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梓玥長跪不起，道：“父親，您一定會有辦法的，如果您不答應女兒，女兒便跪在這裡不起來了。”

左立青沒有想到左梓玥救趙嬤嬤的心這麼堅決，可她這是在給自己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左立青一拂衣袖，揚長而去，“你若是願意跪，那就跪在這裡吧。”他料定了左梓玥從嬌生慣養，撐不了多長時間。

可沒有想到的是，左梓玥竟然在他的書房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左夫人心疼女兒，期間幾次去看望左梓玥，勸她起來吃點東西，可是卻被左梓玥拒絕了。

左夫人爲這件事情感到納悶，去問左相，“老爺，你同玥因爲什麼起了爭執，好端端的，她爲什麼一定要跪在那裡。”

左立青冷哼一聲，道：“看你教養的好女兒，如今當真是出息了，我看她是不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折騰散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左夫人沒有想到左立青會一下把女兒的錯誤推給自己，但左梓玥確實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較多，所以便默默地忍耐下來，道：“現在不是這些氣話的時候，玥這個樣總不是辦法，老爺若是能幫她，便幫一幫吧。”

左立青陷入了沉默之中，這件事情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只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左立青覺得爲了一個下人，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

左梓玥哭哭啼啼的在左立青的書房跪了這麼長時間，可是父親似乎對她的表現無動於衷，趙嬤嬤如今命在旦夕，她不能在等了。

左梓玥一直霸佔著書房的位置，這讓左立青整整一天都沒有再他進去半步，他覺得留左梓玥在那裡清醒清醒也是好的，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坐不住了，踱到書房，便看到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

左梓玥竟然用三尺白綾把自己懸在房樑上，腳下是剛剛踢倒猶自晃動的凳，左梓玥的雙腳在空中拼命掙扎。

左立青大驚，立刻上前將左梓玥給抱了下來。

左梓玥臉色漲紫，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她看到父親之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父親，趙嬤嬤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從一直是她親手帶大的，如今卻要讓女兒頂替去死，女兒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女兒知道父親是有辦法的對不對，您一定可以救趙嬤嬤一命的，女兒求您了。”

左立青的心立刻軟了下來，自己的親生女兒以死相逼，如果他再無動於衷，便實在是不過去了。

終於，他咬牙道：“我答應你就是。”

“真的？父親您真的有辦法？”

“你可知這事情若是被發現了，不僅這個案要重審，我們家也可能受到牽連，如果是這樣，你還願意繼續下去嗎。”

左梓玥點點頭。

左立青一開始倒是沒發現這個孩還是個重情義的，道：“只是這件事情非同可，趙嬤嬤即便是不死，也要受些苦難了。”

左梓玥對著左立青連連磕頭：“只求父親能救她一命。”

左立青長嘆一聲，自己的這雙兒女，真是罪孽啊。

素梅早起給卓慕凝洗漱的時候，嘟嘟噥噥地起了昨天和泰跟她要胭脂的事情，“主你是奇怪不奇怪，他一個大男人哪裡用得到什麼胭脂，我問他做什麼用的他也不，難不成是拿去討旁的姑娘歡心了？”

最後的一句話，明顯可以聽出素梅吃味了，她撅著嘴，的氣呼呼的。

卓慕凝笑她傻，“她若是去討好旁的姑娘怎麼還可能讓你知道。”

“不定是他覺得我最近對他不好，老是罵他，所以想故意氣我。”

這未免就有點太主觀臆測了，卓慕凝道：“他若是去討好其他姑娘也斷不會用你用過的胭脂，這些東西他們男雖然看不出個差別，可是我們日日要用，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素梅泄氣道：“那主您這是怎麼回事。”

“她問你要了東西，還不肯告訴你做什麼用的，便可能是有不讓我們知道的原因，他一個大男人用不著這東西，那我們便要想想胭脂平日是用來做什麼的。”

素梅道：“難不成他是拿去畫畫的？”

卓慕凝一拍大腿道：“還真不定。”

“主您別開玩笑了，王爺書房裡什麼樣的顏料沒有，作畫還用得著拿胭脂？”

“往紙上作畫或許用不著，可若是往其他的地方呢。”

素梅聽得一頭霧水，道：“主您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卓慕凝的心頭咯噔一下，她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可是這感覺隱隱約約的，不清楚。

自從玉佛案發生之後她便沒有再見過墨君昊的面，一開始他是爲了接受調查而留在了皇宮裡，可是從宮裡回來之後卓慕凝也沒有見他出現過，這幾日的上朝墨君昊也沒有去。

若是因爲皇上爲了玉佛案而牽連到墨君昊，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總的來這所有事情牽連在一起太過蹊蹺。

卓慕凝也顧不得讓素梅在她的腦袋上插些亂七八糟的簪了，只是略微把髮髻梳理整齊，便急匆匆的奔著墨君昊的平復堂而去。

素梅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倒是千曼機靈，在卓慕凝剛剛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跟了上去。

素梅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放下東西，喊著讓卓慕凝等等她，便一路追隨過去了。

平復堂大門緊閉，門外的守衛森嚴，侍衛見到卓慕凝來，均勢上前一步，攔在了卓慕凝的面前，道：“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卓慕凝惱了，“你的這是什麼屁話，讓他出來親口跟我我纔信。”

侍衛一聽這話均是一愣，他們常年在凌王府當差，遇到皆是有頭有臉的人，就連院裡的幾位夫人起話來也是十分斯文的，從來沒見過這麼粗魯的女人。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姨娘話辦事都是謹守本分的，莫不是因爲王妃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才無所顧忌的放肆起來了？

侍衛道：“卓姨娘息怒，這的確是王爺下的命令，還請姨娘別爲難的。”

卓慕凝冷笑一聲，便無視這些人，徑直往裡邊走去。

侍衛見狀便上前阻攔，只是她們顧忌到卓慕凝的身體，只是虛虛的用身體擋住卓慕凝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