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狐小仙的話反而讓穆小蝶有些疑惑不解，“難道你不想要見到師哥嗎？難道你不喜歡他嗎？”

“……”狐小仙頓時無言以對，其實就是因爲喜歡，纔會那麼地害怕有天會失去。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她是狐貍，是妖，是季夜澈是人，還是穆清揚的徒弟，他更是捉妖師。

兩個原本就應該是對立，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怎麼可能去相愛？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一天？

“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認了，”穆小蝶語重深長道：“小仙，你現在受了傷，必須要找一個條件好的地方好好地醫治，要不我擔心你會支持不下去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怕死，就算是死，我都不要讓小澈哥哥他知道我是……”後面的話狐小仙卻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

其實她就是害怕季夜澈會知道她的身份不是人，而是狐貍，狐妖。

她的潛意識裡最最害怕的事情是擔心那晚曾經做的那個可怕的夢境會在現實裡重現，她擔心季夜澈會因爲身上肩負著穆清揚所託付的除妖衛道，而真的去血洗狐仙界。

“小仙，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你害怕師哥會知道你不是人，而是狐貍，對不對？”一向觀察細微的穆小蝶，又有事情可以逃得過她的法眼

。

狐小仙默然點了點頭，是的，她害怕，一直都在害怕。

穆小蝶再次道：“你不止害怕師哥他會知道你是狐貍，你更害怕師哥知道你是狐貍之後，會不再喜歡你，甚至討厭你，還要殺了你，是不是？”

狐小仙也不掩飾，只是點頭，“你說的都對，所以我求你不要帶我去見他，讓他知道我已經死了也好過讓他知道他其實喜歡的狐小仙不是人，而是一隻狐貍。”

“這就是你的心裡所想？”穆小蝶不禁輕嘆道：“你覺得我的師哥會是那樣子始亂終棄的人？”

“不，就算他不始亂終棄，我們也不可以在一起，我是妖，他是人，人跟妖註定不能相愛的。”狐小仙的心裡面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底氣。

“其實是你想太多了，好了，你聽我的，乖乖地讓我帶你師哥的家，然後……”

未待穆小蝶將話說完，狐小仙便掙扎著，想要逃開她的懷抱，“不要，求你不要帶我去，如果你非要帶我去見他，我情願繼續留在林婧薰那裡被她給折磨！”

“小仙，我答應你，”穆小蝶無奈嘆道：“我不會將你的身份告訴給任何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可以嗎？”

狐小仙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你說的，不許騙我。”

“放心，騙你是小狗，”穆小蝶皺了一下眉頭，突然問道：“對了，小仙，你到底爲什麼會變成狐貍？落在了婧薰師姐的手裡呢？”

狐小仙一五一十道：“是林婧薰，是她用了一面鏡子，把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鏡子，難道是失傳已久的照妖鏡？”穆小蝶心裡不由一沉，“糟糕！”

聽穆小蝶這麼說，狐小仙不禁嘆氣，“那我是不是再也變不成人形，只能永遠做狐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