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沈易天忙禮貌的打招呼。“我們是王大夫的以前的病患家屬,想要找他有點事?!?
“王醫(yī)生不在家。”那老人說完就想把門關(guān)上,沈易天早一步擋住門口,把對方壞了一跳。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您知道他上哪裡去了嗎?我們怎麼樣才能找到他?”他尷尬的摸著頭。
老人家又上下打量了他們好一會兒,再一次確認他們不像壞人後才把門拉開,轉(zhuǎn)身往裡走去,飄來一句話:“進來吧!”
沒過多久,老人就拿了一張紙出來遞給他們。
“王醫(yī)生走的時候交代,也許會有一個年輕人來找他,讓我把這個地址給他。不知道是不是指的就是你?我看你也不像個壞人,拿去吧!”
丁子與沈易天兩人視線相對,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能拿到地址就是好事。
這是一個偏僻的地方,環(huán)境很好,都是獨門獨戶的房子,看上去是一個很好的休養(yǎng)聖地.
陳大夫看見他們時鬆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又把他們帶出了門.
他告訴他們,何斌在確定嚴小云死後萬分後悔,她害怕那初生的嬰兒會有危險,並堅持認定惟有遠離他們的世界纔會安全.於是在一天夜裡,把孩子交到他手裡,給了他一大筆錢,告之已爲他在此地安置了房產(chǎn),懇求他照顧那幼小的嬰孩.
嚴小云聽他有些一說,纔開始在思考,當初何斌跑去見丁曉強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真的像她自己所說是要害死他嗎?還是,她想要救他?如果曉強不是如此癡情的話?聽到自己跟孩子都已經(jīng)死去,也許就不會再受制於何斌,就能清白的走出來.只是,他的選擇,讓衆(zhòng)人大吃一驚吧?
丁子一路上疑惑不解,何斌竟然拜託王醫(yī)生照顧那孩子,爲什麼他不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卻還要跑這麼遠的地方去看孩子呢?該不會又是一個陷阱吧?
“到了!從這裡開進去就好,對!停在鐵門後,我們走進去比較好一些?!痹谕踽t(yī)生的指示下,沈易天將車停好,衆(zhòng)人疑惑的下了車。
“這是哪裡?”丁子第一個忍不住開口,王醫(yī)生望了她好一會兒,重重的嘆了口氣。
“進去吧!一會兒你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丁子眼角看到鐵門外有個牌子——安琪兒之家。
快步跟上王醫(yī)生,走過一條五十米長的黃泥小路,看到那棟唯一的房舍,他們登上木製的樓梯,上到三樓,左轉(zhuǎn)在第三個門口前站定了下來。
他們從窗口朝裡望去,裡面擺放著兩張小牀,一箇中年護士正在裡面細心的照料著。王醫(yī)生輕聲跟她打招呼,與她似乎很熟絡的樣子,她很快的爲他們打開了房門,但還不能入內(nèi),在門口有一個塑膠融層,給人的感覺就像醫(yī)院的重病房般.
衆(zhòng)人接過護士遞出來的衣物穿上才被允許入內(nèi),但沈易天被王醫(yī)生擋在外面,他抱歉的道:“實在不好意思,這裡邊不能進太多的人,您請在外邊等會兒吧!”他自己說完也沒進去,交代妥後也留在外面等待。
丁子看不清護士的面孔,她戴著口罩,不過從她的眼中看出有禮貌的微笑。她徑直將丁子帶到靠裡面的一個小牀前,丁子偷偷打量了一下里面的佈置,剛纔的角度沒有發(fā)現(xiàn),裡面還擺著另一張大牀,看來是爲了方便晚上就近看護用的。除了牀以外,還有許多的器材,都是丁子從未見過的。
“寶貝,瞧!有人來看你了……”護士慈善的將孩子抱起,當丁子看清她手中所抱的嬰孩時差一點兒沒吐出來。
天??!那是孩子嗎?那頭,那鼻子,還有那雙腿,這……這分明是個怪物。
嚴小云也看到了,這孩子就跟她在惡靈磁場內(nèi)所看到的一模一樣,這是她的孩子?是她跟曉強的孩子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不是,不是的,不!他不是!
護士寬容的看著丁子捂嘴的舉動,似乎習以爲常。
丁子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親侄子沒有錯,但她無法克服心上的噁心恐懼感,她想去抱一抱他,但一想到那隻殘缺的耳朵,還有那顆畸形的小腦袋,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向門口方向衝了出去。
沈易天一把抱住淚流滿面在顫抖的她,搞不清楚狀況。這時,王醫(yī)生早有準備的開口解釋,但從他的語氣中無不充滿悲傷。
“這孩子是個畸形兒,事實在,這在近親通婚中經(jīng)常發(fā)生。只是,他比其它孩子更嚴重一些,不僅僅是身體,重要的是內(nèi)臟也有先天性的缺陷。他還遺傳了先天性心臟病,雖然動過手術(shù)做了開胸,但還是很不樂觀,很難養(yǎng)活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丁子傷痛欲絕嘴裡喃喃。
“你放心,他現(xiàn)在的情況很樂觀,在這裡有最好的設施,還有專業(yè)的人士,也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畢竟……這個世界恐怕無法輕易接受這些天生殘缺的生命吧?”
“王醫(yī)生,無論如何,他是我哥哥的孩子,我想把他帶走,你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嗎?”丁子懇求道,淚痕未乾,但王醫(yī)生的回答是絕對的。
“不行,如果要讓他身心都得到最後的成長,唯有在這裡,你想想,連你看到他的時候都一時無法接受了,你又怎麼知道,當他回到大城市中會遭遇多少歧視的目光呢?這都是爲了他好啊!”王醫(yī)生苦口婆心勸道。
沈易天也覺得王醫(yī)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加入規(guī)勸的行列中,丁子固執(zhí)的屏蔽所有的言語,鼓足最大的勇氣再次入內(nèi),護士似乎很意外她還回進來。在這裡,世間冷暖已看得太多,很多爲人父母的看見自己的孩子這般就再未回來過,所以,她很欣賞眼前這個年輕女子。
“想抱抱他嗎?”丁子看見嚴小云一直站在小牀前,沒有離開,於是在心裡問道。
“可以嗎?”嚴小云感動不已。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