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庸醫(yī)無能

“那姑母有何打算？”蘇黛急聲問道。

蘇婉兒站了起來，覺得腳步虛浮，卻瞥了案上的奏摺，她盯著蘇黛，問道：“黛兒，你是看清淳親王了嗎？還想留在他身邊嗎？”

蘇黛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手指，那裡曾經(jīng)是溫以墨牽過的，似乎還遺存著他那冰冷的溫度。

她怎麼就忘了，溫以墨就是一個冷血的人。

她輕輕閉上眼睛，淡聲說道：“這一次是我最後來京都，我以後都不想再踏足京都了。”

“甚好。”蘇婉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裡頭已經(jīng)有了打算，幸好蘇黛沒有想過要插手，也對溫以墨死心了，這樣，她也就無所顧忌了。

蘇婉兒又問道：“剛纔那少年，就是你所說的高人嗎？”

“是的，他是北雪老頭的徒弟。”蘇黛照實(shí)回答道。

“北雪老頭……那也好，他們定會把你照顧得很好。”蘇婉兒輕聲一笑，那眼角有細(xì)細(xì)的皺紋，“以後，都不要踏進(jìn)京都一步了，姑母也想你自由自在的活著。”

蘇黛心裡不是滋味，這一次恐怕是她最後一次見到蘇婉兒了。

她的鼻子酸酸的，一想到這裡，腦海中就回想起蘇婉兒對自己的好，她怕自己無法割捨。

“姑母這樣說，是想要跟溫以墨硬拼一次嗎？”蘇黛顫聲問道。

“正是。”蘇婉兒嘴角一勾，看了蘇城一眼，蘇家的人，從來都不會是懦弱的。

“姑母……這一仗，要是輸了，很可能就萬劫不復(fù)了。”蘇黛還是想要勸阻蘇婉兒，她拉住蘇婉兒，眼裡帶著一絲的哀求，“姑母，和黛兒一起走吧。”

蘇婉兒一愣，緊緊的盯著蘇黛，須臾，才說道：“黛兒，姑母不能走，你帶著姑母，能去哪兒？你獨(dú)自一人好好活著，姑母會爲(wèi)你把關(guān)，而且……姑母從來都是屬於這裡的，這一輩子都逃不出這裡。”

這一句話，夾雜著蘇婉兒的許多無奈。

她短短一生，也是會這在這裡完結(jié)的。

蘇黛嘴脣動了動，她知道蘇婉兒心意已決，她再說什麼，恐怕也是徒勞。

“姑母送你一樣?xùn)|西，這東西陪了姑母二十餘年了。”蘇婉兒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便也從自己的脖頸上拿下了一塊玉佩，是圓形狀，但是玉質(zhì)一般，宮裡有很多上乘的玉佩，爲(wèi)何蘇婉兒就會一直帶著身上。

蘇婉兒給蘇黛戴上，目光溫和，像是了卻了一件心事一般，道：“黛兒，這玉佩雖是毫不起眼，但卻是很好護(hù)身符，你以後都要好好的。”

蘇黛心裡空空的，夾雜而來的是一陣陣心痛，她抿住嘴脣，仔細(xì)看了看那玉佩，上面似乎還有裂痕，這裂開的玉佩，是護(hù)身符？

這時候，蘇城卻上前一步，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黛兒，你就戴著吧。”

蘇黛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是蘇婉兒給她的，她定會是好好戴著的。

隨後，彥無雪已然回來，給蘇黛打了一個眼色，似乎想要詢問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

她自然知道皇宮不可久留，不然就會引人懷疑了，但是離別在即，蘇黛卻又捨不得了。

好不容易纔見到蘇婉兒一眼，好不容易纔見到蘇城一面，以後……可能都不會見到了。

彥無雪見她難捨難分，便也說道：“要不就先在宮裡住下，太后的病仍需調(diào)養(yǎng)，草民在宮裡照應(yīng)著也是好的。”

蘇婉兒臉色一變，連忙搖搖頭，道：“不行！你們就快些離開吧，多留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險。”

蘇黛知道蘇婉兒所擔(dān)憂的，便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黛兒，好好保重。”蘇婉兒眼裡含著淚光，心裡萬分吶喊，卻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了。

“姑母也是。”說罷，蘇黛便也福了福身。

正在蘇城想要帶他們二人離開的時候，卻傳來一聲宦官的唱諾：“皇上駕到！顏嬪娘娘駕到！”

衆(zhòng)人心裡一驚，剛剛看見顏妝的身影，比那也聽見顏妝的聲音了：“皇上，臣妾確實(shí)是聽說了，蘇將軍帶著兩個神醫(yī)進(jìn)宮給太后娘娘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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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無雪和蘇黛對視了一眼，看見那抹寶藍(lán)色身影，便也跪下行禮。

蘇黛微微擡眸，悄悄的打量了一眼溫俊馳，溫俊馳身上穿著他最愛的寶藍(lán)袍子，可是面容上卻帶著疲倦之意，已經(jīng)不像當(dāng)日那般明爽。只見他淡淡的看了彥無雪一眼，便也慵懶的說道：“那愛妃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顏妝抿嘴一笑，盯著他們兩人：“自然也是想他們給皇上診脈啊，好讓皇上龍體安康。”

“難得顏嬪有這樣的心。”蘇婉兒臉色不變，朝著彥無雪說道，“那你就給皇上也把把脈吧，對癥下藥，好讓皇上清醒過來。”

溫俊馳坐了下來，將手隨意伸出，似乎是很不耐煩的樣子。顏妝陪伴在一旁，宛如賢妻良母一般，要不是她身上的那件宮裝有點(diǎn)暴露，蘇黛真的會這樣認(rèn)爲(wèi)。

“喲！這位姑娘可會醫(yī)術(shù)？”顏妝似乎對蘇黛有點(diǎn)兒興趣，便也開口問道。

蘇黛低下頭，帶著一絲的恭謙：“回這位小主的話，草民的長兄就是神醫(yī)，草民只是會一些皮毛。”

顏妝的眸子依舊盯著蘇黛，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張人皮做得可真好，要是她不仔細(xì)看，還真識不破。

這時候，彥無雪已經(jīng)替溫俊馳把脈完畢，只見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怎麼樣？”溫俊馳低聲問道，他並不相信這些民間的什麼神醫(yī)。

彥無雪不知如何開口，他擡眼看著顏妝，只見顏妝一雙眸子卻緊緊盯著蘇黛，那眸子分明是充滿了興致。

這個女人，的確是厲害，只要用藥，就能將溫俊馳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皇上身體依舊安康，但是卻……縱慾過度，需要好好靜養(yǎng)。”彥無雪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樣一說，顏妝的目光才移到了彥無雪的身上，她的眸光帶著一絲的鄙夷，這樣就稱得上是神醫(yī)了嗎？

溫俊馳皺著眉頭，說道：“這……豈不是要享受不到愛妃的溫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