳多寬的樹幹,身後是硬邦邦硌著後背的樹幹,擡眼看著這個已經(jīng)毛了的妖孽,傾城頓時肝顫“虞緋堯,你又要做什麼怪?”
“你說呢?”將頭垂的更低,輕蹭著她的脣角,他的聲音逐漸黯啞了下來
“要不你先聽聽我想說的正事?”意識到危險的氣息,傾城伸出雙手抵在虞緋堯的身前
“我現(xiàn)在辦的就是正事”
“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我想把初雪他們找回來”
“包括曲墨白?包括閻宿?”
傾城點頭,找他們幾個回來,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想到的完全之策,當然,如果虞緋堯要是能想到更好的,她也樂意不去找他們
可誰知,虞緋堯在沉思了幾秒鐘之後,居然一臉嚮往的說“不錯,人多熱鬧點”
“……”傾城頓時呆若木雞
“好了,正事說完了,咱們繼續(xù)吧”在傾城的呆立中,虞緋堯重新將她攬緊在自己的胸前,低頭覆上了她微張的小嘴
陽光明媚,此時正好,就連附近落在枝頭上的鳥兒們,看著這對疊加在一起的影子,都羞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