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湮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厭惡,她輕輕的推開了男人的身子,讓自己的身子稍微的遠離他。
擡起頭,黝黑的瞳孔中。卻還是一副倔強的看著男人。
“怎麼?不需要我陪了嗎?還是已經和你的舊情郎藕斷絲連?”
男人冰冷的指尖輕輕的而蕭堇末則是有些奇怪的看著推開自己的女人,他以爲是自己抱的太緊,讓她不舒服了,便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可是,男人的臉頰,還沒有碰到慕湮,便被慕湮給閃躲了,慕湮從男人的腿上下來,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我累了,先上樓去休息一下?!?
說著,也不看男人是什麼反應,便頭也不回,徑自的朝著樓梯走去,看著女人如此冷淡的樣子,高傲的男人怎麼受得了?
細長的鳳目頓時有些危險的瞇起。原本泛著柔和的俊臉,也再次變得冰冷。
“慕湮,究竟想要怎麼樣?”
聽到男人有些冷冽的低吼,慕湮的腦海中頓時閃過男人陪著另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的影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桀驁道:“我說了,我很累了?!?
男人那冰冷刺骨的視線,就算是隔著這麼的遠,慕湮依舊還是能夠深深的感覺到,可是……
那又如何?蕭堇末,你爲什麼不解釋?還是你覺得連一個解釋都不想要給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死死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只留個男人一個冷漠的背影。
“啪……”
被慕湮如此忽視的徹底的蕭堇末。一氣之下,便一腳踢到了旁邊的茶幾上。巨大的響聲頓時嚇得在廚房做菜的陳嫂嚇了一跳。
她從廚房探出頭,便看到了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蕭堇末,目光陰鷙的死死的盯著樓梯,然後便殺氣騰騰的上樓了。
“碰?!?
男人一腳便踢開了房門,他的目光滿是陰沉的盯著睡在牀上的女人。
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的慕湮,立馬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站在門口,臉色陰霾的盯著自己的蕭堇末,他的眸子,那般的兇狠,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
慕湮的臉色有些慘白,可是,黑亮的眸子卻帶著一絲冷淡,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便涼薄的再度閉上眼睛,像是完全的把男人當成了空氣一般。
蕭堇末捏著拳頭。眸子有些暗紅的看著突然對著自己很冷淡的女人,他一步步的朝著女人走過去,冷的彷彿要掉下冰渣子一般的聲音響徹整間臥室。
“慕湮,你究竟什麼意思?我拋下工作回家陪你,你就是這個態度?”
聽著蕭堇末的話,慕湮頓時有些嘲弄的睜開眼睛,她不言不語的盯著男人的眸子說道:“陪我?呵呵呵……”
真的是陪她嗎?蕭堇末,到了這個時候,你爲什麼還是要騙我?
如果她沒有看到那個情景的話,她真的會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可是,現在的她卻一點也不相信,甚至是不想要看到眼前的男人。
想著男人的欺騙,慕湮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現在不想要看到眼前的男人了。
慕湮語氣裡面滿滿的嘲弄和譏誚,硬生生的再次挑起了男人的怒火。
他的眸子此刻滿是赤紅,俊美的臉一片的鐵青,捏著拳頭的手指青筋暴起,看起來煞是恐怖,他一步步的朝著慕湮走過來。
看著男人恐怖異常的表情,慕湮的心尖頓時一陣的顫抖,心底滿是害怕,可是,臉觸摸著女人的下巴,聲音陰沉而透著一股的怒氣。
慕湮被蕭堇末這個樣子捏著下巴,頓時疼得她直直的皺眉,可是,卻還是死死的忍住沒有叫出來。
“蕭堇末,你不可理喻。”
慕湮忍痛的的朝著蕭堇末叫道。
“呵呵,我不可理喻?怎麼?是不是你覺得他現在的能力已經可以足夠的和我抗衡,你便想著和情郎雙宿雙棲?”
蕭堇末俯下身子,暗紅的眸子印著女人蒼白和滿是倔意的嬌顏。
“你跟蹤我?”
聽到男人陰陽怪氣的聲音,慕湮的眼底一陣的震驚,可是更多的還是悲涼。
他竟然如此的不信任自己,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嗎?
蕭堇末沒有說話,可是,嘴脣卻抿的很緊,他湊上前,掐著她的下巴,聲音陰冷道:“跟蹤又如何?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會不會隨時的背叛我?”
水性楊花,原來在蕭堇末的心裡,自己一直都是這般的低賤嗎?
慕湮的眼底滿是嘲弄,她狠狠的推開了蕭堇末的身子,伸出手,便甩了男人一個巴掌。
“啪……”
響亮的巴掌聲頓時打碎了兩人以往的甜蜜。
“蕭堇末,你無恥,你混蛋,給我滾……”
慕湮抖著身子,小腹微微的凸起,而蕭堇末,冷峻的臉上帶著一個巴掌印,他目光陰鷙的看著女人,冷笑一聲,便扭頭離開。
“慕湮,別想著他繼承了曼德拉家族就可以和我抗衡,他蕭漠羽以前鬥不過我,現在,我捏死他依舊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而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記住了嗎?永遠……”
男人的森冷而暴戾的聲音,就想是一個魔咒一般,緊緊的把女人套在了裡面,她悲傷而痛苦的大哭了起來。
趴在牀上,慕湮捂著肚子,神情悲傷而哀慟。
“嗚嗚嗚……”
“嗚嗚嗚……爲什麼,蕭堇末,你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對我……”
在她以爲她得到了全世界的時候,爲什麼會這麼的殘酷,你爲什麼不相信我?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你告訴我,你究竟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對我……”
女人難受的緊緊的攥緊了手中的薄被,指尖隱隱透出了絲絲的血絲,可是,女人毫不在乎,只是壓抑的痛哭著。
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只回蕩著女人壓抑的哭泣聲。
“老大……”
秦瀧看著陰沉著臉,滿是冷冽氣息的蕭堇末,眼底帶著一絲擔憂的低下頭。
“好好看著她。”
丟下兩個字,蕭堇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重重的打開自己的車門,便坐在了車上,重重的關上了車門之後,便把頭伏在了方向盤上,俊美得了臉上一片的狂亂和陰沉。
“啪……”
男人似乎是有些氣憤,他一把拍在了方向盤上,目光有些陰沉和恐,隱隱還帶著一絲絲的掙扎和無奈。
如果不快點離開的話,他真的擔心,擔心自己會傷害她……他控制不住心底的那股怒火……
“撕拉”
狠狠的擰了下鑰匙,男人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秦瀧眼底滿是複雜的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簾,他的手指緊了緊,便朝著慕湮的臥室走去,還沒有走進,便聽到了裡面傳來女人痛苦而壓抑的聲音。
“嗚嗚嗚……”
“嗚嗚嗚……”
一聲聲的,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狠狠的颳著他一般,生疼生疼的。
“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對我,爲什麼……”
慕湮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哭的聲音乾啞難當,秦瀧看著慕湮這個樣子,再也顧不得什麼了,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夫人,別哭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慕湮聽到男人有些冷硬的話,擡起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秦瀧明朗的眉眼,慕湮慢慢的止住了哭聲,她擦乾了眼淚,有些苦澀的眨巴下眸子。
“我沒事,秦瀧,你出去吧。”
“可是……”
秦瀧看著臉色蒼白的彷彿隨時都要倒下去一般的慕湮,心底滿是擔憂的說道:“夫人,我還是讓醫生給你坐下檢查?!?
“我沒事?!?
慕湮搖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堅決道:“秦瀧,你陪我說說話吧?!?
她靠在牀頭,原本黑亮名動的眸子,此刻卻滿是空洞的色彩,看著這個樣子的慕湮,秦瀧的心底,很難受,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只能呆滯的站在牀邊,聽著慕湮說話,看著她嘴角涼薄而悲涼的微笑。
一直到女人抵不住疲倦,慢慢的睡著了。
微風一陣陣的吹拂過來,帶著一絲眷戀的氣息,輕輕的撫摸著女人的容顏,撩起她的長髮,而男人,冷峻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他猶豫著,然後慢慢的伸出手,把黏在了女人嘴脣裡面的頭髮給慢慢的佛開,看著女人蒼白的臉頰,還有那眼角未乾的淚水。
秦瀧的眼底滿是暗沉和痛楚。
“唉……”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男人修長的手指便輕輕的給女人蓋上了被子,深深的看了看在熟睡中還緊蹙眉頭的慕湮,秦瀧最終還是帶著愁緒,離開了女人的臥室。
“怎麼樣?事情辦的如何了?”
蕭漠羽陰鬱著一張臉,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的緊縮著,他的眸子,帶著一絲猩紅和詭異。
“一切真是如曼德拉族長說的一樣,聽說,今天,兩人便大吵了一架,不過沒有動手。”
女人的臉上帶著一絲的憤恨和扭曲,她的眸子有些陰毒的直直的看著前面的玻璃,手中則是拿著一張照片。
“急什麼?終歸還是會打起來的?!?
聽到那邊魏倩有些不滿的話語,蕭漠羽的眼底帶著一絲的不屑。
“可是,我現在最想看到的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沒有了,然後被趕出去的落魄樣子,一想到她現在是蕭夫人,我的氣……”
魏倩有些氣急的朝著蕭堇末低吼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懂嗎?事情要慢慢的來,你要好好的拿捏住此刻的蕭堇末,因爲你丈夫的關係,對你有愧疚,這樣你心中所想的,自然就有了?!?
蕭漠羽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然後仰頭,一口氣喝掉了全部,鮮紅的酒漬停留在了他的脣瓣,看起來竟然如同西方的吸血鬼一般,妖邪而豔麗。
“我知道了,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慢慢的劈裂,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越來越差……”
魏倩想著慕湮和蕭堇末原本和諧的生活慢慢的破碎的樣子,心底便止不住的興奮,她怎麼會不興奮呢?她現在就想看著慕湮痛苦……
想著慕湮臉上的幸福,她就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打碎,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她便會覺得特別的興奮。
她的眼前,彷彿已經浮現出了女人痛苦不堪的表情,魏倩溫婉的眸子,頓時滿是惡毒的笑意。
蕭漠羽放下手機,目光充滿著陰邪,他遠眺著窗外的景象,臉上帶著一絲的陰冷。
蕭堇末,我說過,我是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你的。
我要慢慢的蠶食著你所在乎的一切,你的地位,你的財產,你的所有,我要你跪在地上,像是一隻狗一般,匍匐在我的腳下,舔著我的腳趾,像我求饒。
我所受的一切,我全部都會討回來的,全部……
男人捏著手中的高腳杯,手指的力道很大,很快,竟然硬生生的,便把手中的杯子給捏碎了,晶瑩的玻璃碎片,便灑在了木質的地板上,在有些暗淡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突兀。
這些天,蕭家的別墅就像是歷經了一年中最嚴厲的寒冬一般,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就怕做錯事,整個蕭家也沉浸在了濃濃的黑霧裡面,就像是一個火藥桶,誰也不敢去觸碰。
“夫人,家主讓你下去吃飯?!?
小女傭站在房前,不敢看一臉冷淡的女人一眼,就立馬低下了頭。
慕湮站在窗子的面前,聽到了女傭說的話之後,淡淡的應了一聲,那個女傭李媽如蒙大赦一般,便離開了。
看著女傭逃也似的離開的背影,慕湮的嘴角帶著一絲的苦澀。
整個宅子的氣壓有多麼的低,她自然是看在眼裡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最近脾氣陰晴不定的蕭堇末,明明她纔是應該生氣的那個,可是……
慕湮無所謂的聳聳肩,便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朝著樓下走去。
蕭堇末坐在方桌的主座上,手中拿著刀叉,優雅的吃著盤中的食物,而一羣女傭,則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夫人呢?怎麼還沒有下來?”
看著從樓下下來的女傭,蕭堇末擡起頭,眸子危險的瞇起,頓時嚇得那個女傭的雙腿一軟,差點便跌坐在了地上。
“夫……夫人……她……她說……馬上……就來……”
可憐的小女傭,看著男人這般冰冷的直視著自己,頓時嚇得結結巴巴的,聽著她的話,蕭堇末眉尖頓時緊皺,眼底閃過一絲的不耐煩。共丸農技。
“啪……”
他有些陰翳的把手中的刀叉扔到了桌上,清脆的響聲,頓時讓原本就已經冷到了極致的餐廳,溫度再次的降了下來。
“家……家主……”
那個女傭以爲蕭堇末是在生自己的氣,頓時縮著脖子,一臉驚恐和害怕的看著蕭堇末。
“給我滾……”
蕭堇末冷冷的瞪了那個不斷哆嗦著的女傭咆哮道。
被蕭堇末一陣的咆哮之後,小女傭頓時連滾帶爬的便急忙的離開了……
“夫……夫人下來了。”
陳嫂可以說是這裡面中最淡定的一個人了,可是,對於蕭堇末那股冷漠的氣息,也是有些被嚇到了,在看到了從樓梯上下來的慕湮之後,她的眼底,頓時一亮。
聽到陳嫂的話,蕭堇末隱忍著怒火的再次坐在了座位上,身後的女傭,立馬麻利的給蕭堇末換上了碗筷。
蕭堇末拿著重新換上來的碗筷,一臉陰鷙的看著面色冷淡的慕湮。
“怎麼那麼久?沒有聽到我讓人叫你用餐嗎?”
慕湮坐在了女傭給她推開的椅子上,抿脣的朝著那個女傭笑了笑,可是,在面對著蕭堇末的時候,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蕭堇末看著慕湮這幅不知死活的樣子,火氣蹭蹭的再次又上來了,可是,他捏著刀叉,看著女人蒼白的臉頰,硬生生的忍住了。
“陳嫂,給她換上一杯熱牛奶?!?
他的眼睛掃了下那杯已經冷掉了的牛奶,朝著一旁的陳嫂生硬的說道。
陳嫂便立馬讓人端了一杯的熱牛奶放在了慕湮的桌子邊上,可是,慕湮看也不看那杯牛奶一眼,目光冷淡的吃著自己盤中的營養食。
看著面色如此冷淡的慕湮,蕭堇末的眸子驀然的一沉,他死死的捏著手中的刀叉,像是要把刀叉硬生生的給掰斷一般,目光兇狠的瞪著對面毫無知覺的女人。
身後的陳嫂她們,自然可以感受到餐廳的氣氛再次的降低到了最低的溫度,便立馬紛紛的低垂著腦袋,就怕蕭堇末朝著她們噴火。
而慕湮則是淡定的吃完之後,抽出面前的餐巾紙,優雅的擦拭著自己嘴角的殘渣之後,便移開凳子,離開了餐廳,至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看蕭堇末一眼,不,應該說是連一個眼角都沒有。
“啪……”
蕭堇末細長的眸子微瞇著,把手中的刀叉扔到了地上,清脆的刀叉和光滑的地板頓時發出一聲悅耳的清脆聲,可是,誰也無暇顧忌這個聲音她們的眼前一黑,只覺得,暴風雨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