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 竊國
阿金趕緊笑瞇瞇的說道:“花麟姐姐好!”
阿銀有些不舒服了,看著阿金的臉問道:“哥哥,你不是說不喜歡花麟麼,說她傲氣的很,怎麼現(xiàn)在還對她笑呢!”
阿金立刻就滿臉的尷尬,恨不得上前塞住阿銀的大嘴巴。
阿寶哈哈的笑起來,說道:“咱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別鬥嘴了,明天我?guī)ьI(lǐng)你們上街看燈會去,就要元宵節(jié)了,都城裡可熱鬧了!”
一聽有燈會,阿金立刻就來了興頭,問道:“是不是跟鎮(zhèn)子裡一樣的燈會?我跟阿銀去年瞧過一會呢,花花綠綠的,很是好看!”
花麟笑道:“這都城的燈會可是出名的,無名鎮(zhèn)那個小鎮(zhèn)子根本就比不上,不過距離真正的燈會還有四天呢,你們能住到十五嗎?”
阿金跟阿銀看了一眼,有些不確定,盼兒卻徑直喊道:“盼兒要看燈會,盼兒要看燈會!”
阿金立刻慫恿著盼兒道:“那你去跟爹孃說,就說你要瞧燈會,要住到十五才走,明白嗎?”
盼兒想了想,問道:“十五是什麼?”
“你就甭管了,你就這麼說就成了!”阿金又教了一邊盼兒,這才讓她去了楚一清的房間。
房間裡,皇甫老太跟金玉見楚一清也累了,正打算告辭出門,就見盼兒圓滾滾的衝了進(jìn)來,拉著金玉的手就說道:“娘,娘,盼兒要看燈會,十五,十五……”
金玉一愣,問道:“誰跟你說十五有燈會的?”
盼兒立刻指著外面道:“是阿金哥哥!”
“這個阿金,又利用盼兒了,明明自己想要看燈會,偏要讓盼兒來說!看俺怎麼教訓(xùn)她!”金玉領(lǐng)著盼兒就走。
“行了行了,阿金不就想要看個燈會麼,三十年了,我也沒瞧過都城的燈會了,咱們就住到十五再走!”皇甫老太笑道。
楚一清趕緊說道:“家裡有下人支楞著,娘跟金玉姐你們就別記著走,你們在,我這心裡還高興些!”
“中中中,咱們多住些日子,讓金玉跟孩子們瞧瞧都城的繁華!”皇甫老太笑道。
楚一清這才讓人帶著皇甫老太一行人去休息。
皇甫老太等人就安排在一個跨院裡,一出門就能見到,就這樣過了兩三天,終於到了十五這一日,一大早,錢氏等人也將自己紮好的花燈掛了出去,遠(yuǎn)遠(yuǎn)的一望,一條街上全是花燈,什麼顏色、什麼形狀的都有,好不熱鬧。
皇甫老太在府裡安置了下來,可是那心裡總會惦記著皇甫家的老宅子,這一天,厲煌派人將鑰匙送了來,皇甫老太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去跟楚一清打了聲招呼,楚一清說是讓人派馬車,皇甫老太卻怎麼都不肯,讓趙小麥駕了車,拉著金玉跟孩子們一家人自己去了皇甫府。
幾年前來的時候,這皇甫府早就改成了尤府,是戶部侍郎尤安的大哥尤禮的府邸,後來尤安因爲(wèi)厲煜的事情受牽連,尤禮一家也跟著獲罪,這宅子就一直空著,這次厲煌接手,重新裝飾了一下,卻沒有做大的改動,儘量的保持著原貌,所以皇甫老太一眼就將這座宅子認(rèn)了出來。
“娘,這就是以前的爺爺家?”金玉望著那硃紅的大門,白玉石的臺階,忍不住嘖嘖聲道:“娘真的沒騙俺呢,爺爺家之前真的很富裕呢!”
皇甫老太點(diǎn)點(diǎn)頭,嘆口氣道:“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yún),你瞧,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宅子了!”
金玉見皇甫老太有些難過,也就低聲安慰著她。
皇甫府的門口這會兒正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旁邊還有一個婆子,一見馬車停下,兩人趕緊上前,哈著腰恭敬的問道:“是皇甫老夫人吧?小的木六,這是鞠媽,給老夫人、夫人與員外爺請安!”
皇甫老太打開簾幔,趕緊說道:“兩位不必客氣,你們是……”
“小的與鞠媽是太子府安排在皇甫府的下人,方纔太子府已經(jīng)派人過來,說是老夫人與員外爺、夫人要來,所以小的與鞠媽早就等著了!”木六趕緊說道。
皇甫老太點(diǎn)點(diǎn)頭,也就踩著木六拿來的板凳下了車,一會兒,金玉跟孩子們也在鞠媽的攙扶下下了車。
擡眸望著那燙金的皇甫府三個字,皇甫老太忍不住熱淚盈眶,低聲呢喃道:“老頭子,可惜你看不到這一天了,咱們終於要回這個宅子了!”
“娘,您別激動,咱們快進(jìn)去看看吧,看看跟之前還是不是一個樣子?”金玉趕緊說道。
“哪裡能一樣呢,這都三十年了!”皇甫老太擦了擦眼淚,一邊說著,一邊走進(jìn)了宅子。
一進(jìn)宅子,皇甫老太就驚愣的說不出話來,之前來的時候,這房下檐下種了許多的桃樹,那會兒正是陽春三月,那些栽種下的桃樹吐出芳蕊,白白粉粉,可是如今那些桃樹全都改成了之前的李子樹,雖說這會兒是冬天,還沒有抽枝發(fā)芽,可是這景象……
“老夫人,這是太子爺?shù)囊馑迹訝斦业搅诉@尤府府裡的一些老人,根據(jù)他們的記憶,將這裡還原了一些,太子爺也嘗試著找過之前皇甫府的老人,只是可惜事情都過去快四十年了,就連當(dāng)年最年輕的小廝、丫鬟,也都成老翁、老嫗了,更何況當(dāng)年皇甫一族是流放,所以實(shí)在是難找!”木六趕緊說道。
“太子爺費(fèi)心了,太子爺費(fèi)心了,竟然爲(wèi)我這個老太婆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我這心裡……”皇甫老太再次流下淚來。
“娘,如今這宅子都拿回來了,咱們也過上好日子了,您也對得起爺爺一家了,娘,您就別難過了!”金玉趕緊勸道。
皇甫老太趕緊擦了眼淚哎了一聲,然後就跟麥香等人說道:“你們趕緊瞧瞧,這就是你們爺爺?shù)募夷兀羰菦]有當(dāng)年的事情,你們還都是這府裡的小姐、公子呢!”皇甫老太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孩子們挨門看過去,那真是越看越激動,最後走的累了,也就坐在那大廳的主位上,激動的打量著四周。
麥香拉著盼兒的手乖巧的站在一旁,阿金跟阿銀兩個皮猴子卻在廳前廳後的亂轉(zhuǎn),惹得金玉大聲的吆喝。
“你別吆喝他們了,這麼多年,我就是做夢都夢見今天的場面啊,兒孫滿堂!應(yīng)該讓你小姑也來瞧瞧的,她一定很高興!”皇甫老太興奮道。
“娘,您可別招惹小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姑這兩年才消停了,踏踏實(shí)實(shí)的跟吳老五過日子,你若是跟她說了這事,萬一她老毛病又犯了……”金玉趕緊擺手。
“哪裡能呢,你小姑都快五十的人了,哪裡還能跟之前那般輕狂?不會不會!”皇甫老太擺擺手,又對著身下的椅子摸來摸去,說道:“你瞧,這是純紅木的,雖然式樣不一樣了,可是這摸著的感覺是一樣的!對了,金玉,你跟娘去看看當(dāng)年娘跟你爹成親時住的房間,上次來,人家尤老爺不讓進(jìn)內(nèi)堂,娘都沒瞧過!”
皇甫老太起身,歡歡喜喜的又去了內(nèi)堂。
金玉趕緊跟上。
內(nèi)堂,皇甫老太的表情更是激動,因爲(wèi)這內(nèi)堂的大體輪廓都是沒有變的,只是重新粉刷嶄新了而已,她按照記憶,推開當(dāng)年新房的門,望著屋裡的一切,再次熱淚盈眶。
“娘!”金玉趕緊進(jìn)來,說道:“娘,你這都哭了好久了,小心眼睛!”
皇甫老太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她看著屋裡的擺設(shè)說道:“雖說擺設(shè)不一樣了,可是這窗戶、門都跟之前一樣的,這屋子看來沒有怎麼住人呢!”
金玉點(diǎn)著頭,笑道:“娘,真的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這宅子還在!”
皇甫老太點(diǎn)點(diǎn)頭,上前摸了摸牀上的錦被,低聲道:“若是能在這裡住一晚上就成了!”
“娘,妹子早就知道你有這個想法,所以臨來的時候就跟俺說了,讓你儘管住,你願意住到啥時候就成!”金玉笑道。
皇甫老太一聽,那心裡更歡喜了,也就坐在了牀上,可是一想,忍不住說道:“哎呀,不行,今晚上不行,今晚上是元宵節(jié)呢,咱們要給你妹子一起過!”
金玉趕緊說道:“皇上早就派人來宣旨,說是元宵節(jié)讓妹子帶著祝福進(jìn)宮呢,俺瞧著,咱們就自己在這府裡過,娘你也順便給我們講講老古話,說說爺爺與爹的事兒!”
皇甫老太一聽,也就說道:“你妹子還沒出月子呢,這才二十二天,還有八天呢,皇上咋就讓她進(jìn)宮呢!還有祝福,太小,這天氣又冷……”
“娘,您就別操心了,皇上跟太后想要在元宵節(jié)看看祝福,你還能不讓?再說俺臨走的時候囑咐妹子了,讓她多穿點(diǎn),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這來回反正有轎子,也累不著!”金玉趕緊說道。
皇甫老太只得點(diǎn)頭,也就不多說什麼,一想到今日要在這老宅子裡過元宵節(jié),這可是三十七的第一次,那心裡就忍不住滿滿的,說不出的滋味兒。
話說皇上一大早就派人來宣旨,要楚一清晚上帶著祝福進(jìn)宮去參加宮裡元宵節(jié)的宮宴,楚一清躲不過,也就只得讓人打水淨(jìng)面,挽了入雲(yún)髻,臉上也只是用茉莉花輕輕的掃了一層,看起來帶了一層喜意即可,又換上太子側(cè)妃的朝服,跟著宮裡派來的轎子帶著奶孃許氏,抱著小祝福進(jìn)了宮。
宮宴在後宮的大殿舉行,說是宮宴,卻只有太后、皇上還有柔妃三人,連一直在宮裡的厲煌都沒有出現(xiàn)。
楚一清隱隱的覺著有些不對勁,上前給太后、皇上行禮之後也就慢慢的坐了下來,一會兒就有太監(jiān)過來擺上碗筷,準(zhǔn)備上菜。
這是楚一清生產(chǎn)之後第一次進(jìn)宮,這宮裡的人一向是跟紅頂白的,知道楚一清不但是太子寵愛的人,那連皇上,也要給幾分面子的,如今又有了一位皇孫,那身份雖然只是個側(cè)妃,可是一切的待遇卻是以正妃的待遇實(shí)行。
楚一清知道自己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健,再說前些日子武妃的死,皇上心裡怕是還有芥蒂,當(dāng)下也就柔聲對那接待的公公說道:“這位公公,妾身只是個側(cè)妃,看這副碗筷,似乎是正妃應(yīng)該有的規(guī)制,公公怕是弄錯了吧?”
那公公趕緊笑道:“楚妃娘娘,這宮裡的人誰不知道娘娘雖然只是個側(cè)妃,可是享受的都是正妃的待遇,就連娘娘您生的公子,都被封爲(wèi)郡王呢!”
楚一清笑道:“側(cè)妃就是側(cè)妃,除非是皇上親自下令,否則妾身不能接受,還請公公將這副碗筷全都換了吧!”
那公公一怔,正爲(wèi)難著,就聽皇上在上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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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公趕緊上前,低聲與皇上稟報了,皇上淡淡的皺皺眉,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也就說道:“楚妃不必推脫,朕本就擬好了要擢升你爲(wèi)正妃的聖旨,只是按著沒有發(fā)而已!如今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便可!”
楚一清一怔,驚訝的擡眸望向厲閠,正妃?皇上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太后也笑意吟吟的說道:“這是哀家與皇帝商量的結(jié)果,如今你爲(wèi)煌兒又誕下子嗣,理應(yīng)有封賞,所以哀家就提議封你爲(wèi)正妃,不過……”
厲閠捋了捋鬍鬚道:“朝中兩位親王一派,還是堅決反對,所以朕也就暫時按著沒發(fā),若是楚妃再立功的話……”
楚一清望了望身旁一直空著的位子,自從她進(jìn)宮,厲煌的位子就一直空著,在路上的時候,那公公說厲煌被皇上派去宮外有重要的事情,一會兒也就回來,如今厲煌都沒有回來,皇上與太后卻跟她提起了正妃的事情,似乎……
楚一清淡淡笑著擡眸問道:“請問皇上要妾身立什麼功?如今妾身剛剛生完孩子,還尚在月子裡,不知道這厲國發(fā)生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要一個還在月子的女人出面立功?”
楚一清話聲雖淡,可是句句打了皇上的臉,皇上一怔,正要勃然大怒,就見那太后趕緊說道:“一清,你誤會了,實(shí)在是因爲(wèi)你的身份特殊,這親王一派對你實(shí)在是有些不放心,年前之時,燕京四城換了新的城主,你可知道?”
楚一清自然知道,之前她逼著白城主退位,安插上自己的人,現(xiàn)在擔(dān)任暫代城主的正是雷淵,燕京四城那邊的事情,不論大小都會向雷淵稟報,雷淵在年前就去了燕京四城,如今都沒有回來。
楚一清淡笑道:“自然知道!”
“燕京四城一向是以你馬首是瞻,如今你已經(jīng)是太子側(cè)妃,可是手中卻掌握著燕京四城的兵權(quán),似乎有些……說起來,你終究是個婦道人家,在家裡相夫教子也就罷了,不如……”太后笑嘻嘻的說道。
楚一清薄脣一勾,擡眸望向太后與皇上,冷笑道:“太后娘娘,皇上當(dāng)日要妾身抗旱之事可不是這麼說的,皇上對妾身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zé),就是婦人也應(yīng)當(dāng)盡全力!況且皇上什麼時候?qū)㈡懋?dāng)做尋常婦人看過?妾身爲(wèi)了厲國,可是連戰(zhàn)場都上了!”
皇上的面容有些尷尬。
“楚妃娘娘,這女人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您如今已經(jīng)嫁給了太子爺,皇上難得不計較你前朝公主的身份,力排衆(zhòng)議封你爲(wèi)正妃,以後等太子即位,你就是皇后,可是如果你一介女流,手裡有那麼多的兵權(quán)的話……”柔妃也就低聲勸道。
楚一清笑道:“柔妃娘娘說錯了,一清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兵權(quán)不是在我手中,而是在太子的手中,難道皇上連太子也不相信了嗎?”
柔妃面上的笑容僵住,再也不敢開口了。
厲閠一直冷沉著臉不說話,這兩夫妻倒是跟商量好似的,竟然統(tǒng)一口徑,他雖然已經(jīng)承認(rèn)楚一清是他的兒媳婦,可是那前朝公主的身份,他一直心懷芥蒂,那厲煌,爲(wèi)了這個女人,連皇位都不要了,如今他怎麼敢將整個厲國交給厲煌?萬一被這個女人竊國……
“太子爺駕到!”突地,內(nèi)侍的聲音響起來,就見厲煌大步進(jìn)了大殿。
皇上明顯有些驚訝,可是還是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
厲煌卻上前,先看了一眼楚一清與孩子,確定她們平安無事之後,也就上前給皇上行了禮,擡眸問道:“父皇,你從來沒有向兒臣提過要一清與孩子進(jìn)宮的事情?”
厲閠的臉上有些尷尬,“是這樣,是你皇奶奶想孩子,所以就招你們進(jìn)宮來瞧一瞧,正好今晚上是元宵佳節(jié),也就一塊在一起過個節(jié)!”
厲煌臉色照舊冷淡:“可是一清還在月子裡,孩子也不足月,實(shí)在不易長時間在外!如今皇奶奶可瞧了孩子?那孫兒就讓人將一清與孩子送回去了!”
太后一怔,正待要說些什麼,厲煌就徑直走到楚一清的面前,低聲道:“你先跟孩子回去,路上小心!”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楚一清藉機(jī)問道。
“沒事,回去再說!”厲煌沉聲道,示意楚一清先走。
楚一清只得帶著奶孃先行離開。
厲閠氣的面色慘白,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朕還能害了楚一清與真的親孫子不成?”
厲煌回眸,毫不相讓:“兒臣知道父皇的意思,可是兒臣已經(jīng)明確告訴過父皇,就算父皇封一清爲(wèi)正妃,一清也絕對不會交出燕京四城,父皇若是相信一清,就斷斷不會有這種想法!”
“你……你可知道,這都城、魯城、平?jīng)鋈堑乃咎锒急怀磺遄饬讼聛??虧朕以?wèi)楚一清是在爲(wèi)厲國,說到底,她是爲(wèi)了她自己,她一介女人,如果是沒有私心的話,她在背後搞這麼多幹什麼?”厲閠氣道。
當(dāng)暗衛(wèi)稟報都城、平?jīng)觥Ⅳ敵侨厮径际浅磺逡蝗怂兄幔瑓栭t就覺著自己被楚一清耍了,南水北調(diào),原來壯大的是楚一清的勢力。
“父皇,這件事情兒臣早就知道,沒錯,那地是以一清的名義租賃的,可是是一清先拿出接近百萬斤的糧食先安置了百姓,皇上您也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若是沒有楚一清的糧食,百姓早就無法生存,到時候社會動盪……”厲煌冷聲道,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能說出修羅國龍脈所在,不然又會引來一場軒然大波。
“如今修建河道的虧空,兒臣已經(jīng)填補(bǔ)了國庫,父皇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厲煌再次問道。
“說到底,這楚一清一直在爲(wèi)自己打算,她既然嫁給你,那一切都是咱們厲國的,爲(wèi)什麼她不肯將燕京四城……”厲閠氣的臉色漲紅。
“父皇,如果一清沒有燕京四城,沒有楚寒,沒有這超凡的農(nóng)術(shù),父皇容得下一清嗎?恐怕一清早就死了!”厲煌冷聲道。
厲閠頓住,無話可說。
“燕京四城只是一清的護(hù)身符,父皇爲(wèi)什麼連這點(diǎn)都容不下?”厲煌沉聲道:“父皇若是不放心,兒臣與一清這就離開都城,去做一對鄉(xiāng)野夫妻,只是燕京四城,楚寒還是不能交出來,那是唯一能夠保住一清性命的東西,父皇若執(zhí)意想要,那兒臣就不孝了!”
太后見兩人越談越崩,只得打了圓場說道:“煌兒,是你父皇突然得到這個消息,實(shí)在是太過震驚,你想想,如今這都城、平?jīng)?、魯城大部分的良田都成?wèi)楚一清的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