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知道當初只是一個簡單的相遇，便會造就之後的這一段情感，誰也不會知道自從那一次相遇之後，便會將兩顆心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誰也不會知道，命運的轉輪早已經在冥冥之中將他們兩個人的命運給緊緊地拴在了一起，生不離，死不棄。

見狐小仙不答，季夜澈稍微有些失望，他只是回眸看了一眼狐小仙，便再次將視線看向窗外的那一片未知的漆黑，“小仙，你是否還記得我們的第二次相遇？”

狐小仙側眸看了一眼季夜澈，卻還是不答話，而她的思緒卻不禁再次流轉，駐留在那難忘的第二次相遇。

那第二次相遇有些偶然，有些意外，是她所從未想過的，那一次她居然還不小心地將自己珍藏了很久很久的初吻獻給了季夜澈，還記得當時的她很討厭他，討厭他那副倨傲的樣子，討厭他的個子長得那麼高，還總需要她來仰視著他，還討厭他總是喜歡用手捏著她的下巴。

誰也不會知道，過去有多討厭，將來就會有多喜歡，亦如現在她有多恨季夜澈，就代表她的心裡面到底有多麼地愛他。

若不是因爲仇恨，他們真的可以走在一起的。

“小仙，你還記得那天你主動到天臺來找我嗎？”季夜澈突然轉過身來，將視線完完全全地停留在狐小仙的臉上，“那個時候，你說我冷冷冰冰，跟一個大冰山一樣，讓你覺得有些討厭。你說你想要看到我笑，看到我開心的樣子，之後你還努力地講笑話給我聽，希望我可以開心……”

狐小仙感覺到似乎有一個黑影正罩在她的頭頂，不需擡眸也應該知道那個人是季夜澈。

季夜澈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讓自己太失控，“可是那個時候的我一點兒都不開心，因爲我的父母都在九年前去世了，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從我的身邊離去，而我卻無能爲力，只能夠後知後覺！炎涼他九年前就不見了，可是我卻一直都找不到他，你要我開心，要我笑，我怎麼能夠做得到？”

季夜澈的心情，狐小仙都能夠懂，但她不迴應，她知道他的痛，他的苦，更知道他其實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可是後來那天在玄武靈莊的第九層陵墓坍塌之際，我聽林婧薰說你已經死了，被砸得面目全非，我的整顆心都涼了都碎了，可是我不相信，我覺得她是在騙我的，直到我去了那裡，真的看到你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我知道喜歡上了你，你的死會讓我的世界失去所有的色彩……”

“直到我再次見到你，知道你其實並沒有死，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要將我心裡所有的話都要說給你聽，讓你知道其實我喜歡你。”季夜澈微微地笑著，回憶總是美好的，都能夠讓他情不自禁地地微笑，並在不經意間露出了那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狐小仙緊咬著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的雙手也不由得緊攥著，她討厭他一直都在說以前，難道他不知道其實她比他更留戀以前，更想要回到以前嗎！爲什麼他還要一再提起從前，爲什麼他要做那樣的事情！爲什麼他要殺死玉百合！爲什麼他到現在都還是不肯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不想聽了……”心中憤憤不平，狐小仙不想再看季夜澈一眼，不願再停留在這裡，於是便急忙轉身，大步地跑到門前拉門。

那一刻季夜澈笑了，可是狐小仙卻突然轉身走了出去，她沒有看到季夜澈在笑的時候，也露出了那兩顆足可以證明他的身份的小虎牙。

她不會知道，可能永遠也都不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