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很晚。
邊晨晨和楚淵走到門口,就見管家魏宏急衝衝道:“王爺,不好了。宮裡傳來消息,說皇上突發暴疾,已經昏迷了。”
“什麼?!”邊晨晨和楚淵異口同聲道。
不久前,纔在家宴上看到楚淵安然無恙,沒想到就傳來這種消息。
“準備馬車,本王要去宮裡。”楚淵立即道。
邊晨晨側頭道:“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先去換件衣服,我在車上等你。”楚淵道。
邊晨晨點點頭:“你可別一個人先走了,我換完衣服馬上就來。”
“不會的。”楚淵平靜的說道。
早在回王府前,兩人就已將繩子解開。如今時間緊急,也不想耽擱時間,說完話就分道揚鑣,各自做準備去了。
“御醫給皇上診過脈沒?查出來是什麼病了嗎?”楚淵一邊往自己房間走去,一邊向身旁的魏宏問道。
“回王爺,御醫給皇上診過脈,但都說不出是什麼病。皇上還昏迷著,太后大怒,已經將其中兩個御醫打入大牢了。”魏宏道。
“皇上在哪昏迷的?”楚淵邊走邊問道。
“在錦竹宮,聽說是去看賢妃娘娘,可沒說幾句話,就突然昏迷了。”魏宏道。
“賢妃……”楚淵沉吟片刻,推開房門道:“皇上出事是什麼時辰的事?”
“大約在戌時左右。”魏宏想了想道。
“現在是亥時,皇上已經昏迷一個時辰了。”楚淵頓住腳道:“在此期間,皇上可曾醒來過?”
“一直在昏迷,御醫餵了些藥,但都沒效果。”魏宏道。
“你去叫下人將這個消息告知陶然,請他務必進宮見皇上。”楚淵想了想,又道:“把楚雲也叫上,本王正好有事找他。”
沒過一會兒,楚淵和邊晨晨就換好衣服,坐上馬車向皇宮急駛而去。
街道上人煙稀少,馬車急速行駛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發暴疾?”邊晨晨滿心焦急道。
“不用擔心。”楚淵安慰道:“若皇上只是突發暴疾,憑御醫們的手段,他絕不會有事。”
“可我覺得這事很蹊蹺,哪有人說病就病,之前完全一點預兆都沒有。”邊晨晨道。
“確實蹊蹺。”楚淵眼露寒光道:“不過不管怎麼樣,皇上都不會有事,也不能有事。”
邊晨晨望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皇上突發暴疾的事也許有隱情。想到這兒,她眉頭緊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事情就不簡單了。
到達錦竹宮的時候,裡面燈火通明,宮女太監都站在門外等待召喚。
“慶王爺,王妃。”見邊晨晨和楚淵到來,衆人躬身道。
“七郎來了?”仁禧太后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快進來吧。”
邊晨晨和楚淵連忙推門而入,一眼望去,就見跪在大廳中的衆御醫和賢妃娘娘。
“皇上沒事吧。”楚淵掀開簾子走入內室,急聲問道。
仁禧太后坐在牀邊,眼中閃著淚花道:“御醫們查不出是什麼病,現在只能拿人蔘掉著命。”
“何種急癥這麼兇險?”楚淵說著,朝牀上望去。
只見楚亦軒躺在牀上,雙頰緋紅,額頭上滿是汗水,人皺著眉嘴裡也不知在念叨什麼,雙眼緊閉著就是醒不過來。
邊晨晨看了看楚亦軒,道:“母后,皇上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這要問賢妃!”仁禧太后眼射寒光道:“下午時皇上還好好的,晚上到她錦竹宮就變成這樣了。”
“母后,您別激動。”邊晨晨連忙勸道:“皇上洪福齊天,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天色不早了,太后您勞累了一天,不如先去休息,等有消息了我立刻派人告訴您。”楚淵張口道。
仁禧太后搖搖頭:“皇上病成這樣,哀家哪有心情休息。”
“母后,正因如此您才更應該好好休息。要是皇上醒來,你卻累病了,這可怎麼好。”邊晨晨勸道:“爲了皇上,爲了大楚,母后您更要養好身體。”
好說歹說將仁禧太后勸去休息,邊晨晨和楚淵相視一眼,齊齊鬆口氣。
“現在怎麼辦?”邊晨晨苦著一張臉道:“皇上病成這樣,御醫們又看不出是什麼病癥,拖延下去,恐怕……”她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口,好像說出口就會變成事實一樣。
“我已經請了陶然過來。”楚淵倒是胸有成竹:“有他在,皇上一定不會有事。”
“對了,讓他卜一卦就好了。”邊晨晨喜道。
“不是卜卦。”楚淵解釋道:“陶家已占卜聞名於世,但嫌少人知道,他們家的醫術也是數一數二的。先帝曾有頑疾,也是他們家的人救好的。”
“王爺王妃,陶先生來了。”宮人入內傳話道。
“快讓他進來。”邊晨晨急聲道。
在宮女的引領下,陶然很快出現在兩人面前。
“見過王爺王妃。”陶然拱手道。
“別廢話了,快給皇上看看,看他得了什麼病。”邊晨晨連忙拉著陶然走到牀邊。
給楚亦軒診過脈,陶然一臉鄭重。
“怎麼樣?”楚淵問道。
陶然似有所難,遲疑了一下道:“這事,不好說。”
“皇上是不是中毒了?”楚淵面色一沉道。
“中毒?”邊晨晨詫異道。
陶然點點頭:“應該是一種叫回夢的毒。中此毒的人會長時間昏迷,陷入夢境中不能自拔。七天後逝世,很像暴斃而亡。”
“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楚淵追問道。
“我只能先壓制住毒,將皇上的命保住,然後慢慢以藥調養,一步步祛除毒素。但這毒對人體損傷很大,最好能找到解藥。否則即使痊癒,亦會有後遺之癥。”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