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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 送殯

453 送殯

雖然楚一清由菊嬸提醒著,可是這喪事辦起來還是零零碎碎,最後就跟花麒商量了一下,找了魯城當?shù)貙iT主持喪斂之事的人,叫做彭老的,讓他來主持、安排。

花府管家急匆匆的進入大廳,抑制了悲傷稟告楚一清道:“楚姑娘,人來了!”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讓老管家將人請到了花廳。

彭老是位五十多歲的人,祖上三輩都是做殮葬生意的,皮膚黝黑,看起來也穩(wěn)重,他一見楚一清便恭敬的說道:“花老也是鄙人尊重的人,如今已經(jīng)駕鶴西去,還請姑娘與小公子,小小姐節(jié)哀順變!”

楚一清點點頭道:“花老爺子走的急,小公子與小小姐年紀又太小,許多事情沒有顧得上,怕是要麻煩彭老了!”

彭老說道:“能爲花老盡心盡力是小老兒的榮幸,姑娘儘管放心,小老兒一定將花老的喪禮置辦的妥妥當當!”

楚一清點點頭,又說道:“小少爺與小小姐全都傷心過度,現(xiàn)在府裡的事情暫時由我打理,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花老管家趕緊趁機說道:“這位是楚姑娘!”

彭老趕緊說道:“原來是楚姑娘,小老兒失禮了,楚姑娘放心,小老兒手下還有四五個人,是專門幫著小老兒料理事情的,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自然會找姑娘!”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讓彭老趕緊去安排。

按照規(guī)矩,人死之後十二個時辰才能入殮,所以就擺放在靈堂,靈堂前懸掛著白綾與喪幡,花麒帶著花麟跪在一側(cè),待前來弔唁的人全都恭恭敬敬的跪地磕了頭,他們再回禮。

花海是從都城搬來的,大多數(shù)親戚、朋友都在都城,所以花海一辭世,花根就趕緊快馬趕去都城,好通知親戚、朋友知道。

下午,彭老得知親戚們最早要大後日纔到,也就說道:“楚姑娘,俗話說閻王老爺管生死,土地老爺管羈押,土地廟裡停三日,閻羅殿裡好報到,既然如此,咱們就不等了,先去土地廟報廟,晚了怕不妥當!”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讓花麒捧著香紙盤子前去土地廟報道,接下來的五日,還要派人一日三次,到土地廟送由生水、麪粉、小米混合而成的漿水,直到入殮爲止。

到了晚上,彭老又上前說道:“楚姑娘,按照規(guī)矩,這孝子賢孫晚上是要守靈的,只是小公子年紀尚小,不如讓貼身的小廝代替如何?”

花麒趕緊說道:“我來給爺爺守靈,我沒有問題!”

楚一清皺皺眉,自從花海辭世之後,花麒就很少說話,只是默默的跪在花海的靈前,任憑彭老的指揮,如今見他這麼堅持,怕他的身體受不住,也就說道:“你一日沒有吃東西了,晚上怕是熬不住了,不如就讓別人替你!”

花麒搖搖頭低聲道:“爺爺已經(jīng)有一個令他失望的兒子,我不能再令爺爺失望,楚姨,你放心,我能堅持的!”

楚一清見他如此,也知道勸不得,只得吩咐廚房特地給他做了一些吃的,又早早的吩咐奶孃抱著花麟去休息。

“梆梆梆!”當三更的更聲響過之後,花麒突地擡起頭來望向楚一清道:“楚姨,阿寶還在家裡盼著你回去呢,不如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楚一清擺擺手道:“阿寶那兒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再陪陪你!”

花麒點點頭,再次沉默。

楚一清望著少年挺直的脊背,似乎承載了太多的哀傷與倔強,她心裡也忍不住一陣悲涼。

這一夜,楚一清陪著花麒坐在天亮。

第二日一大早,花管家就急匆匆的前來說道:“楚姑娘,程知府與幾位大人來了!”

楚一清也就打起精神來迎接。

“楚姑娘?”程志在見到楚一清之時忍不住有些吃驚,趕緊上前問道:“楚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楚一清肅穆道:“花老爺子臨終前將花府的一切託付給我,所以這喪禮也是由我爲花老辦理!”

程志這才恍然大悟,他頓了頓,似乎有話要說,但是看著一旁默默跪在靈前的花麒,他將到嘴的話語嚥了下去,也就帶著幾名官員上前參拜。

花麒低著頭回禮。

程志行完禮,這才走到花麒的面前說道:“賢侄,你要節(jié)哀順變,你與英兒是好朋友,我一向?qū)⒛惝斪鲇H侄子看待,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便是!”

花麒點點頭,低聲道謝。

程志也就站在了一旁。

慢慢的,魯城各界來弔唁的人越來越多,楚一清就以當家人的身份進行接待,大家雖然有些吃驚,可是終究是外人,也不敢說什麼,弔唁之後也就離開。

此時花府後院,戚威、滕鳴意、魯墨三人一邊聽著外面的哀樂一邊眉頭緊皺。

“咱們千里迢迢的趕來,竟然什麼便宜都沒有得到,這花府這麼大的產(chǎn)業(yè),竟然落日了一個女人的手中,真不知道這花老頭子是怎麼想的!”最先開口的是戚威,如今如意算盤落空,他是滿腹的怒氣。

“原本以爲花老頭子與花家那些旁支的關(guān)係不緊密,兒子又失蹤,兩個孫子輩的還小,容易掌控,倒想不到如意算盤竟然落空!”滕鳴意也是滿臉的懊惱。

魯墨則緩緩笑道:“你不是派人去通知花翰苑的族人?怎麼說花翰苑也是花老頭的親妹妹,有這個老女人在,花府絕對不會落入那個姓楚的女人手中!”

滕鳴意原本以爲自己做的嚴密,卻想不到還是被魯墨這個老狐貍發(fā)現(xiàn),也就尷尬的笑著掩飾道:“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魯夫子的眼睛!”

“花翰苑已經(jīng)與花老頭幾十年不聯(lián)繫,怕是那花麒從來沒有見過她,現(xiàn)在花老頭死了,她出來接收花府,怕那花麒不會同意!”戚威瞇瞇眼盤算道。

“再怎麼說,花翰苑出面是名正言順,原本老夫想與花翰苑合作,日後得到花府知州再分賬,如今你們兩個既然知道了,不如就一起合作如何?相信依我們?nèi)嗽诔械牡匚慌c影響力,再加上花翰苑這個至親,那楚一清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lǐng),想要接手花府也難!”滕鳴意想了想,突地提議道。

戚威與魯墨對望了一眼,他們早就有這樣的打算,現(xiàn)在看來,單獨私吞花府是不可能了,現(xiàn)在只要能分一杯羹也是好的,於是也就點頭答應(yīng)。

楚一清又在花府忙碌了一日,將魯城各界的人送走之後,也就筋疲力盡,趁著下晌的時間,也就回府換了一身衣裳,順便看看阿寶。

花海去世的消息,阿寶已經(jīng)從皇甫老太那兒知道,這一日就盼著楚一清回來,如今一見楚一清進了大廳,也就趕緊上前問道:“孃親,花爺爺他真的……”

楚一清只顧著忙活花海的喪事,倒忘記了阿寶與花海的關(guān)係,也就點點頭,將他抱在懷裡道:“花爺爺走的時候很慈祥,花爺爺已經(jīng)快要七十了,這叫做喜喪,阿寶,你要知道,人老了總有這麼一天的!”

阿寶點點頭,可是嘴角還是向下垂著,似乎很委屈,很傷心,央求楚一清道:“孃親,我想去見花爺爺最後一面呢!”

阿寶還小,楚一清是不願意她沾染這些喪事的,可是想想花海與阿寶終究是師徒一場,也就點點頭說道:“讓瑩潤給你換一身黑色的衣服,你記住,到了那兒不準嬉笑,要嚴肅!”

阿寶趕緊點點頭,跑去屋裡讓瑩潤換衣服。

楚一清伸了伸疲累的肩膀,剛進屋換上衣裳,皇甫老太也就端著一碗雞蛋麪條進來,看到楚一清疲勞的樣子心疼道:“快吃個雞蛋,補補營養(yǎng),我怕你熬不住!”

楚一清讓盈芊按著肩膀,端起那碗雞蛋麪條來吃了兩口說道:“真的沒有想到辦個喪事竟然這麼多的事情,其實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

皇甫老太一聽,趕緊坐下來問道:“過兩日不就出殯了?還有什麼麻煩事情?”

楚一清苦笑道:“花老爺子在都城還有親戚,這次花老爺子將花府交給我這個外人,今日來弔唁的人,外人都是那樣的表情,更何況是花府的老家人!過兩日花府的老家人就到了,怕是不容易應(yīng)付!”

皇甫老太也說道:“你與花海非親非故,他將孩子與花府都交給你是有些意外,但是這是花海臨走之前的意思,就連花府的管家與花府的子孫都能作證,那些旁支就算是不答應(yīng)又能怎麼樣?”

楚一清嘆口氣:“其實我並不貪圖花府的一切,只是覺著花麒與花麟可憐,花麒過分的成熟,花麟則過分的天真,他們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我怕花府落在別人手中,這兩個孩子怕是要吃虧!”

“或許花海就是看出這一點,纔將花府交託給你!”皇甫老太嘆口氣道,“花海一生老謀深算,他是不會瞧錯人的!”

楚一清苦笑道:“別人怕是不會這麼想,不管如何,我既然答應(yīng)照顧花麒兄妹,這個擔子怎麼也要扛下來!”

皇甫老太點點頭,這會兒就見阿寶身著一身青黑色的袍子站在門外,小臉上全是肅穆道:“孃親,咱們走吧!”

皇甫老太一驚,問道:“也帶著阿寶去?”

楚一清點點頭:“怎麼也是師徒一場,送送也是應(yīng)該的!”

皇甫老太不放心道:“阿寶還小呢,回來怕是要做噩夢呢!”

阿寶立即說道:“姥姥,那是花爺爺,阿寶不怕的!”

楚一清也就說道:“娘,讓他去吧,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阿寶是應(yīng)該去的!”

皇甫老太也就不好再攔著,只是還是不放心的說道:“看一眼就趕緊回來,一清,你不懂,孩子太小呢!”

阿寶卻一再的說道:“姥姥,我沒事的!”

楚一清正準備帶著阿寶要返回了花府,一出門就遇見了朱氏跟鈴鐺。

“小姐,老爺他真的……”鈴鐺娘低聲問道,雖然她對花海這個人充滿了恐懼,生怕花海會搶走鈴鐺,但是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她的心裡對花海也有感激,至少他還給了鈴鐺五百兩銀子,比花笑棠那個人面獸心的人要好上千倍萬倍!

楚一清點點頭,怕她爲難也就說道:“你若是不願意去就別去,反正沒有人知道你們母女的存在,但是如果你想要鈴鐺去見花海一面的話……”

鈴鐺娘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道:“楚姑娘,我們不去了,我已經(jīng)遠離那種生活很久了,我跟鈴鐺現(xiàn)在很幸福,這些銀子就當做給老爺?shù)牟鸢桑媚飵兔ι尤ゾ秃茫 ?

楚一清接過她的銀子也就點點頭,上前摸了摸鈴鐺的頭,帶著阿寶離開。

望著楚一清與阿寶的背影,鈴鐺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了看一直瞪大眼睛望著她的鈴鐺,她蹲下來,輕輕的整理了鈴鐺的頭髮笑道:“鈴鐺,你爹是朱石頭,你要永遠記住!”

鈴鐺鄭重的點點頭。

這兩天,花麟有時讓奶孃在屋裡看著,有時陪著花麒在靈堂,楚一清與阿寶到的時候,花海正好到時辰入棺,花麟一見到花海睡到了棺材裡,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非要花海從棺材裡出來,鬧得奶孃也沒有法子。

“爺爺,爺爺!”花麟趴在黑色的棺材上嗚嗚的哭著,小手一直要去摸花海的臉,花麒則一臉沉痛的拉著花麟,眼淚也是啪啪的向下掉。

“花麟,來,來找楚姨!”楚一清趕緊上前抱住花麟安慰道。

阿寶望著睡在棺材裡的花海也有些害怕,可是他還是上前,按照楚一清先前吩咐的,恭敬的給花海磕了三個頭。

“阿寶,阿寶,爺爺睡著了,我怎麼叫他他都不醒,阿寶,你快將爺爺叫起來吧!”花麟一見阿寶,立即上前抱著阿寶的小胳膊搖晃道。

阿寶抽了抽小鼻子,低聲說道:“花麟,你爺爺不會醒來了,你爺爺會一直在這個黑色的牀裡睡下去呢!”

花麟一愣,急急的拽著阿寶的胳膊問道:“爲什麼?爲什麼?爺爺不要花麟了嗎?”

阿寶望了望楚一清,其實他年紀雖然小,可是心智卻比花麟成熟,早就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他拉著花麟小聲說道:“花麟,你陪我玩去吧,我想去看我的玫瑰花!”

花麟嗚嗚的哭著,搖著頭,就是不肯跟阿寶走,小手緊緊的把著棺材邊沿,一聲一聲的叫著爺爺,叫的在場的人心都酸了起來,幾個丫鬟跟婆子又哭出聲來。

花麒上前,將花麟抱起來,沉聲說道:“麟兒,爺爺走了,永遠不會回來了,麟兒,你應(yīng)該知道這樣,也應(yīng)該長大了!”

花麟止住哭聲,癟著小嘴望著花麒,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彷徨。

楚一清趕緊上前抱過花麟,低聲對花麒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花麟好,可是不要急在這一時,她……”

花麒低著頭不說話,楚一清見他這般,也就不忍心再責備,讓奶孃抱著花麟趕緊下去。

傍晚的時候,楚一清讓雷淵跟阿德帶著阿寶回去,又陪著花麒守了一晚上,第三日也是如此,到了第四日,花根終於匆匆的從都城趕了回來,同時,花海生前不少的朋友與親戚全都趕來,可是出乎楚一清的意料,這些人並沒有鬧騰,似乎在等著什麼似的。

花海的屍身在家裡停了五日,也就打算蓋棺出殯,可是就在要蓋上棺蓋的時候,就聽的門外一聲大喊:“住手!”

衆(zhòng)人一愣,全都朝著門外瞧去,只見一個身材削瘦,面上顴骨高聳,樣貌兇惡的老婦人,梳得高鬢,戴著疊翠金玉珠冠,穿著件遍地金雲(yún)錦繡袍,通身彰顯富貴氣派,袖口露出的腕子上各戴著三四個金玉鐲子,帶領(lǐng)著一幫人進了花府的大門。

這老婦人一進來,那些從都城趕來的旁支親戚也就全都興奮了起來,全都自動的站到了那老婦人的身後,虎視眈眈的望著楚一清。

那老婦人環(huán)望了一眼大廳上的人,目光嗖的一下子定在楚一清的身上,眸色一暗,然後就朝著花海跪下,先給花海磕了三個頭,沉聲說道:“大哥,妹妹來遲了,竟然差點讓人篡奪了咱家的家產(chǎn)!”

來人正是花海的妹妹花翰苑,她這一番話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楚一清,還有人趁機竊竊私語起來。

“我就說麼,花老爺子與這楚姑娘非親非故,怎麼將花府交給了她?原來是篡奪家產(chǎn)啊,如今正主兒上門來了!”

“瞧著楚姑娘不是這樣的人,但是花老爺子將花府交給這位楚姑娘,是當真有些奇怪的!”

……

楚一清披麻戴孝與花麒、花麟站在一起,面不改色的望著聲色俱厲的花翰苑,轉(zhuǎn)身問花府的管家道:“老管家,這位是誰?沒有請?zhí)侨绾芜M來的?”

“這位是……”花老管家偷眼看了那婦人一眼,似乎有些懼怕,低聲說道:“是老爺?shù)拿妹茫皇钱斈暌驙懸恍┦虑榉至思遥呀?jīng)許久沒有來往了!”

楚一清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那些人不發(fā)作,原來這纔是正主兒,看來他們也是來幫這個正主兒的!

花翰苑一聽這話,塗著鮮紅豆蔻的手指一指花老管家,大聲喊道:“花土,你既然還識得我,怎麼不喊一聲姑老夫人?”

花土悶不做聲只是站著,那女人一瞧,也就上前抱住摸了摸花麒的臉說道:“你就是花麒吧?怎麼不叫姑奶奶?”

花麒不說話,只是掙脫了那女人的手,回身握住了華麟的手。

楚一清淡聲說道:“姑夫人,今日是花老爺子的大殮之日,已經(jīng)到了吉時,姑夫人還是趕緊拜祭一下,別耽誤了吉時蓋棺!”

花翰苑一聽這話,突地回身冷笑道:“我就是要大哥親眼看看,你這個女人是怎篡奪花府家產(chǎn)的,今日這事不掰扯清楚,大哥是休想蓋棺下葬!”

楚一清冷冷的皺眉,她原想先將花海下葬之後再解決眼前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當即也就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去花廳,別打擾了花老爺子!”

魯城知府程志也在送殯的人當中,也就說道:“姑夫人,本官是魯城的父母官,別驚擾了花老爺子,有什麼事情就先到花廳裡邊說吧!”

花翰苑趕緊對著程志行禮道:“原來是知府大人,還要知府大人爲花府的孤兒討個公道!”

程志連說不敢當,衆(zhòng)人也就到了花廳,蓋棺之事暫時放下。

花翰苑一進花廳就佔了主人的座位,又一手想要拉扯花麒跟花麟,卻被花麒與花麟將手甩開。

“你們這兩個孩子,雖然咱們走動的少,沒有見過面,可是這骨血是裡親的,我終究是你們的姑奶奶不是?”花翰苑不悅道,又讓身旁的婆子上前拽花麒。

花麒掙脫開那人,繃著小臉道:“爺爺從來沒有提起過我們有個姑奶奶,你不要隨便冒認!”

花翰苑氣的瞪圓了眼睛道:“你也被豬油蒙了心是不是?你問問花土,我是不是你姑奶奶!”

花土這纔不情願的上前說道:“小少爺,這位的確是姑奶奶,不過……”

“不過什麼?”花麒轉(zhuǎn)眸看著花土,“有話就說!”

花土猶豫了一下也就說道:“當年因爲一些事情,老爺與姑夫人早已經(jīng)沒有了往來,平日裡老爺也說過,與姑夫人早已經(jīng)是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什麼瓜葛了!”

“你不過是一個奴才,知道什麼?”花翰苑不悅道,她見花麒不聽她的話,也就轉(zhuǎn)而又望向楚一清,冷笑道:“我說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非親非故的,大哥爲什麼要將花府這麼大的攤子交給你?還在花麒與花麟面前挑唆,令他們不認我這個姑奶奶!”

從今日的架勢可以看出這個花翰苑是有備而來,楚一清也就淡聲道:“我與花老爺子認識的時間雖短,但是是知己,是朋友,而且花老爺子信任我,臨走的時候託我照顧花府,照顧花麒與花麟,關(guān)於這一點,花府上下都能作證!”

楚一清這一說,花土與花根等人也就趕緊點頭。

花麒也上前環(huán)望了大家一眼說道:“爺爺臨走之前,的確是拜託楚姨照顧我們!”

戚威突地冷笑道:“麒兒,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這個女人一定是趁著你爺爺病重,迷惑你爺爺呢!你放心,我與你藤爺爺、魯爺爺都是你爺爺生前最好的朋友,你不要怕,若是有什麼苦衷儘管說出來,咱們爲你做主!”

花麒在心裡冷笑一聲,如果是平時,他不知道戚威這三人的嘴臉,一定也會奇怪爺爺爲什麼會將花府交給楚一清,如今他知道這三人的真正嘴臉,哪裡還能受他們矇騙,也就高聲說道:“爺爺將花府交託給楚姨的時候很清醒,戚爺爺,我也不小了,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戚威一愣,吹鬍子瞪眼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

花麒也沒有與他爭辯,而是直接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交給程志道:“程叔叔,這是爺爺臨走之後要我交給您的,這上面是爺爺親筆所寫,要將花府與我們兄妹交託給楚姨!”

花麒這信一拿出來,花翰苑就嗖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大聲喊道:“我不相信,這信一定是假的!”

程志雙手接過那信來,仔細的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之後,又對比了筆跡,擡頭說道:“這上面的確是花老爺子的筆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瞭花府的一切,包括十五處店鋪與三千畝的地,還有兩處宅院都交託給楚姑娘代爲照顧,等花麒與花麟成年之後,再交還給他們,上面還寫明,在這些年中,鋪子與土地所盈利,全都歸楚姑娘所有!具體的我就不說了,不過本官可以證明,這封信的確是花老爺子的真跡,上面花老爺子還按了手印畫了押!”

花翰苑一聽,臉色立即蒼白了,她狠狠的說道:“花翰軒,你真是老糊塗了,老了老了,讓一個狐貍精狐媚了,白白葬送了花府大好的產(chǎn)業(yè)!”

楚一清眸色一暗,慢慢起身站立起來,一步一步的逼近花翰苑,清冷一笑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不知爲何,面對女子清冷至極的笑懿,她的心底竟然竄出一抹寒冷,只是她飛揚跋扈慣了,冷聲笑道:“我說你是個狐貍精,竟然連我大哥也勾引,你……”

“啪啪!”兩個清亮的耳光頓時響起來,在場的人全都愣住。

花翰苑震驚地站在原地,若非是臉頰上傳來的刺痛,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對她這個老人動手!

“這是我替花老爺子教訓你的,你怎麼罵我說我不要緊,可是花老爺子的清譽不容許你詆譭,你若是識相,就趕緊離開,否則的話……”楚一清的話語很輕,很淡,可是那周身的寒意竟如嚴冬裡的冰霜,與此同時,花翰苑身後的太師椅一下子碎爲兩半。

“咔嚓!”一聲,椅子倒地的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一緊。

“你這個女人,你以爲你有武功我就怕你了?你……”花翰苑氣的跳腳,她伸出手來就要回楚一清一個巴掌,卻被楚一清伸手牢牢的握住,她緩緩的逼近花翰苑,冷聲道:“我看在你是花麒與花麟姑奶奶的份上才饒過你,你若是一直鬧,可別怪我不給你老人家面子!”

花翰苑幾乎要氣瘋,剛纔這個女人還狠狠的甩了她兩個耳光,現(xiàn)在竟然還說是給她面子,她……

“姑夫人,如今花老爺子的親筆信與花公子都能證明花老爺子是自願將花府移交給楚姑娘,你就無權(quán)再幹涉,還是走吧!”程志突地大步上前說道。

花翰苑氣的渾身顫抖,她千里迢迢的趕來,就是爲了花府的家產(chǎn),卻想不到一分錢沒有得到,還被人打了兩個耳光,如此羞辱。

“好,姓楚的,你等著,今日之仇不報,我誓不爲人!”花翰苑指著楚一清大聲道,再也支撐不住,讓她的兒子們擡著離開。

花翰苑這一走,那些所謂的旁支也趕緊如猢猻散,竟然連花老爺子入殮也等不及。

戚威三人一看這光景,知道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只得悄悄的趁著沒人注意離開。

楚一清回身對著程志行禮:“多謝程大人主持公道!”

程志擺擺手道:“本官也是尊重花老爺子的遺願,楚姑娘,但願你不要辜負了花老爺子的一番信任!”

楚一清點點頭。

一番鬧騰下來,蓋棺的吉時早已經(jīng)過了,彭老只得又尋了一個時辰,這才繼續(xù)蓋棺蓋。

花麟還是哭,看著人要將花海蓋在棺材裡,突地掙脫了奶孃的手,利落的爬上棺材就要伸手進棺材裡,趕緊被彭抱開,趕緊說道:“小小姐,你這樣花老爺子會走的不安心的,你就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吧!”

楚一清上前將花麟抱在懷裡,花麟還是鬧騰,直到鬧得累了,只是趴在楚一清的肩膀上嗚咽。

棺蓋蓋上之後,花麒拿了錘子,按照彭老說好的位置,將釘子砸下去,沒砸一下,彭老就喊道:“花老爺子,躲釘!”直到將棺材蓋與幫全都鉚合在一起。

棺材蓋好之後,彭老大喊一聲起棺,衆(zhòng)人上前擡起棺材,花麒抱著那香紙盆子在門前摔了個粉碎,花府上下的男人女眷分別排成兩排,男人在前,女眷在後,一路哭著將花老爺子送走。

楚一清抱著花麟,將花老爺子送出城門之後,也就跟其他女眷一起停住,看著花麒帶領(lǐng)著府裡的男人,將花老爺子的棺材擡到了郊外的墓地去掩埋。

“姨娘,爺爺他真的不回來了嗎?”花麟呆呆的望著那越走越遠的白色的一片人影,突地緊緊的抱著楚一清的脖子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撫摸著花麟的頭髮說道:“好孩子,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花麟哽咽著點點頭。

679 雷霆成親391 阿寶要救出孃親來543 面對701 調(diào)皮的祝福020 王爺與農(nóng)婦301 一切從新開始306 一命抵一命112 定親出狀況410 一定等阿寶回來297 寵辱不驚正文622動心348 上官雲(yún)逸贏了140 終於回來了062 阿寶惱了123 阿寶的異樣006 教訓楚鴛450 觸動004 上官雲(yún)逸072 厲煌的心思679 雷霆成親383 柳毅帶回來的女人721 相思364 活不過明天361 破罐子破摔096 衝著蘑菇來的434 小少爺阿寶148 你要嫁給我還差不多333 內(nèi)憂外患744 緣來緣滅456 龜神497 風風光光的大嫁234 惹了不該惹的人074 天災(zāi)171 楚一清管家鐵栓中秀才624 終於封后515 一起回楚寒662 鬧劇657 上皇宮請命137 燒炭的生意出岔子129 心有靈犀574 育兒經(jīng)327 潘玉郎動心思楚一清安住楚寒697 皇甫老太的決定303 阿寶被搶407 一入侯門深似海154 厲煌的底牌653 重生099 他心裡有你299 避聖旨楚一清去羅國604 快樂胎動048 回家574 育兒經(jīng)686 瞿翼的挑釁422 好心沒好報142 極品奇葩488 小廟容不下你這蹲大菩薩397 不要妨礙孃親跟爹爹生小妹妹611 不做傀儡275 婚書611 不做傀儡346 阿寶的身世281 藍蝶大婚696 欠債還錢正文486被困麻風島057 狐貍精176 不能隨意欺侮325 楚一清回楚寒建設(shè)美好家園215 楚一清的微妙心情444 關(guān)係孩子一生的大事兒320 皇甫老太驚見舊仇人072 厲煌的心思412 打造盛世田園272 心裡是不是還有那個人550 提親159 雪落無聲049 守護643 除夕夜話363 混淆皇族血統(tǒng)之罪234 惹了不該惹的人347 幸福的感覺175 賞罰分明333 內(nèi)憂外患314 亡羊補牢118 爲金玉不平103 獲救057 狐貍精正文627謠言089 金玉亂點鴛鴦譜259 柳乾的心思496 阿寶就要這個爹爹222 讓這個女人好看160 其中的情意086 二嘎子的娘來了021 比廚藝004 上官雲(yún)逸400 開始對阿寶的殘酷訓練085 意外之喜444 關(guān)係孩子一生的大事兒544 國之根本538 小別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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