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
小雨拉住了我的手,向著保姆車前行。
記者連忙上前幾步,伸出話筒說道:“小雨,還能說一些裡面的細節(jié)嘛。我們都很想知道,這是。。。”
記者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一位保安攔在了記者面前說道:“不好意思,採訪時間過了?!?
記者身後的攝影師拍了拍記者的肩膀,放下了攝影機說道:“我錄下來了,這一手資料已經(jīng)夠博眼球了。要是能搞到這個路橋的單獨採訪,估計又是絕佳的新聞。”
記者放下了話筒,點了點腦袋說道:“好吧,從長計議。”
。。。。。。
七座保姆車,被改成了寬大的雙排座椅。
裡面此時已經(jīng)坐著一個女人和司機。
女人看了我一眼說道:“小雨這位是?”
“一個朋友。”小雨說道,上了保姆車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什麼時候認識的,你想蹭我們家小雨的熱度是吧?”女人著急的說道,一隻腳居然伸了過來把我頂在了車外。
我尷尬的看著車門內(nèi),卻根本走不進去。
外面相機瘋狂的拍著,我無奈的說道:“大姐,小雨沒火之前我就認識了?!?
小雨無奈的說道:“小美姐,這是我精神病院的朋友。”
“那個精神病院?這不會是個神經(jīng)病吧?”女人吃驚的說道。
“過分了你,說誰神經(jīng)病呢?”我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思考著除掉司機這個應該就是經(jīng)紀人了。
小雨搖著腦袋說道:“小美姐,按理說這是我以前的老師。”
“老師?我的天。您請進,冒犯您了?!迸诉B忙端坐起來,指了指小雨身旁的座位。
門被外面的保安關上,人潮擁擠的前方推開一條小路。
司機緩慢的開動著保姆車,氣氛有些微妙。
女人看著我說道:“不好意思,我是小雨的經(jīng)紀人。你叫我小美就好了,敢問怎麼稱呼?”
“稱呼不必了,叫我神經(jīng)病?!蔽艺f道,此時的我對眼前的女人沒什麼好感。
小雨接過話說道:“小美姐別理他,他叫路橋我剛剛說過了。”
“好,對了小雨今天贏了嗎?”女人笑著問道。
“贏了,很輕鬆。這次是一千根垂直的牙籤倒入花瓶裡,完全下落之前我就猜出了花瓶內(nèi)的牙籤數(shù)量?!毙∮暾f道。
“真的是太厲害了,那麼明天就是決賽了你有信心嗎?”女人說道。
“有,明天贏了就是世界冠軍了?!毙∮暾f道。
“贏了之後還有三個採訪要做,小雨你可不能輸啊。”女人說道。
“放心吧,這些人對我來說都太弱了?!毙∮晷χf道。
我聽得眉頭微皺,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覺得小雨這幾年似乎還在做類似於雨人能力的表演。完全沒有進步的地方,甚至覺得經(jīng)紀人將小雨當成了工具。
我思考著我需要向小雨問問院長要我問的東西了,小雨到底還有沒有在好好的學習數(shù)學。
我腦海裡開始組織語言,想著如何開口詢問比較自然。
卻發(fā)現(xiàn)女人居然一直在看著我,我和女人兩眼對視了片刻。
女人似乎也想說什麼,嘴巴微微擡動著但又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嗎?”我說道,打破了這一切。
“路橋先生是小雨的數(shù)學老師?在精神病院工作?剛剛說你神經(jīng)病是我冒昧了,這不都是爲了小雨好嗎。我也怕一些有企圖的人看見小雨現(xiàn)在火了,想套近乎?!迸诵χf道。
“不好意思,我這個近乎我還真套定了?!蔽艺f道。
女人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小雨說道:“對了,路橋。你怎麼來北京了?”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記得院長嗎?”
“他怎麼了?”小雨說道。
“病危了?!蔽业恼f道。
小雨聽完緊張的說道:“電話呢?我要打電話?!?
女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小雨。
“不用打了,最後一通是跟我打的。他讓我接替他的義務到你十八歲爲止,看管你的一舉一動?!蔽艺f道。
小雨接過了經(jīng)紀人的電話,按下了號碼。
片刻接通聊了起來,我知道對面接電話的還是護士。
小雨和護士攀談起來。。。
女人咳嗽了一聲說道:“路橋先生,我是小雨的經(jīng)紀人。你說的這些也都是我的職責,我不會讓小雨學壞的。但是你的身份,這樣冒出來有些突然吧?當監(jiān)護人的話,你有證明嗎?”
“證明?我沒有證明。但是不會學壞?那麼你讓小雨學好了嗎?”我說道。
“路橋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不解的說道。
小雨掛掉了電話說道:“他真的讓你來管我?他得了什麼???”
“癌癥晚期,院長說自己沒幾個月了。最擔心的是你,所以讓我來的。我已經(jīng)畢業(yè)在一家國企上班了,是院長知道我的電話和身份證給我訂的機票來的北京。你所在演播廳的地址也是院長告訴我的,你不相信嗎?”我對著小雨說道。
女人看著我說道:“路橋先生,麻煩你先回答我。不會學壞,那麼沒有帶小雨學好是指什麼?”
我看著小雨說道:“你和小雨相處很久了吧,你有聽她說過她最想幹什麼嗎?”
女人看著我咬了咬牙說道:“想當世界冠軍。”
我苦笑著搖了搖腦袋說道:“小雨,你還記的你的初衷是什麼嗎?”
“當數(shù)學家?”小雨說道。
女人立刻插嘴說道:“數(shù)學家有什麼好的?小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數(shù)學家了呀,外面粉絲都叫她數(shù)學大魔王。誰在數(shù)學方面能比小雨厲害?怎麼不是數(shù)學家了?”
小雨低著腦袋沒有再說話。
“那麼小雨你有多久沒複習數(shù)學了?或者說學習新的知識?當然這些都是院長讓我問你的,我想說的是那天那個告訴我數(shù)學自身嚴謹卻又互相矛盾的小雨。想要解開數(shù)學根本奧秘,讓世人看清數(shù)學本質(zhì)的小雨去哪了?”我說道。
“是有一段時間了,我保證拿了這個世界冠軍我就繼續(xù)學習。我可是要解開七大難題的,我知道我要做什麼?!毙∮暾f道。
我嘆了一口氣,似乎起到作用了。
女人卻看著我說道:“路橋先生,小雨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嗎?你沒看見小雨現(xiàn)在的成就嘛?什麼數(shù)學難題那麼重要嗎?小雨現(xiàn)在一個採訪能賺二十五萬你知道嗎?要是明天贏了比賽拿了世界冠軍。能翻兩倍以上你知道嗎?一個採訪幾句話露個臉能賺五十萬以上呀?這些錢拿去請十幾個數(shù)學專家解你那個數(shù)學難題不就好了嗎?爲什麼要讓小雨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
我整個人有些發(fā)矇,看著女人說道:“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覺得小雨不是你們的賺錢工具???你知道解開這些數(shù)學難題對人類進步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數(shù)學難題的,你真的是爲小雨好嗎?你自己爲什麼不去解這些數(shù)學題?反而要耽誤我們小雨?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小雨在你那些題目上浪費青春、時間是多麼可恥的一件事情?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題目可能就是無解的呢?爲什麼要浪費我們小雨這麼多的青春去幹這樣一件沒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小雨多麼天才你不知道嗎?我覺得你是在害她,路橋先生?!迸苏f道。
“你這個人無理取鬧,那是小雨自己的夢想。她和我說過她的夢想,她現(xiàn)在正是學習的年齡。你們不能把什麼事情都用價值去衡量,如果一切都爲了錢那麼世界該如何進步?小雨你說呀,你別不說話啊?!蔽艺f道。
女人說道:“人是會變的路橋先生,司機麻煩停車。我現(xiàn)在懷疑你是存心搗亂影響我們家小雨明天的奪冠,而且你監(jiān)護人的身份沒有證明之前我有理由相信你有問題。我現(xiàn)在有些懷疑你是別的國家請來影響小雨的,你的行爲很惡劣。”
“不,你們停車幹什麼?”我說道。
“路橋先生麻煩你下車?!迸苏f道。
“憑什麼?”我說道。
“憑這輛車是我們公司的財產(chǎn),小雨和我們簽了合同。你如果不下車,我可以讓司機強行將你拉出去。”女人說道。
“小雨,你說話呀?!蔽艺f道。
而小雨低著腦袋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此時司機下車打開了後車門,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肩膀。
“小雨沒事的,明天比賽完了你再想什麼數(shù)學難題。今天我們?nèi)コ阅阆矚g吃的海底撈怎麼樣?多想想明天的比賽,我們這邊知道一點大概的比賽內(nèi)容。等一下我和你討論一下,我的小世界冠軍。至於這個路橋,我覺得他又問題。但是有沒有問題,明天過後再討論好不好?或者他什麼時候能拿出充足的證據(jù),證明他監(jiān)護人的身份?!迸苏f道。
我被無情的拽下了車,重重摔在了地上。
司機上車開始開車,而我起身在後面窮追不捨。
但是保姆車車速越來越快,留下氣喘吁吁的我停留在原地。
身後一輛小麪包車開了過來,下來的正是記者和攝影師。
“路橋先生是吧?能採訪一下你嗎?”記者說道。
我看了一眼麪包車說道:“你們的車能用嗎?能追嗎?”
“追什麼?”記者說道。
“前面小雨的車?!蔽掖舐暤暮暗馈?
“能,但是往前面一點就是酒店了。我們沒資格進去,追到了也沒有用。不如讓我們採訪一下你吧,路橋先生?!庇浾哒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