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前一晚雲以晏的話,傾玖失眠了。
頂著熊貓眼,她不得不做些善後工作,用化妝品進行僞裝,這纔敢走出房門準備早餐。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很有時間觀念的雲以晏竟然在她準備好早餐後一直都沒有出來。
不是休息日,他也沒有請假。
這個點了,他早該起牀準備吃完早餐出門了。
傾玖先去敲了敲雲以晏的門喊他起牀,這纔去陌陌的房間看他的情況。小傢伙睡得正香,她也便沒有喊他,讓他多睡些溲。
待到她再折回客廳,發現雲以晏究竟沒有起來。
這下,她才意識到他估計是睡過頭了。
想到自己昨夜因爲他的話失眠,她便不由地猜想,他是否也如同她一般也因此事而失眠……
硬著頭皮,她再次去他臥室,敲門:“雲以晏,再不起牀你就遲到了!”
“小玖,上車。”
雲以晏就這般站在門邊,嗓音帶著一抹沙啞,身子隱隱有些不穩。
雲以晏被她如此一番折騰,早就沒有了睡意。
即使身爲醫生,可該照顧的方面,雲以晏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再次響起的喇叭聲讓她意識到是有熟人,果然,她轉首,便瞧見一輛車停在她身側,車窗滑下,露出齊衍之那張邪肆不羈的臉。
可何瑾朔遲遲不簽字離婚,甚至還不簽字讓她辭職,傾玖即使願意配合他不讓公司裡的人以及外界知道這事,可他如此一直壓著這事,她便完全處於被動的位置。
驀地想起之前何瑾朔問過他哪個離婚律師比較好,她竟絲毫不懷疑傾玖的話。
“都燒成這樣了還打算靠著兩個小時就能好?病了不會說一聲嗎?非得等著人發現。不,你是等著人發現了都不打算吭一聲,不是醫院就是學校,現在還要忙著幫我照顧陌陌,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門被打開,身穿家居服的男人睡眼惺忪,滿是疲憊地站在門後:“今天我十點的課,九點再叫我。”
末了,她還是有些不忍:“傾玖,你畢竟還帶著孩子,離婚這種大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而且,看何少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願意離……”她可不相信何瑾朔是爲了那點離婚財產纔想著找最好的離婚律師。
傾玖在喂陌陌吃完了早餐之後,囑咐他乖乖守家,肩負起小男子漢的責任照顧他生病的爹地。
“李姐,我辭職的事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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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十點的課?”
她這才意識到,今天他不需要去醫院,得去H大進行一週一次的授課。
畢竟是法務部的頂樑柱,李娟說話也算是有一定技巧。
他,對於身邊的人,永遠都透著無微不至。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叫你。”
只可惜,上演的是抓/奸在牀的戲碼。
離婚的字眼一拋出,另一頭的李娟很顯然震驚不已。
不單純地將何瑾朔說的話轉達,而是從工作層面來講。
從他那渾身疲憊沒有什麼力氣的感覺來看,傾玖猜測他必定也如同自己一樣失眠了。
被何瑾朔親自招呼過,李娟只得說:“傾玖,你的工作能力一向都是沒話說。你也知道咱們部門的法務專員比較少,都靠那麼幾人在支撐著。你一個主管都說要走,讓其他人怎麼想何氏?尤其你還是何氏的老闆娘,這炒得火熱的總裁夫人,你一不是度蜜月二不是懷孕待產,你突然離開,對何氏肯定會產生打擊的……”
先讓他暖胃,喝下半碗粥吃下退燒藥,這才讓他睡去。
“嘟——嘟——”汽車喇叭響起,傾玖下意識往旁邊一讓。
拿溫度計先給他測了溫度,傾玖對於他身爲醫生卻如此折騰自己的身體的事情有些不滿。給他額頭冷敷時,原打算直接甩塊毛巾過去,可到底還是輕柔了動作。
去藥店買了配合退燒藥服的藥,她在路上又給李娟打了電話過去。
只不過還是抵不住她“睡一覺出一身汗就沒事了”的言論,選擇了補眠。
一提到何氏,傾玖到底還是不願因自己的離開而對公司造成損害。
到底還是女人同情女人,她承諾:“好,這事我去跟HR那邊溝通。”
掌間傳來滾/燙的溫度,那絲熱度,很顯然,燒得不輕。
如果她猜得沒錯,何瑾朔是爲了挽回這段婚姻,希望律師幫他找到能讓法院駁回離婚訴求的法子。
可對於他自己,卻永遠都選擇忽略。
“我很好,給我兩個小時,我馬上就可以起來。”慵懶的嗓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執著,但聽在傾玖耳中,不過是生病的男人非得逞強的話罷了。
可惜,雲以晏已經重新走了回去,上/牀,躺下。
猝不及防地撞見如此的他,傾玖是萬萬想不到。一向在她面前衣著得體靜淡堅毅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一面。
他那個樣子,哪兒是沒睡醒,分明是身體不適+沒睡醒!
此刻的他摘下了眼鏡,眸眼因爲被吵醒而沒有集中,質地考究的居家服甚至還有一絲因急急忙忙起來開門而起的凌亂。細碎的頭髮服帖在額前,他似乎有些難受,頭疼地撫著那部位,身姿頎長,慵懶中別有一絲讓人沉淪的醉感。
十點的課?
持續了十秒之後,裡頭總算是有了動靜。
對於她,完全不利……
自從他和沈憐伊的婚事告吹,他便當起了傷心男。到後來更是帶著一大堆記者上沈憐伊的門想要二次上演求婚戲碼。
和他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臥室內拉著窗簾,從外頭透出一星半點的光亮。
話剛落地,她才猛然間察覺到不對勁。
“李姐,我和何瑾朔馬上就離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體諒我一個離婚婦女不願和前夫在同一個公司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心理。離職的事情,麻煩你這邊幫我個忙,就當我欠你個人情。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你將我的幾萬獎金扣了。我放棄我的工資和獎金。”
無論是以前總是吃壓縮餅乾果腹,還是現在沉浸於繁忙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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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便跑了過去,衝到他牀前,傾玖將手探到他額頭:“雲以晏,你是不是病了?”
抓到的,是沈憐伊和新晉人氣男演員在地板上吻得渾然忘我的畫面。
傾玖總覺得以齊衍之的性子,不可能真的去做二次求婚這種事情。
尤其還那麼湊巧地帶著記者拍到了那般勁爆的畫面。
所以,這次見面,剛坐上副駕駛座,她便狀似認真地審視了他一番:“被未婚妻公然出/軌,齊大公子的心情終於平復了?捨得出門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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