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還雪回憶著當(dāng)時情況,焦急地叫:“那潛龍神俠豈非十分危險,獨清幫的高手和滿清朝廷欲得到他方得於甘心,曉得他那時功力全失。定是大舉搜捕,倘若真的誤打誤撞,尋上了神俠藏身之處,那後果豈非堪虞了?!?
“放心吧!祖師爺曾經(jīng)歷盡過大風(fēng)浪的人,身爲(wèi)一位大軍師,百萬雄獅都能一手掌控?!睒硼﹨s派下定心丸:“咱們對壘獨清幫這一役又是他老人家策劃安排的,知己知彼,當(dāng)然是老早已經(jīng)備妥後撤之路?!?
“外公確是預(yù)備了一處極其隱秘的居所。”千惠接著分析:“但外公的心性,惠子最瞭解,那地方還是讓惠子給找著了。因爲(wèi)惠子亦需要一處清幽之所來療傷,沒法子啦!唯有與外公搶地盤,共用一處?!?
“莫非呂妹妹你受傷了?”朱還雪不禁反問:“既然你能覓得潛龍神俠那棲身之地,看來,此處已無法算做隱秘之所了?!彼_認爲(wèi),隱秘之所應(yīng)該是無人知曉的,那才能瞞得過天下人。
呂千惠神情上有點忸怩,十分古怪:“惠子本身只受點輕傷罷了,反而是姐姐那位青梅竹馬的男人傷勢匪輕。他強撐硬接一至尊的五十招,傷勢蠻重的,我們需要一處密室來療傷。惠子爲(wèi)了救他,萬分不得己,唯有找上外公的療傷處?!?
朱還雪顯得不以爲(wèi)然:“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叫此情不移!什麼又是山盟海誓?都是一些騙人的玩意。你沒注意到他望住姓林的賤女人那付德性,可能就連自己的祖宗名姓早已是丟棄到九霄雲(yún)外?!?
樑皓對連少餘確實存有心病,聽後更是憤憤不平:“這姓連的小子憑著自已有一些材貌,索性玩起見異思遷,遇上一個愛上一個。首先是朱姑娘,後來又跑來跟我搶師妹,豈知他搶到之後又去瞧上別個女人?!?
呂千惠臉紅了,開罵道:“什麼搶到了,你莫要胡言亂語,胡說八道?;葑硬皇羌浳铮腋静粚凫赌愕?,什麼搶不搶?;葑涌梢源蟠舐暩嬖V你,我根本就不想嫁你,一切皆爲(wèi)大媽刻意安排,你想怪就應(yīng)該怪到大媽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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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時候很奇怪,明明喜歡,但在別人面前,她偏偏講不愛。就如朱還雪,是她安排連少餘前往劍府求娶美魁的,到後來反而吃不消,在喝醋。好了,不講這兩個女人如何爭風(fēng)吃醋,咱們轉(zhuǎn)去瞅一瞅陳單,不知這小混蛋死了沒有。
這傢伙算是視死如歸,每次總與死神擦肩而過,每每身臨絕境,總會化險爲(wèi)夷。如今身遭重創(chuàng),由黑衣人扛在肩上往前急奔。然而受傷的他卻感覺到身體四平八穩(wěn),顛簸震盪的幅度並不大,顯而易見這名黑衣人那下盤功夫是頗爲(wèi)了得。
陳單身著一件單薄長袍,若在平時,憑著超凡功勁,當(dāng)然不畏巨寒。但此刻全身提不起一絲力道,又是飢腸轆轆,一經(jīng)冷風(fēng)吹襲,全身不由主打起一陣哆嗦。
黑衣人越奔越急,氣息反而更顯得綿長,陳單估計此人之輕功著實了得,卻猜不透他是誰。難免心中鬱悶,敢穿黑衣罩面又引以爲(wèi)豪者,唯獨西家黑鼠中人。
說到‘黑衣’,陳單在重傷之餘,反而想起了劉四,雖說他倆已是反目成仇。但那份從幼建立起來的友情,確是根深蒂固,馬刀劉四若曉得他此刻有難,傷重病危。說不定會不顧安危的趕來助他,然而這些只是陳單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
很快的,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結(jié)論,因爲(wèi)劉四絕不可能有此等超好的身手。與及如此精純的內(nèi)家功底,尚能抵受住齊天鴻那一記霸道的拳力而人不受傷。
奔走了好一陣,蒙面黑衣人把他帶往一處隱秘的山洞,然後纔將他放下來。扶正其身坐於靠巖石之處,然後自己雙腿盤踞在前,黑衣人吐納了一陣。伸雙手抵住陳單的命門與氣海二穴,運勁緩緩地輸送至陳單體內(nèi)。
黑衣人雖然全身皆黑,卻露出一對眼睛,兩顆黑如點漆的眼珠,閃閃發(fā)亮。從外形看來更是充滿光彩,陳單仔細做了一份研究,覺得對方的年齡應(yīng)該不會太大。可能比自己癡長幾歲,也不排除此人是一名妙齡女子。
黑衣人的內(nèi)功底子非常雄厚,半盞茶時辰不到,陳單已感覺到全身舒暢,暖洋洋的。不禁又回想起‘萬人小主’沈蓉,忽然間腦海中產(chǎn)生了幻覺,認爲(wèi)此黑衣人可能爲(wèi)沈蓉所矯裝的。也許她於半途中被高人所救,授於傲視羣侖的武極,令得她能在短短時日裡頭,一身內(nèi)力驟然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