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嗎?
是夢吧!
如果不是夢,你爲(wèi)什麼會如此真實(shí)的站在我面前。
“千秋?!泵戏采斐鍪秩ッ嗣櫱锏哪樀靶Φ溃骸拔一貋砹??!?
回來了?
好簡單的四個字。
臉頰上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觸感成功的讓顧千秋石化了三十秒,這三十秒裡顧千秋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
顧千秋站起身體把身旁的丸子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勾起嘴角冷笑道:“回來了?閻王爺嫌你太聒噪不收你嗎?”
“千秋,難道我回來你不高興嗎?”孟凡看著冷笑的顧千秋皺了眉頭。
顧千秋舉起手看了看修剪成半月狀的指甲道:“沒見到你之前,我覺得你活著多好啊,但是現(xiàn)在,我在想,你怎麼不真的死了一了百了呢?"
”顧千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孟凡死死的盯著顧千秋的眼睛:“死這個字說起來容易,我從戰(zhàn)場下來這麼多次,在我力不從心救不了那些戰(zhàn)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痛苦的死去的時候,顧千秋,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沒有人比我更想活著。“
”很好玩嗎?玩夠了嗎?爽了嗎?假死遊戲?軍中機(jī)密?孟凡,你和高帥兩個人在我這裡演的戲真是絕了啊。“顧千秋看向孟凡,眼睛微紅:“煞費(fèi)苦心啊?!?
“這是部隊(duì)上給我的任務(wù),機(jī)密任務(wù),我怎麼能告訴你?”孟凡低聲道。
“所以呢,這種死而復(fù)生的戲碼在以後的日子裡還有多少次?每一次我都不知道真相,每一次我都只能……”顧千秋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累了,玩不起了?!?
“顧千秋,這種事你真的不能擔(dān)待嗎?”孟凡問道。
“用什麼方式擔(dān)待?”顧千秋反問道,通體冰涼的感覺直達(dá)心臟:“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居然是你不信任的人,當(dāng)時我的哥哥,我的男友都是軍人,難道我顧千秋還能叛國通敵嗎?你讓我多擔(dān)待,孟凡你拍著你自己的胸口好好想想,如果你是我,這種情況你能承受幾次?被自己最愛的人騙的滋味,你又能承受幾次呢?”
孟凡被顧千秋說的啞口無言,是啊,在他的心裡,他是真的信任顧千秋了嗎?好像沒有,孟凡的心裡除了暮刀特種大隊(duì)的兄弟們,其他人,他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但是愛情裡,最重要的除了雙方的愛之外,還要有最起碼的信任,但是這點(diǎn),他好像從來沒有做到過。
顧千秋沒有哭,但是不是不難過,她也想過要去原諒去包容,但是她做不到,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她只是顧千秋而已,而且是最最不能忍受欺騙的顧千秋,孟凡出現(xiàn)的時候她很高興,真的,她的孟凡先生沒有死,但是下一秒,她被欺騙了這個事實(shí)就像一支觸手狠狠的把她拖入了深淵裡,能在狂喜中還保持著應(yīng)有的理智,這是顧千秋的技能,但是今天,她寧願她自己是那種非常容易被狂喜衝昏頭腦的女人,至少那樣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是在孟凡的懷裡哭著埋怨他哭著說你回來了真好,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她帶著一種類似控訴般的語氣逼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她一個交代。
“孟凡,原來你在這裡啊,找你半天呢,快去幫我看看我挑的衣服怎麼樣。”
就在兩個人之間沉默不語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從孟凡的身後跑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挽住孟凡的手臂。孟凡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陸紛然問道:“孟凡,這位小姐是誰啊?真的,好漂亮啊,你認(rèn)識嗎?”
“舊相識而已。”顧千秋收起之前面對孟凡時有些悲切的表情,再擡起頭時又恢復(fù)了之前那種性感迷人毒舌決絕的模樣:“你好,我是顧千秋。這是我的女兒,顧梵音。小名叫丸子。”
“顧小姐你好,我是孟凡的老婆。我叫陸紛然?!标懠娙灰恢倍紱]有給孟凡說話的機(jī)會。陸紛然本來以爲(wèi)顧千秋聽到這句話會有一定的情緒波動,但是沒想到人家淡定的不行,還笑瞇瞇的祝他們倆百年好合生活幸福。陸紛然目瞪口呆的看著顧千秋離開的背影問道:“孟凡,你這女朋友真的不一般哎。”
“陸紛然!你在這兒亂說什麼你!什麼你就是我老婆了!”孟凡突然的開口,有些憤怒的語氣倒是嚇了陸紛然一跳:“幹嘛幹嘛。我?guī)湍隳氵€吼我!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這麼說。你是不是傻啊孟凡,你不是跟我說你們倆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嗎?那她身邊的孩子是哪兒來的你就沒有疑問?你在外面辛辛苦苦出任務(wù)的時候你的女朋友早就和別人結(jié)婚生子了,這綠帽子都綠的發(fā)亮了你還搶著往頭上戴呢!”
“陸紛然!你有完沒完!”孟凡直接發(fā)了飆:“是不是綠帽子我說了算!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不用你管,她就算是和別人生了孩子那也是她應(yīng)該享受的權(quán)利??偠灾褪且痪湓?,我和她的事兒用不著你這麼個外人插手!”
孟凡說完甩手就走。陸紛然被他氣的直跺腳:“孟凡!你今天不聽我的!你別後悔你!那綠帽子你愛戴著你就戴著,我再管你我就不叫陸紛然?!?
與此同時,跟在情緒明顯有些不好的顧千秋身邊的丸子小朋友拉了拉顧千秋的衣襬問道:“媽媽媽媽,剛纔那個叔叔是誰???是不是爸爸?”
“丸子?!鳖櫱锩嗣枳拥念^說道:“他不是爸爸。”
“那丸子的爸爸是誰?幼兒園裡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但是丸子只有媽媽?!?
“丸子有媽媽,媽媽有丸子不好嗎?如果丸子有爸爸的話,那媽媽就是一個人了,丸子希望媽媽是一個人嗎?”
丸子明顯思考了一下,然後使勁的搖了搖頭。
顧千秋看著眼前的這張稚嫩的小臉,回憶一下子到了三年前,她領(lǐng)養(yǎng)丸子時的那個夏天。
那個時候她剛知道孟凡的“死訊”,總是想著逃離那個城市逃離那些事情孟凡的“死訊”就會變得不存在,但是後來她發(fā)現(xiàn)並不是那樣的,所以她出去旅遊的時候也在當(dāng)?shù)氐母@麢C(jī)構(gòu)做志願者,希望藉此可以改變一下心態(tài),不要每天都沉浸在悲傷裡。就在她做志願者的時候,她遇到了那個時候只有幾個月大的丸子。也就是她現(xiàn)在的女兒——顧梵音。
本來顧千秋並沒有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的意向,但是隻有她抱著丸子的時候丸子纔不哭,說來也奇怪,福利院的人也覺得丸子和顧千秋有緣份。這一來二去的,顧千秋就領(lǐng)養(yǎng)了當(dāng)時纔有幾個月大的丸子,本來想給丸子起名爲(wèi)孟梵音。也算是對死去的孟凡的一種寄託,但是上戶口的時候說不行,才把名字改成顧梵音。就這樣,丸子在顧千秋身邊長大,顧千秋也對丸子視如己出。對外也宣稱,顧梵音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知道她和孟凡的事情的人都以爲(wèi)孩子是她和孟凡生的。顧千秋也一直以爲(wèi)這個秘密不會被他人知道,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孟凡,居然死而復(fù)生了。
孟凡已經(jīng)有了家庭。自己不可能再去橫插一腳。
但是孟凡已經(jīng)回來了,關(guān)於丸子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