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圖爾丹,爲(wèi)什麼她要殺圖爾丹,她的全家都在巴魯刺,殺了圖爾丹她就不怕惹禍上身嗎?
以我娘來挾迫我。她似乎是太看得起我了,圖爾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他處處小心翼翼的防備著我,甚至連我與人的接觸都禁止了,而且以我目前的處境,我連見到他的可能性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有機會殺了他呢。
我娘,她原來不好啊。
她在九夫人的手上就是不好啊。
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才能讓我娘平安無事。
殺了圖爾丹,我只能殺了他,才能保住我孃的性命。
圖爾丹。
娘。
我腦子裡走馬燈一樣的閃過兩個人的面孔,有娘就沒有圖爾丹,有圖爾丹就沒有娘。
心悸了,從薰陸香開始到那幅舊畫。我一直想做的就是逃避圖爾丹的一切,離開他就離開了我的不幸,我從未想過要去殺他,必竟曾經(jīng)在一起的美好還是讓我動心過,對他。我還是有一份難以忘懷的甜蜜回憶,雖然這回憶裡摻雜了太多的假,可是經(jīng)過了,就永遠(yuǎn)的留在了心裡。總是記得他的美好。而淡去這後知後覺的殘酷。
我的心總是這樣軟弱。總是要以逃避的方式來解決一切。
可是現(xiàn)在不能了,爲(wèi)了娘,我只能殺了他。
再將信的每行第一個字一個一個的看過,那第二頁的最後四行的第一個字分別是:期、限、三、個、月。
五個字已給我限制了時間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內(nèi),九夫人讓我殺了圖爾丹。
伺機下手,就算殺了他,我又活得成嗎?九夫人真狠啊,她就是要以我的命圖爾丹的命來換回我孃的命,而我娘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心求佛。
那樣一個菩薩心腸般的人,九夫人也算計著,心如蛇蠍,她是心原是這樣狠毒啊。
我分析著我眼下的局勢,這些下人們還是一樣如初的喚我做王妃,而圖爾丹只是毒傷未解所以不曾來看過我,也不曾叫我去過他的蒙古包,那麼,我與他之間的一切似乎還有可能風(fēng)迴路轉(zhuǎn),生機處處了。
他不想讓我知道他的一切,那麼此時的我即使知道了我也裝作不知吧,那場出逃就當(dāng)做從未發(fā)生過,他不說我也斷不會再提起,待他沒了戒心時,那殺機就已到了。
找個機會,我要去見他。
半個多月了,這樣久沒見,突然很想看到那個臥在牀上無法動彈的圖爾丹,那樣的他是我沒見過的,就連他受傷的那一天,他也只是在我的背後斜歪著。
心裡想著這些,那曾經(jīng)心死的感覺爲(wèi)了娘又重新堅強起來。
連夜裡我畫著那張舊畫,望著畫中與自己極盡相似的女人,手不自覺的撫上她輕輕皺起的眉頭,那眉目裡滿滿的輕愁,她得到了圖爾丹最真的愛,可是她不幸福嗎?那是巴魯刺所有女人的夢想啊。
她還活著嗎?爲(wèi)什麼都別說她還躺在一間屋子裡,她在哪裡?她一定沒有死。
她與我又怎麼會如此的相象呢,造化弄人,是我錯生了一付皮囊,錯生成了她的模樣,所以上天才固意給我生了這一番磨難,也毀了我一生的幸福。
一個女人,最怕的就是嫁錯了良人,而我,的確是嫁錯了,錯嫁了一個沒有愛過我的男人。
執(zhí)著筆,蘸滿了墨香,讓一室飄滿它的味道,一筆筆的象是畫著畫中的她,又象是畫著我雲(yún)齊兒一樣。
我與她,其實在畫中也沒什麼兩樣,如今我的清愁比她還要多上幾分
可憐的她,可憐的都別,一個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一個看不到自己的孃親,世間最過殘忍之事就莫過於骨肉相離了。
我懂得,因爲(wèi)我時常會惦記著我娘。
而那種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見的感覺就越是痛苦。
她,一定還活著,而且就在圖爾丹的生活裡,就在一處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好想去見見她,見見這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如果我殺了圖爾丹,她會恨我嗎?
會吧,圖爾丹一定是她的最愛。想到這裡,心裡突然沒來由的激棱一跳,前路,似乎兇險無限,而我也只能在刀尖上飲血,獨飲那一份狂痛了。
一整夜,我沒有睡過,蠟燭一根根的燃盡,那滴滴的蠟淚彷彿在訴說著一個遙遠(yuǎn)的故事,與我,卻是一曲哀傷的歌。
三張畫擺在眼前時,我的淚已乾涸,輕輕的望著窗外朦朦的光,天要亮了,光明乍現(xiàn)的那一刻,我抱著膝望著那太陽初升的剎那,萬丈光茫把大地染成了一片金黃……
那一個上午,我睡在滿室的陽光裡,是我重回落軒閣之後我唯一沒有入夢的一次好眠。
醒來的時候雪兒在暖炕下跑來跑去的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我天亮才睡,這小東西怎麼可能知道呢。
它餓了,一定是的,侍女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安靜,我的飲食作息時間早已一團的亂了。
匆匆起來,叫了侍女進來換了一身我以前最愛穿的藏青的蒙古裝,腰間繫著一條繡著龍鳳的腰帶,看著鏡子裡那張憔悴的容顏,我甚至有些不相信那就是我,原來頹廢可以讓一個人變老,變成一個沒有生機的生命體。
雪兒被侍女餵飽了,乖乖的趴在我的腳旁,毛絨絨的感覺,真好。
綰起了發(fā),帶上了同色系的帽子,淡淡的妝容,我在鏡前感嘆侍女的妙手回春,“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奴婢名喚杜達古拉
“早先,你是在哪裡當(dāng)差的?”第一次我開始關(guān)心我手下的侍女了。
可是杜達古拉彷彿是不習(xí)慣一樣的扯著衣角,低著頭小小聲的說道:“奴婢原是在大汗那裡當(dāng)差的。”
我笑笑,圖爾丹把他的人換到我的身邊原就是要監(jiān)視我來著,這已不足爲(wèi)怪了,只是這侍女她卻豪不避諱的承認(rèn)倒是讓我奇怪。
“你梳頭的手法不錯,跟著大汗可惜了,以後就跟著我吧。”
“是,謝謝王妃。”
我看著她的臉上沒有喜也沒有悲,心裡不免心虛,是啊,跟著我有什麼好呢,此刻的我哪還有什麼權(quán)勢可言,生生就是被人軟禁的主,連出個門都要被侍衛(wèi)們擋著。
我不由得嘆口氣道:“不會在這樣了,你放心,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我的計劃靠著我一個人是斷不能完成的,我必須要找些幫手,而這個杜達古拉看著本本份份的人,就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王妃,奴婢們只要能侍候著王妃,就是奴婢們的福份了,王妃從來也不打罵奴婢們,這是整個巴魯刺再也難尋的好主子。”
“是嗎?”我倒不知道自己還是一個好主子,這些天來,我從未關(guān)心過她們,就連名字也是剛剛知道的,可是她卻知道我的好。
“是真的,王妃。”她倒是不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很樸實的一個女子。
“幫我找一些桔紅色的布吧,也不知這巴魯刺可有這樣顏色的布嗎?”
杜達古拉殷勤地道:“有啊,有啊,前個我在塔娜仁姐姐的房間裡就看到了,我去幫王妃拿。”她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塔娜仁現(xiàn)在在哪裡?”存了好久的心思,我終於問出了口,說實話我對她沒有恨也沒有埋怨,她是圖爾丹的人,她爲(wèi)他賣命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姐姐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好久都沒見她了。”
“哦
抱著雪兒,心思百轉(zhuǎn),此刻的我彷彿又重新回到人間一樣。女女歲扛。
孃的性命在我手上,殺不殺圖爾丹,那要看我孃的情形,我要振作起來,我不能再讓自己醉生夢死了。
杜達古拉拿來了布,我不知道這些布原來是要做什麼用的,可是既然在我的落軒閣,那就歸我管吧。
把那些布裁成了二十多塊,我紮起了一個個的小燈籠,再做一個蜈蚣的頭,連上這些小燈籠,一忽兒一個漂漂亮亮的蜈蚣風(fēng)箏就做好了。這個,送給都別,他一定更喜歡。
答應(yīng)人家的事就要做到,他的畫,還有我的蜈蚣風(fēng)箏,待到傍晚一見的時候我都會拿給他。承諾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他們最是在意。
這樣的冬天並不是放風(fēng)箏的好時節(jié),等到春暖花開,等草原上萬物復(fù)甦之際,如果那時候的我還活著,還能呼吸這草原上的空氣,那麼我就做許許多多個風(fēng)箏,放在天際裡,一片的斑斕亮麗,那時候多美啊。
“王妃,小王子來了。”
我笑,終於趕在他到來之前完成了我的承諾。我拖著剛剛做好的蜈蚣向門外走去,蜈蚣長長的尾巴在雪地裡劃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象一幅飄渺的山水畫,清幽淡雅。我的懷裡是那張舊畫,還有兩張新的。
走到門口,都別正站在那裡等著來拿我答應(yīng)送給他的風(fēng)箏吧。看著他站在門口一副渴切的眼神,我笑了,孩子,是最不用防備著的。
可是,正是這個孩子,讓我知道了一切。
當(dāng)我把那漂亮的蜈蚣風(fēng)箏拿到都別的眼前時,孩子的眼都亮了,“真漂亮,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風(fēng)箏了。”
我笑:“今天有些忙,將來我再做幾個更好的風(fēng)箏送給你。”雖然不是很喜歡都別,可是他終究是個孩子,孩子是喜歡被人疼的。
“母妃待都別最好了,我要叫父汗獎勵你。”童言無忌,他說的卻是真心的話。
“嗯,等你見到了你父汗,就告訴他,雲(yún)齊兒母妃這兩天就要去看他了
我很想知道他的近況,總覺得九夫人是太過看重我了,如果圖爾丹真的毒傷未解,那麼又何必我動手呢。巴雅爾在巴魯刺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又是圖爾丹身邊的近臣,他只要在圖爾丹身邊安插上兩三個人,就隨時可以置圖爾丹於非命了,這比我的行動要來得快且利落多了。
而我想要見圖爾丹,一是要知道他的一切,還有就是我要知道黎安與若清的消息,再沒有他們的消息我就快瘋了,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我不信黎安會棄我於不顧,更不信他會對我不聞不問的。
“母妃,都別這就去見父汗。”
“嗯,慢著點跑。”我看著都別拎著我做的那隻蜈蚣風(fēng)箏邊跑邊放著,才一會的工夫,風(fēng)箏就飛到了半空中,小都別還真是有辦法,那風(fēng)箏在他的手上乖乖的就上了天,翱翔在一片藍天之下。
看著他快樂的逃離我的視線,有種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感覺,原來年少最是好時光。
可是不對,那張舊畫我還沒有還給他呢,我急急的叫道:“都別,那畫還沒有給你呢?”
可是他的眼裡卻只有了風(fēng)箏他再也沒聽到我的喊聲。
看著他跑得遠(yuǎn)了,我只好把畫揣回到懷裡,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吧。
再回到落軒閣,小桌子上還擺著我畫好的那對鴛鴦圖樣,索性就繡一對枕頭吧,從前在婁府我就知道,這繡枕頭通常都是繡一對的,可千萬不能只繡一個,否則不吉利。
從櫃子裡翻到了兩塊淡青的布,把花樣用圓圓的繃子繃好了,再找來五彩的絲線,我認(rèn)認(rèn)真真的繡起來了。一邊繡一邊看著那活靈活現(xiàn)的鴛鴦感嘆著,如此相濡以沫的感覺纔是最美的真情,而我卻是再也得不到了。
那鴛鴦在一池碧水中依偎而慢慢的飄浮著,彷彿在體驗愛情的溫馨與美好一樣。朵朵荷花開在周遭,淡紅的,桃紅的煞是美麗,讓我不禁想起婁府裡的暖夏,我還畫了一隻大青蛙,大青蛙的背上馱著一隻小青蛙,那是青蛙媽媽與青蛙寶寶的寫照,瞧,一家子多快樂啊。真羨慕青蛙媽媽,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寶寶。
手中的線一針一針的刺進去,密密麻麻的,就算自己再是無福,也還是祝福旁的人可以一生無憂,閤家幸福
若清,黎安,你們到底在哪裡呢?還在那小鎮(zhèn)上嗎?這麼久沒有我的消息,你們不惦記我嗎?
黎安,我想知道雲(yún)彩兒的事情,你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想知道當(dāng)初那事情的真相,爲(wèi)什麼你從來都不爲(wèi)自己辯解呢,你越是不說就越是讓人誤會啊。
心裡有著心事,手上的專心就差了許多,一不小心竟被那針刺到了手指,圓圓的一個血滴立時在指尖上晃動著。我看著,居然沒有痛的感覺,呆呆的盯著那血滴出神,叢林裡的那一幕一道一道的又再眼前乍現(xiàn),那樣多的箭啊,都是衝著圖爾丹去的,他的敵人可真是多。
恍惚間,手指突地被人抓起,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手指已被送入了溼熱的脣間吮吸著,那血就這樣給吸走了,我沒有歪頭去看這來人是誰,可是他身上那份獨有的草香的味道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是什麼。
小孩子的話果然是快,纔到晚上他就親自來了,我本以爲(wèi)他會派了馬車?yán)胰ニ拿晒虐摹H缃癖凰Р患胺赖耐蝗灰坏剑故亲屛矣行┱×恕N疑踔镣浟税驯凰诳谘e的手指抽將出來。
“你……你……”我驚呆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我什麼?”他壞壞的笑讓我一眼望穿。他這樣子哪裡是生病的樣子啊,根本就沒有中著毒的跡象,比起那一日從叢林裡九死一生般逃出來時已經(jīng)是判若兩人了。
“你的毒解了?”我傻傻的問。
他輕輕的抽出他口中的我的手指,放在手掌中仔細(xì)的看著,彷彿未聽見我的問話一般,“怎麼這麼不小心,下次不要繡了,讓下人們?nèi)プ鼍秃谩!?
“我喜歡。”就是要拂他的意,有時候自己更是個執(zhí)拗不堪。
“你喜歡這鴛鴦?”他隨口問來。
我卻臉紅了,手中繡的的確是鴛鴦啊,“不喜歡。”我嘴硬。
“那剛剛誰說喜歡來著
啞口無言,我不理他了,使勁的抽出我的手,又見到他,我的心又彷彿回到了從前,所有的傷與恨都不見了一般。
那薰陸香,還有都別的娘,一切的一切就象從來也未曾發(fā)生過一般,我的心這是怎麼了。他不過關(guān)心一下我那受傷的手指而已,我對他就又無芥蒂了嗎。
不行,我的自尊心告訴我這樣的雲(yún)齊兒兀寧去死。
還有我娘,只要他還活著我娘就有危險。三個月,我只有三個月的期限,或者我殺死圖爾丹,或者我救出我娘,在我還沒有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之時,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看來圖爾丹的傷與毒早就好了,只是他一直隱瞞著不被人知道而已,所以侍女纔會對我說說他的毒還沒有解,這樣久了,再沒有解早就沒了人命了不是嗎?都是我自己傻啊,還相信他真的還沒好,卻原來是固意要放出這種謠言的。
巴雅爾一定是知道的吧,所以他纔不敢輕舉妄動,我不懂,真的不懂,巴雅爾與圖爾丹之間到底有著什麼,他不是歸順了嗎?難道是詐降再伺機而反嗎?他要奪圖爾丹的大汗之位嗎?
可是還有個都別,圖爾丹即使真的死了,那麼名正言順來繼承這大汗之位的也輪不到巴雅爾而是都別或者鐵木爾啊。
“想什麼呢?”他的一張臉晃到我的面前,又是從前那種無賴的樣子,我哭不得笑不得,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一切嗎?他不知道我恨著他嗎?
“沒什麼,你不問我爲(wèi)什麼離開嗎?”我倔強的揚起頭。
“我早知道。”他輕描淡寫的說過,就好象什麼也未曾發(fā)生一般。
“是誰,是誰告訴你的。”他的坦誠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我真的冤枉他了。
“如果你刻意想要知道某件事,那麼無論是風(fēng)吹草動你都能從中感覺到一切的。”他的話有些玄機,我卻想不通了。
不想惹著他,我還有我的計劃,我汕汕地笑:“大汗且說說那是什麼風(fēng)吹什麼草動。”
“那風(fēng)箏在飛那雪花在動
可我的心呢,卻是五味雜陳,一團的亂了,都別的事他都知道了,風(fēng)箏雪花都是我離開他之後的事啊。
我呆呆的看著掉在一旁的花樣上的一對鴛鴦,他的手輕輕的擡起我的下巴,魅惑一樣的將他的脣一點一點的移近,“雲(yún)齊兒,我等著你要見我,我等著這一天等了許久了。”
頭有些暈,這一切似乎有些怪異,早上我還算計著要殺他來著,可是此刻一切似乎都變了,我與他,這樣曖昧的彼此相對著,這讓我有些恐怖。什麼時候我竟是又做了他的俘虜一樣。
我猛的一把推開他,而他似乎也早有準(zhǔn)備,他紋絲不動的站在我的面前,攬住了我的腰,讓我的頭一寸一寸的向他移近,我慌了,心狂跳著,比起我的初`夜,此刻我猶自狂亂無比。
“雲(yún)齊兒,你更美了。”
“我,我不是你的其其格,你放開我。”不知爲(wèi)什麼我突然想起以前我與他每一次的歡愛之時,他總是叫著的這個名字就有些煩躁。
“不,你是其其格,你是我最溫柔美麗的其其格,”突然聽到我口中的名字,他開始激動了。
吻如雨點一般的落在我的臉上,他根本不再管顧著我的反應(yīng)。
我不情願的猛的咬向他的肩頭,想要體驗再一次的口中腥鹹。
他的吻卻未停,身子動也未動的任我咬著他的肩頭,久久,久久,直到我口舌發(fā)麻而止。
我緩緩的起身,他的手指再次擡起我的下巴,“咬夠了嗎?你這貓兒。”
“沒有。”我狠狠的說。我真想告訴他:我甚至想要殺了你,你不知道嗎?
可是,我沒有說,因爲(wèi)連巴雅爾都無法做成的事,那麼於我就更是難了,我只能靠著他對我的信任來處理一切,可是,他還會信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