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花小米探頭看了一下里面。新通道建得比外面的精緻多了,石壁上很光滑,每隔一段鑿出一個凹處,放著油燈。地下也鋪著青石條。而且,裡面的空氣竟然比外面要清新得多。
不過,就算這樣,一旦自己進去了,會不會就被封死在裡面呢?花小米可不想被關在裡面。她眼珠子一轉,身形已動了。咔嚓兩下,就卸了男子的胳膊,右手中也多了一把薄薄的刀片,抵在了男子的頸動脈上。
沒想到男子倒很忍痛,“南宮小姐,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了,還是自己進去吧。要知道,外面除了兄弟幾個,還有狙擊手。”
南宮晟果然沒有動好腦筋,這是逼自己往裡走。花小米知道男子所言不假。她收起了刀片,冷冷地說,“那你帶一句話給南宮晟—只要我出去,必讓他生不如死。”
男子流著冷汗,點點頭。
花小米決然地轉身,進了新的通道。
雖然入口處的甬道只有兩人寬,越往裡走,越寬。而且,兩邊的石壁上的油燈也燃燒得格外明亮。頭頂上還出現了一些精美的壁畫。
花小米突然想到,這裡會不會是前皇室的地下皇陵?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前朝的皇陵,可是有很多人動過盜取的念頭,可是一直沒有人找到準確的位置。
難道真的就在這裡?花小米心懷疑問,向前走去。
走了近五分鐘,地道就變成了一箇中空的大廳,一扇高大的石門豁然而現。石門上雕刻著騰雲駕霧的九條金龍。腳下的青石條磚,也變成了漢白玉石。
花小米走過去,輕推了一下石門。石門紋絲不動。
看來,開門是要有一點竅門的。花小米不由得仔細觀看起石門。
她發現石門的右下角有一些微微的突起,像是按鍵。
難道,要按對了突起,就可以開石門了?只是,順序會是什麼呢?
花小米冥思苦想,一時之間,倒也沒想出什麼來。
她就開始觀察四周了。石壁上除了油燈外,什麼也沒有,倒是頭頂的蓮花穹頂裡,有一副壁畫。
不知是多少年前繪成的壁畫,色彩竟然鮮豔得如同剛剛繪就的。畫裡的內容是天子祭天。天上盤旋著祥龍和彩雲,一名皇帝服飾的男子站在高臺上,下面匍匐跪著烏壓壓的羣臣和嬪妃。
雖然是靜態的畫面,但是畫得太過逼真,花小米幾乎有一種親臨現場的真實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壁畫,彷彿入了神。
看了很久之後,一個笑容綻開在她的嘴邊。這副圖,她曾經在前國王的書房裡的一本古書上看過,旁邊還有注了一些字,如一右四,二左五……
當時,她是覺得好奇,就記了下來。
現在看來,那些註解,極有可能是打開石門的方法。
太好了!花小米興奮地走回到石門前。她閉上眼,再一次確認了一下記憶中的那些標註。再次睜眼時,她胸有成竹地按下了那些突起。
隆隆的聲音響起,石門真的向兩邊打開了。
花小米不禁打了一個響指。不過,她還是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她跑到一邊,沒有正對正在開啓的大門。
這些古時的陵墓,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機關,還是小心爲妙。
等到石門大開之後,花小米又等了一下,看裡面沒有動靜,她才走到門口。她還是沒有冒進,又去凹洞處拿了一盞油燈,扔了進去。
裡面還是很安靜。
這下子,花小米才放心地進入了石門後。
哇,真是別有洞天。
洞頂上懸掛著一輪豔陽。細看,竟是用數百顆東珠口編成的,反射著洞內的人形大型油燈的光亮,明晃晃的。
然後,就是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好一派古典園林的景色啊。
奇怪了,沒有陽光的地底下,怎麼會有綠色植呢?而且竟然是開花季節不同的各式花種呢?
花小米好奇地靠近一處牡丹花細看,這才發現所謂的綠葉和鮮花都是用翡翠和玉色染色雕刻而成的。因爲雕刻得太過逼真,所以她才以爲是實物。
同樣的,彎曲的流水中流淌的是水銀。
小橋則是用了上好的漢白玉。
沒想到,光是一個前花園,就下了這麼大的手筆,那麼曲徑通向的月洞門後面,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幅光景呢?
花小米好奇地想向後面走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不由得轉過身來,竟然看到南宮晟和易寒柏出現在石門之後。
“這是怎麼回事?”花小米掃了一眼南宮晟,把目光盯在了易寒柏的身上。難道,今天的葬禮上,他一直都在?
易寒柏默不出聲。
“沒想到啊,那個老不死的,竟然把進入地下陵宮的方法都告訴你了!”南宮晟一臉的嫉恨。
花小米突然明白過來了。一定是南宮晟無法進入地下陵宮,所以才把自己關了進來,想讓自己爲他探路。真是沒想到,自己還是被他擺了一道。
不過,她對於南宮晟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反而對於易寒柏的出現,而覺得心裡冰冷一片。這個男子,不久前還聲稱愛著自己,可是,當自己被別人算計的時候,他卻能做到袖手旁觀。
這種男人,太過冷靜了,真心不適合被愛。
花小米幽幽地看著易寒柏,眼神裡的失望,還是不小心流露了一些。她沒想到,自己再次面對他的無情時,還是會心裡難過。可能是因爲初戀吧。
這世上,最難割斷的,還是感情啊。花小米皺起了眉,硬起心腸。
易寒柏也是一臉的冷漠,彷彿花小米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快,跟我們進去!”南宮晟大步向她走來,一臉的貪婪,連假笑也忘了。
花小米收回投注在易寒柏身上的視線,看向南宮晟。她一臉嚴肅地說,“今天不能進。”
“爲什麼?”南宮晟停下腳步,探究地看著她。
既然南宮晟認爲老國王把地下陵宮的秘密告訴了自己,那麼自己不如就勢騙一下對方。她極爲鄭重地說,“因爲今天不是農曆十五。”
“什麼意思?”
“只有農曆十五,才能進皇陵。不然會有血光之災。”花小米言之鑿鑿。
南宮晟擰起眉頭,很是懷疑,“是嗎?”
“你如果不信,大可進去一試。”花小米一臉的坦然,做出“請進”的手勢。
“這……”怕死的南宮晟看了一眼易寒柏,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花小米也看向易寒柏。她倒要看一下他會如何處理。這傢伙,不會也信自己的胡謅吧?
沒想到,易寒柏竟然點了點頭,“晟,不要急於一時。十五,還有兩天。”
呵呵,易寒柏這算是在幫自己。那麼,他是不是又在盤算著什麼事情。花小米冷眼看著他,非但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反而更加懷疑和鄙視。
南宮晟懊悔地看著月洞門,滿臉的不甘心。他跺了一下腳,“梓雪,那我們過兩天再來。”
花小米漠地看著南宮晟,沒有表態。
南宮晟似乎也意識到他對花小米有欺騙,嘿嘿乾笑兩聲,“梓雪啊,我也是試探一下。如果你也開不了石門。我自會派人接你出去。”
花小米酷酷地擡了一下眉,不理他。
“走吧。先去你的住處休息一下吧。”南宮晟客套地說,戀戀不捨地看了一下月洞門後,在前面帶路。
易寒柏站在原處沒動。
花小米明白,易寒柏是要斷後的。她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這個男人,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南宮晟在前,花小米在中間,易寒柏殿後,三人離開了地道,上到了地面上。
花小米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跟著南宮晟到了墓園的東北角。那裡有一幢兩層高的小別墅。別墅兩側則是排屋。看來是住傭人和那些黑衣男子的。
南宮晟引著花小米,進了別墅,到了客廳裡。
南宮梓悅看到花小米,眼中閃過失望之色。看來,她是沒想到花小米還會活著出來。
同時,花小米發現南宮梓悅的視線只在自己身後停留了一會,就轉開了。由此可見,南宮梓悅對易寒柏真的是淡了心思。
這裡面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既然南宮晟願意帶著易寒柏進入地宮,那就說明兩人的合作關係還在,那麼南宮梓悅,這個用來聯姻的人,怎麼就不再看重易寒柏了呢?
花小米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她決定伺機再查。
南宮晟吩咐傭人給花小米上茶。
花小米接過茶,聞了一下,眉頭一動。這茶裡下了東西,應該是用來讓人昏睡的。南宮晟,想做什麼?
“對不起,請問洗手間在哪?”花小米放下茶,款款起身。
正緊盯著她的南宮梓悅的臉上,閃過失望。
“還不快帶小姐去?”南宮晟指了站在花小米身後的女傭。
女傭欠著身,前來給花小米引路。
相對於南宮梓悅的形色外露,南宮晟表現得就很好了,沒有一點神情顯露出來。
花小米跟在女傭的身後,施施然地走進了一樓的洗手間。她發現女傭就站在了門外,看來是要監視自己。
進了洗手間,花小米快速查看起來。沒想到,窗子被封上了,看來是逃不出去。
正在這時,有人輕輕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