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蘭跨過樹枝,“沒事?!?
陰暗潮溼的空氣讓人有些水土不服,她揉了揉太陽穴,目光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了一處地方,她一喜:“在那裡!”
不同於四周的昏暗,全身白色的花朵傲然挺立,出淤泥而不染,獨自一枝在泥潭中閃閃發(fā)光。
上官秀蘭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拿出揹包裡的繩子,往自己腰上纏了好幾圈,好在地藏花並沒有生長在最邊上,而是觸手可及。
爲(wèi)了保險,她還是防了一下,本來想把繩子繞在樹幹上,赫連璟銘卻搶了過去。
上官秀蘭沒有多說什麼,小心翼翼的踏了上去,剛一進入,就能夠感覺到自己身子再往下陷,她屏息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也就三兩步,手碰到地藏花,還算簡單的拿到了。
上官秀蘭正打算回來的時候,腳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她不敢使勁,只能暗暗用力,可是越來越緊:“啊!”
“上官秀蘭!”赫連璟銘有些慌張,他大喊了一聲,幾步之內(nèi)跑到了泥潭邊,原本在手上的繩子還是被他綁在了樹幹。
上官秀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哪怕這樣還是愈來愈深,她覺得有點不對勁,真正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拉緊繩子,還算是鎮(zhèn)定的說道:“這不是泥潭!”
“你小心一點,我來拉你?!焙者B璟銘緊張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把手伸了過去,他努力的想要夠到上官秀蘭,可是卻怎麼也夠不到。
他一不做二不休,作勢就要下來。
“赫連璟銘!別下來,這是流沙?!鄙瞎傩闾m才發(fā)現(xiàn)因爲(wèi)天色太暗,以至於她看錯了,揮舞在面前的手,只是咫尺之間。
他乾脆下來,上官秀蘭一驚,爲(wèi)赫連璟銘對自己的這份情誼而感動,同時也害怕著,她叫了一聲。
赫連璟銘被她的話說停了,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不會的,我慢點來,你乖乖的不要動,我來救你,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
說到最後,他怒吼了一聲。
上官秀蘭也有些著急了,因爲(wèi)赫連璟銘的不予理會,她眼眶發(fā)紅,眼睛酸酸的,吸了一下鼻子,不讓淚珠掉下來。
她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原本只是浸在自己大腿的東西移到了自己的肚子,變得更加的著急,她不管不顧的喊道,語氣染上了怒氣:“赫連璟銘!”
赫連璟銘繃著一張臉,他也注意到了上官秀蘭的身子要下去了,她的話還響在耳邊:“我待會把地藏花給你,你帶回去給皇后服用?!?
“不行?!彼乱庾R直接拒絕。
赫連璟銘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踩在流沙的邊緣,努力的拉著繩子,儘管是這樣,上官秀蘭還是繼續(xù)下陷。
“再見了?!鄙瞎傩闾m綻放出一個微笑,柔柔的,特別的好看,帶著輕微的悲傷,巴掌大的小臉不知何時佈滿了淚珠,一顆顆的跟不要錢的似的往下掉,說出的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
“你能夠跟我來,我很開心,只是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所以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她主動的把繩子解開了,浸沒到脖子處的流沙讓她覺得皮膚有點難受,不過赫連璟銘能夠好好的,她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感覺到重量一輕的赫連璟銘不管不顧的直接踩了進去,手抓住了還未下去的上官秀蘭,兩個人的重量使得下降更快。
一同浸了進去。
“這裡是哪裡?”上官秀蘭怔怔的看著周遭,身邊還是赫連璟銘,採摘好的地藏花還好好的在自己的揹包之中,從上面滴落的沙子掉在了頭髮裡面,使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他們被流沙掩埋,結(jié)果流沙也只是小小的一層,下面還有一個山洞,只是洞口很小,他們順著流沙的痕跡從洞口滑落,掉在了這個山洞。
“還好嗎?!焙者B璟銘關(guān)切的問道。
“我沒事。”上官秀蘭搖了搖頭,她擡頭打量著洞口,不斷的有泥沙從上面下來,堆積成了一堆,掃視了一圈四周,竟然還有燈,看著被燈照亮的牆壁,“你來看看這些是什麼。”
赫連璟銘跟著開始觀察,“這些圖騰?有點熟悉,一時半會想不到什麼?!?
上官秀蘭一語不發(fā),只是靜靜的打量著,忽的馬伕的話在她腦子浮現(xiàn),猜測也浮上心頭,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馬伕的話,還記得嗎?只怕不是什麼大官,是比大官還厲害的東西?!?
“應(yīng)該是前朝的遺蹟?!焙者B璟銘把手覆上牆壁,感受著圖騰的凹凸不平,半晌,才說道,“前朝有人是信奉這些東西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任的皇帝了?!?
“進去看看?!?
走廊的盡頭,就是一道門。
“這是做什麼?”上官秀蘭摸了一下門,卻沒有找到任何的機關(guān),她看向旁邊高大的男子。
“不清楚,你小心一點,別亂碰,小心有機關(guān)?!痹捯魟偮洌宦牎芭椤钡囊宦?,山搖地動,上官秀蘭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不見了。
她眸子暗了暗,身子緊貼牆壁,嘴脣抿成了一條線,一個味道從遠(yuǎn)方傳過來,不是很臭,上官秀蘭聞了一下,便把鼻子捂住了,可是這樣還是中招了。
畫面一轉(zhuǎn),她來到了冠軍侯府前,張燈結(jié)綵,不斷的有人上前恭賀,景靳笑瞇瞇的站在門前與人交談。
上官秀蘭跟著人流走了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與景靳說話。
“恭喜恭喜,令堂今日可是大喜呀。”
“哪有哪有,同喜同意?!本敖Φ米彀投伎爝值蕉恿?,“犬子能夠娶到公主,實在是我們侯府的榮幸。”
“侯爺這麼說,貶低自己了呀?!?
幾息之間,赫連璟銘與另外一個容貌與上官秀蘭不相上下的女子並肩站在一起,喜歡二字兩個人的眼神完美的詮釋。
上官秀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全都變成了女子的,不論是豆丁還是美食鋪子,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二人很快拜了堂,其樂融融。
“怎麼可能?!鄙瞎傩闾m囁嚅了幾下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