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是誰指使這麼幹的。”

李老頭茫然道：“好漢你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墨君昊閃身上前，陡然揪起他的衣領，一字一句地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兒身上的紋身是怎麼回事，你可別告訴我那東西是平白無故就跑上去餓。”

李老頭仍是糊里糊塗的樣，墨君昊想也沒想，一拳就招呼在了李老頭兒的臉上。

這紋身或許是假紋身，可兒到底是真兒，李家兒本來就有點傻，被墨君昊這麼一揍，便更加犯傻勁兒了。

二十郎當歲的夥竟然兩眼一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因爲哭聲太過響亮，卓慕凝怕惹來麻煩，所以從懷裡掏出帕，一下給塞進了李家兒的嘴裡。

她跟墨君昊這一唱一和終於有了點土匪的架勢，李老頭漸漸有點招架不住，便全了出來，“兩個月前，有人找到我們村裡，給我我一筆錢，便把大牛拉走替他們做了一下午的活，等回來的時候我問他做了什麼活，他也不清楚，只是進了一間很香的屋裡，等醒來的時候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然後就被人送了回來。”

卓慕凝問道：“他背上多出個紋身你也沒覺得奇怪？”

“就是奇怪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那東西又弄不掉，而且那人給錢的時候叫我們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聲張，我尋思著這東西對大牛的身體也沒什麼影響，便漸漸地也就不在意了。”

“那你還能記得那人的長相嗎？”卓慕凝覺得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太不甘心，枉費了她這一番功夫。

誰知墨君昊竟然鬆開了李老頭兩人，道：“你們走吧，今天見過我們的事情跟誰也不能提起。”

李老頭領著自己的兒忙不迭地給墨君昊磕了個頭便飛也似地逃走了。

卓慕凝納悶道：“你爲什麼不問清楚點？”

墨君昊恍然間嘆息一聲，道：“用不著這麼麻煩了，他們既然能作假，定然是已經想好了後路，我們如今恐怕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了。”

他望著李老頭他們遠去的方向，臉上的表情竟然讓卓慕凝隱約覺出了點蒼涼的意味，卓慕凝晃晃腦袋，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她環著雙臂四下張望道：“天這麼黑，我們怎麼回去？”

突然間，墨君昊曲起食指跟拇指，放在口中一鼓氣便打了個響哨。不一會兒，便聽見馬蹄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向他們這邊靠來。

旋風揚了揚馬尾，一臉驕傲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卓慕凝驚歎道：“這還是馬嗎？”

合著這兩天墨君昊是任由旋風在這樹林裡荒野求生去了，他也不想想這馬再怎麼聰明也是個食草動物，萬一被食物鏈更高層的動物給盯上怎麼辦。

誰知墨君昊竟然有恃無恐地道：“旋風可比你聰明。”

要不是以爲卓慕凝不認路，她現在恨不能就算是走回去也不跟這人同乘一騎，但當墨君昊向她伸出手來的時候，卓慕凝還是沒骨氣地將手遞了過去。

回去的路上墨君昊不慌不忙，今夜月色正好，將前路照得一片明亮，讓人不由得想吟詩作對，可是卓慕凝搜腸刮肚了一通都沒發現什麼有意境的詩詞，於是便隨口哼起了一首應景的曲，“月光色，女香，淚斷劍，情多長……”

墨君昊聽著新鮮，便問道：“你何時學會了唱曲？”

原主的這把嗓音婉轉清脆，氣韻十足，卓慕凝不由得洋洋自得起來，“怎麼，真以爲我什麼都不會？還不興我有點長處了。”

墨君昊不跟這女人一般見識，只勒緊了繮繩，道：“你的長處就是話特別多，唱曲也只不過是換了個話的方式而已。”

兩人一路上絆著嘴，倒也不覺得路途長，沒一會兒便到了先前的驛站，等到再回到行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

卓慕凝騎馬騎的現在只要一看見四個蹄的就心顫，忙不迭地被素梅伺候了洗漱爬到自己的牀榻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素梅幾日沒見卓慕凝，一見面便嚷嚷著讓卓慕凝將這幾日裡的見聞將給她聽，到東頭村民風淳樸物產豐富，素梅忍不住直拍大腿後悔沒跟卓慕凝同去。

卓慕凝道：“好像離咱們這也不是很遠，你要是想去等我休息好了咱們乘著馬車去，我這輩可都不要再騎馬了。”

素梅呵呵揶揄起卓慕凝，“也不知是誰那日非嚷著要騎馬，怎麼才一轉臉的功夫您就膩了這回事兒了？”

卓慕凝伸手擰了素梅腰窩一下，笑罵道：“死丫頭，竟敢笑話起我來了。”

休息了一晚上卓慕凝的猴精神便又回來了，想到他們此次來行宮的目的便是尋找皇的下落，如今線索中斷，卓慕凝收拾好便跑去了墨君昊的住處想問問接下來怎麼辦，結果這人竟然閉門謝客。

和泰經不住她磨纏，後來才訥訥道，因爲墨君昊這幾日在外一直由卓慕凝陪著，周清雅便在墨君昊一回府就貼了上來，非要伴君身側。

既然這人有美人相伴，卓慕凝自然不能壞人美事，這行宮雖不，但也被她逛遍了，於是她就攛掇著素梅要出府。

來了行宮，爲了探查方便，墨君昊允了卓慕凝可以隨意出宮，這裡邊有常年駐守在行宮的老人，卓慕凝點了一個來問，“行宮附近可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宮人無非的都是念慈庵跟圍場，這些地方卓慕凝都剛剛去過，唯有一處祈明山下的赤炎峰還未曾去過。

卓慕凝心滿意足的打發了宮人，便收拾東西帶著素梅出門去了。

據這赤炎峰並不像祈明山那般險峻，天氣稍暖的時候它景色宜人，地勢較緩，十分適合遊玩，即便是在這個時節，登高望遠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素梅倒是覺得女就應該待在閨房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打跟了卓慕凝之後她這個觀念可是被洗涮的丁點不勝，但是素梅好靜，平時除了侍奉卓慕凝便不做什麼運動，爬山這種事情可是苦了她。

素梅眼巴巴地瞧著一個孕婦都走的比她利索，心想著這卓姨娘要是把孩生下來拉那還了得，倒時候恐怕得有更多更刺激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