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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轉(zhuǎn)身,是著了墨色錦緞衣袍的年輕男子。他的雙目在自己身上游走,肆意又張狂,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並不識得他
只是瞧這人著裝與身上的配飾,便可知他身份非凡。如錦只微微低了低頭,轉(zhuǎn)身便欲離開。
那人卻往前兩步,“怎麼,不記得我了?”
不知自哪裡取出一把摺扇,他一副愜意地走到如錦身前,湊前又道:“不過才幾個月,你就給忘了?上次我還說後會有期呢~”
如錦微微徵然,在腦海裡搜尋著眼前人的身影。
她見過?
許是讓陳浩寧方纔的一番話攪了心、亂了神,如錦有些心不在焉。待反應(yīng)過來,亦不去想對方是誰,反倒是緊張地問道:“你何時在這兒的?”
表情不定,焦急中夾著慌亂。
那男子笑了笑,“現(xiàn)在纔想到問,也不嫌晚了些?瞧你這緊張的,早時候的從容鎮(zhèn)定去了哪?”
越來越覺得面前的男子眼熟,如錦仔細(xì)盯了他半晌,突然面色大變,驚訝地盯著對方,步子亦往後退了好幾步。
“是……是你?”
見她瞪大了雙目,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男子收了摺扇,笑著回道:“喲,記起來了?”跟著往前兩步,戲謔般道:“你方纔過來,不就是尋我來著的嗎?”
“你是……是四皇子?”
縱使不願這般想,卻不得不承認(rèn)。
四皇子點了點頭。
如錦只覺得當(dāng)下腦中一片空白,連規(guī)矩禮儀都給忘了。他便是……四皇子?
那夜路上遇到的神秘男子,方纔和陳浩寧談及了半天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
眨了眨眼,似是仍舊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
如錦站在原處發(fā)呆,四皇子卻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她的跟前。扇柄挑起她的下巴,橫然一副打量研究的模樣。
被迫擡起,如錦回神,忙後退了兩步才福身行禮,“見過殿下。”
“這時才記起來行禮?”平淡無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如錦擡眸,見對方仍是那般專注的目光盯著自己,她不禁迎了上去。
記憶裡,確實沒有這樣一張容顏。
她,不識他。
“你和她,確實神似。”冷不防的,四皇子說了這樣一句話。
如錦瞬間一個激靈。
他說神似,而非貌似……
到底是何意?
四皇子盯著面前的**,步子又臨近兩步,輕啓了雙脣,喚道:“落槿姑娘……”聲音棉柔而細(xì)長。
如錦頓時只覺得心跳加速,別開了腦袋。半晌,用自以爲(wèi)很平靜的聲音回道:“不知殿下在說什麼?”
“有些事,陳浩寧不信,我卻信得。”
望著如錦的背影,四皇子漸漸收了早前的隨意,目光變得聚集而深遠(yuǎn)。
轉(zhuǎn)身,如錦的眸中帶著疑惑,夾著好奇,恭敬道:“方纔的那番話,殿下都聽得了?”
“明日未時,雅緻茶樓。”
如錦面色一僵,還不待開口之際,對面的人又添道:“想來你有很多好奇的事,去了自然疑雲(yún)均解。”
見她不情願,男子笑了又道:“你也許久沒有回孃家了吧? 那是去武國公府的必經(jīng)之路。”
如錦心中仍有猶豫,沉默無言。
“記住,我只見你一人”
四皇子說完這話,便提步遠(yuǎn)去。
空曠安寧的場地,頓時只留下瞭如錦一人。他二人的出現(xiàn)太過意外,讓如錦有些無措。與陳浩寧所交談,初時她還能保持鎮(zhèn)定,待等到他說後面那番話的時候,早就亂了手腳。
問題疑惑於心,他那般肯定地說自己與四皇子有私情,甚至還進(jìn)過閨房。然,她卻什麼記憶都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方纔男子的聲音:“有些事,陳浩寧不信,我卻信得。”
不知爲(wèi)何,覺得這聲音好熟悉。
似乎很久很久以,就縈繞於耳一般。
明日……如錦低頭往前走著。
要去嗎、能去嗎?
陳浩寧說,自己是死在了四皇子手上……呵呵,他今日居然說話這般無所顧忌。
方纔的男子,顯然是帶著危險。
前世的冤屈不明不白,隱隱地告訴如錦,關(guān)鍵就在那四皇子身上;今生,王梓讓秦霞和沈愉逼瘋自己,而他又是四皇子的人。對於一個兩世都害了自己的人,她能單獨(dú)去嗎?
該不該告訴子默呢?
念想一出,就給如錦搖頭否定了。牽連皇室,無非是爲(wèi)他添堵,多一個人擔(dān)心罷了。再說,以方纔那人的口吻,根本就是對自己有所懷疑。他著重提到了武國公府,語氣中的不容置喙,似是極其肯定自己會去。
心思煩躁,王府的喜宴上總是出神。等回到唐府,如錦還惦記著明日之事。
天色尚且不晚,唐子默去了外院老爺?shù)臅浚珏\則去了曲意苑。
餘瑩正在爲(wèi)唐夫人添茶,見到自己進(jìn)來,愣了下便轉(zhuǎn)身,上前微福身喚道:“二嫂。”
按著餘瑩的身份,這聲“二嫂”來的勉強(qiáng)。如錦疑惑地瞟了她兩眼,不在二夫人張氏跟前伺候,怎麼反跑到唐夫人這兒來了?轉(zhuǎn)念一想,張氏不喜餘瑩,她自然就只好往這位親姑姑跟前套近乎了。
不過,對自己的態(tài)度,倒是極爲(wèi)客氣敬重,如錦仔細(xì)又瞧了瞧她。
“這麼早就回來啦,子默呢?”
也不知餘氏是她自己想通了,還是因爲(wèi)如錦最近表現(xiàn)良好,她表現(xiàn)地十分慈愛。
如錦慢慢上前,規(guī)矩地請了安纔回道:“回母親話,二爺去父親書房了。”
“嗯。”唐夫人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瞥向餘瑩道:“你也回去吧~得空的時候多在榮安居陪陪你婆婆。”
餘瑩有些不情願,最終卻還是頷首退了下去。
望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唐夫人感嘆道:“這孩子也知錯了,唉~”
如錦聽出其中的憐愛之意,望過去只聞餘氏又對自己說道:“錦兒,你表妹進(jìn)府不久,雖是爲(wèi)妾,但也是正經(jīng)人家出來的。下人間的閒言碎語,你也該整頓下。那些個嚼舌根的奴才,成日亂議起主子的是非”
“是,兒媳明白。”
唐夫人便讓如錦坐下,揮手又遣了屋子裡站著的衆(zhòng)丫鬟,只留了幾個素日親近的人。
“你二嬸近來心情不太順暢,瑩瑩也著急,便只得來找了我。”唐夫人呷了口茶,沉眸又道:“她打小也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一直乖巧懂事,不曾想前陣子會鬧出那個事來。”
睨了眼如錦,見她並未表現(xiàn)出輕視,繼而又道:“你是個能幹的,將府裡交給你,我很放心。”
如錦聞言,低頭謙虛道:“兒媳處事沒有經(jīng)驗,還得母親多多指導(dǎo)。”
“你心思細(xì),也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唐夫人未答反問。
早在這兒見到餘瑩的一瞬,察覺出唐夫人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如錦就知曉了她的意思。當(dāng)下也不含糊,點頭應(yīng)道:“母親放心,兒媳會處理的。”
所謂處理,自然是指那些亂議是非的人。不過,罰不責(zé)衆(zhòng),她心裡也有數(shù)。
“你是聰慧的,母親也不是非要你如何,只是現(xiàn)在你三弟還未娶妻,她的日子就如此。下人間指指點點,等到今後三少奶奶進(jìn)了門,還指不準(zhǔn)……”唐夫人頓了頓聲,接道:“不管如何,她雖是個妾,卻也是我侄女。若連下人都敢欺她,我可是不依的。”
“母親說笑了,府上怎麼可能會出現(xiàn)這等事?她是三弟轎子擡進(jìn)門的,又不是那些個隨意提的姨娘,下人們心裡也是敬著的。”如錦起身,笑著寬慰唐夫人。
心中卻忍不住犯嘀咕。想來她也是明白了什麼。
說這話的深意,擔(dān)心的不是那些下人,而是怕自己爲(wèi)難餘瑩吧?
畢竟,府裡的下人雖好議論,但終究顧忌著主僕規(guī)矩。若真有哪些人不知好歹,唐夫人會不管不顧?
她定是覺得二房裡的事,她不好插手。再且當(dāng)初二夫人張氏與她多次說了這門親事,她連去餘府提都不願提一下,現(xiàn)在反過去幹?jǐn)_她如何管教兒妾,自然是沒有立場。
如錦不禁垂了垂眼眸,她不好意思,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張氏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難道還能任由自己指揮她如何對待餘瑩不成?
強(qiáng)調(diào)了多遍自己在主家,無非是想自己硬是去插手二房裡的事。如錦心中都明白,但對於她所交代的,卻知曉不好明著拒絕。
“瑩瑩方纔跟我說,之前在府裡就與你這個表嫂要好。早前雖是在府裡住了一段時間,但和誰都不怎麼往來,我已經(jīng)與她說了,閒時的時候大可去流雨軒找你。”
如錦微訝,點頭應(yīng)道:“是的,母親。”
“她雖是府裡的妾,但畢竟也是子默的表妹,你今後多照顧著些。”
如錦還是笑著應(yīng)好。
等離開了院子,如錦才長長吁了口氣,心中想道,原真是自己給小瞧了餘瑩。她的能耐不小,才幾日便又讓唐夫人這般爲(wèi)她著想,替她說話。
想去流雨軒,想見的不是自己,而是子默吧?
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她還沒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