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猜測到慕容熙兒可能會不滿,比如心懷怨恨與叛逆。。wщw. 更新好快。甚至慕容熙兒鬧著去軍中歷練的事,也沒叫她們生出多少擔憂之情,反而是樂見其成——慕容熙兒一個‘女’子,成日‘混’在大男人堆裡,名聲還能好得起來?到時候,鳳子瑜肯要她就不錯了。
因而,皇后與徐貴妃日漸親密。除夕之夜的雜耍歌舞,雖然由皇后的人主持,卻捎帶上徐貴妃的孃家人,既給了‘肥’水又叫他們在皇上面前‘露’了臉。這也是徐貴妃笑得開懷的原因,還有什麼比孃家人出息,更令人欣慰的事情呢?
徐貴妃發自內心的笑容,並沒有逃出皇上的眼睛:“可是因爲熙兒那個不成器的,如今不在跟前杵著了,所以貴妃纔開懷麼?”
貴妃一心要和皇后親密,又想表現出來後宮一派團結融融,倒是沒有往這裡想。聽到皇上忽然如此問道,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皇上爲何忽然提起熙兒那丫頭?徐貴妃心念急轉,連忙回道:“那個不成器的丫頭,當日惹得皇上大怒,而今過年也賭氣不肯回來,我又想她作甚?皇上也別想她了,且叫她自己作去吧?!?
當日慕容熙兒向皇上討得驍騎營的副都統之位,父‘女’兩人本來心中都很滿意,然而爲了避免被妃嬪們或者朝臣們碎嘴,故而父‘女’兩人商議一番,由皇上做出一副震怒的模樣,且用一旨把她打發了去。
因著皇上震怒,從聖旨發下來,到慕容熙兒啓程,都沒有再見她一面。落在衆人眼裡,不論是妃嬪們的嫉妒之心,又或者朝臣們的不滿之意,全都嚥了下去——皇上不是老糊塗了,而是被一向不成器的公主給氣著了。
別看皇上此時給了公主這個副都統的職位,必定不過是權宜之舉,不多久便要收回來的。何況,公主殿下自小錦衣‘玉’食,哪裡能夠習慣軍營裡的清苦?想必不出三五日,便要鬧著回來了,衆人心中無不如此想道。誰料到,慕容熙兒在那裡一待就是兩個月。
期間,曾經有人提起過,是否叫慕容熙兒回來,不要胡‘亂’任‘性’,誤了驍騎營的日常訓練?然而皇上一聽此事便拉下臉,提也不提。久而久之,朝臣們也都知道了,皇上根本不想提起此事,故而不敢開口了。
年關將近,皇上也沒有下旨召慕容熙兒回宮。倒是有妃嬪們試探著勸慰,只不過都沒得到好臉‘色’,皇上一直到除夕都不曾召慕容熙兒回來。漸漸的,大家心裡明白,公主失寵了。
慕容熙兒的人緣向來不好,從前在宮中橫行霸道,不過是因著皇上縱容,大家不敢觸黴頭罷了。如今她失寵了,竟是人人都高興,想起慕容熙兒大冬天的在軍營裡吃苦,更是樂得不行,因而再不提叫慕容熙兒回宮之事
。
只不過,別人不提也就罷了,怎麼徐貴妃也不爲慕容熙兒求一求情呢?畢竟,她們可是親母‘女’。後宮裡頭看似一團和氣,心裡邊誰不討厭誰?因而紛紛頂了一張假笑的臉,向徐貴妃看過來。
“貴妃既覺著熙兒不成器,又懶怠看見她,不如朕便把她除名吧?”孰料,皇上忽然似笑非笑地說道。
徐貴妃一聽,不禁懵了:“皇上?”
把熙兒除名,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徐貴妃看著皇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惴惴起來,竟然猜不透皇上的真正意圖。
徐貴妃嚥了下口水,強扯出一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情,說道:“皇上,熙兒固然不爭氣,卻也是臣妾十月懷胎所生。臣妾只有盼她好的心,哪有盼她壞的?如今也不過是氣得狠了,並非不疼她?!闭f到這裡,恰到好處地垂下眼睛,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皇上似笑非笑地瞥了她兩眼,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徐貴妃不知皇上到底是何意,見狀心裡只是打鼓,卻又想不出別的話來。
這時,忽然只聽皇后微微驚訝地道:“白美人,你怎麼了?”
因著是除夕之夜,宮中大小妃嬪,不論品級都來了。故而白牡丹也在其中,並且恰好站在皇上身後,擔任著伺候皇上吃茶的宮‘女’角‘色’。
對於這位聖寵甚眷的白美人,皇后一點兒也不嫉妒,不論是因著自己的身份,還是皇上似乎有意把白牡丹當做宮人來使喚,她都沒有同她過不去的意思。
皇后娘娘都不表示什麼,後宮妃嬪們更不好‘露’頭了,因而白牡丹自從入宮到現在,竟然過得極爲順暢。
只除了此時。
“奴婢,奴婢……”白牡丹本來好好地站著,哪裡料到會被皇后突然點名?故而支支吾吾起來。
皇上聞言,果然轉頭看了過來,關切地問道:“牡丹怎麼了?可有哪裡不適?”
當衆被皇上叫了暱稱,白牡丹只覺無數道如針尖般的目光刺了過來,餘光又瞥見皇后娘娘微笑關切的神情,長長的羽睫顫了顫,低聲說道:“無事。”
皇后突然提起她來,也不過是爲了給徐貴妃打圓場罷了。白牡丹心中雪亮,自然不會跟皇后擰著來。
皇上見了,卻以爲白牡丹果然不舒服,因而關切地說道:“朕瞧著牡丹的臉‘色’不大好,可是最近累著了?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牡丹既然身體不舒服,便回去歇息吧?!闭f著,不等白牡丹再說什麼,招手叫了宮人來,送白牡丹回去。
白牡丹在皇上的身後站了小半個晚上,光顧著伺候他吃茶、吃點心外加捏肩捶背了,早就累得很。外加雙腳的腳腕都站得痠痛,此時聞言竟是巴不得回去
。
也不怪皇后故意拎她出來轉移話題,連忙說道:“多謝皇上關愛,牡丹便退下了?!闭f著,行了一禮,從一邊退下了。
出了宣明宮,便見外頭白雪皚皚,將紅牆綠瓦都覆上了。偌大皇宮,瞧上去竟是潔白晶瑩,好不乾淨。然而白牡丹心裡知道,這裡究竟住著些什麼人,藏著些什麼事。
幾不可查地勾了勾‘脣’角,白牡丹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就在不久前剛被皇上親口賞下來的‘毛’皮大氅,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身後,小宮‘女’的腳步聲輕不可聞。
白牡丹慢慢走在雪路上,但見身後是絢爛漫天的熱鬧景象,而前方則是幽深寂靜的雪路,忽然很想說話。便轉過頭對小宮‘女’道:“我極小的時候,是最喜歡下雪的——殿下?!”
回過頭,白牡丹才猛然發現,身後提燈的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是小宮‘女’,而是太子慕容廉!她彷彿吃了一驚,睜大眼睛連連倒退。卻因爲雪路太滑,一時沒站穩,猛地朝後方倒去。
慕容廉不急不緩,上前一步,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按進懷裡。
白牡丹更加驚嚇不已,連忙伸手推他,雙眼‘亂’瞟,彷彿極怕被人看到似的,口中急急說道:“多謝殿下。”
慕容廉只見她還想遮遮掩掩,頓時‘胸’中大怒,使勁把她箍在懷裡,低低地道:“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就在白牡丹進宮後,因著皇上離她不得,便整日叫她陪在身邊。故而,慕容廉三天裡頭竟有兩日是瞧得見她的。又見成爲了‘女’人的白牡丹,比初見時多了三分嬌柔與嫵媚,愈發難捨起來。
偏偏白牡丹已經成爲了皇上的人,竟叫他只能幹看著,更是心中嫉恨不已。方纔他只見白牡丹出來,便也藉口跟了出來,如今摟了白牡丹在懷裡,又見四下寂靜無人,那些隱蔽的心思便再也按捺不住。
“殿下?殿下不可!”白牡丹只見慕容廉的眼中閃動著幽暗的‘欲’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掙扎起來。
偏偏她身材玲瓏,又被慕容廉箍得緊,這番掙扎之下……
餘光瞥見地上雪‘色’明朗,慕容廉摟著白牡丹往旁邊的小樹林裡走去,待光線幽暗下來,便將白牡丹按在樹上,低聲問她:“你當真忘了我?一心跟著我父皇?”
白牡丹擡起頭來,望著慕容廉灼灼的神情,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別過臉去。
這副情景,遠遠看去,便像是慕容廉欺侮皇帝的妃子,而皇帝的妃子掙脫不得,盈盈垂淚的模樣。然而在當事人的眼裡,卻覺著白牡丹受了莫大的委屈。
慕容廉攥起一隻拳頭,咬牙問道:“父皇可常常欺負你?”
原本,白牡丹是慕容廉包下來的,可是誰知,竟被皇上看中,挑進宮做了美人?明明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偏來跟兒子搶‘女’人
。糟蹋了這樣鮮嫩的‘花’兒,羞不羞恥?直叫慕容廉恨得不行。
耳邊聽到慕容廉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白牡丹嬌軀一顫,猛地擡起頭來。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此刻淚光盈盈,而那張櫻‘花’瓣一般的小口則抿了起來,神情委屈之極。
慕容廉見到這幅情景,直是再也忍不住,低頭便‘吻’了下去……
便在這叢小樹林中,兩人就著雪地,便將那天雷勾地火的事情做了一番。
事後,慕容廉抱著白牡丹道:“本殿下厲害不厲害?是本殿下厲害,還是皇上厲害?”
白牡丹瞅見小樹林邊緣處的一個黑影兒已經不見了,立時嫵媚一笑,伸出雙臂摟住慕容廉的脖子,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殿下英姿勃發,威猛剛勇,自然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這聲音粘膩纏人,聽得慕容廉心中一動,不由得又想了。然而他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卻該回去了。便狠狠在白牡丹的頸部咬了一口,起身攏好衣裳,說道:“等著,本殿下還會再找你的?!闭f著,轉身大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