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在背後操控楊氏的股票,使得楊氏的股票一直漲停。
刑天佑一早上班,看到電腦上的數據,原本好轉了一點的心情再次變得陰沉。
“老闆,莫氏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會暫緩跟我們的合作。”魏明走了進來,“還有,人事部那邊說已經有不少的員工提出了辭職。”
“嗯。”刑天佑點點頭,態度還算平靜。
一看到莫氏插手,他大概也知道公司內部會出現怎樣的動向。莫子淳想要吃下整個楊氏,也要看他有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拿起桌上的座機,刑天佑給樸中基打了個電話。
“嗯,我知道了。”樸中基把刑天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記了下來。
“多謝。”現在的他值得自己的這一句感謝。
“我惹了那麼大的麻煩,你怎麼能跟我說謝謝。”樸中基不好意思道。
掛了電話,刑天佑發覺自己有時候在看人這方面確實有些片面。至少,樸中基這個人還是有顆赤子之心的。
有了樸中基的股票,莫子淳想要控制住楊氏,基本沒有任何的可能。
刑天佑心情大好,他很想看看莫子淳知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時的表情。
楊氏對面大樓的餐廳裡,翟凌雲坐在上面,切著手中的牛排。
溫沫離就坐在他的對面,“天佑想和你見一面。”
這是今天早上如風主動提出的,並再三保證,只是談談不會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翟凌雲切牛排的動作非常流暢,沒有因爲溫沫離的話而受到一丁點影響。
“爲什麼?”翟凌雲頭也沒擡地問。
溫沫離搖搖頭,“這個只有你親自見了他才知道。”
“如果說我不願意呢?”翟凌雲扔下手中的刀叉,湛藍的眼睛裡帶著一種探究。
溫沫離對上他的視線,“不管怎樣,見不見,還是你說了算。”
“你不吃醋嗎?”愣了半晌,翟凌雲問道。
“不。”溫沫離笑了,“我爲什麼要?沒有人能把他從我身邊搶走的。我的男人,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你的男人。”翟凌雲哈哈大笑,“你的男人。”
溫沫離不覺得自己的話好笑的地方在哪裡,墨鏡後,桃花眼微微瞇起,定定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停住了笑,翟凌雲對溫沫離說:“讓他中午到這間餐廳來。”
溫沫離點頭,她側過臉看著對面的楊氏,問:“你來這裡有多久了?”
翟凌雲聳聳肩,“基本每天都來。”
這個男人還是坦誠,溫沫離低頭笑了,“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我當你心理醫生的這幾天,你覺得我的表現怎麼樣?”
“糟糕透了。”翟凌雲毫不避諱的說:“演技差,沒看出你的專業水平,算有點聰明,不過也只是些小聰明。有點姿色,但比你好看的人大有人在。功夫倒是很好,比我卻差了一點。”
還真是毫不留情的抨擊。溫沫離裝出有些傷心的樣子,“這樣看來我簡直一無是處。”
“是的,你這樣的女人確實一無是處。”翟凌雲欣慰的點頭,“你很適合他。你比那個叫什麼眼霜的適合他多了。”
“她叫嚴霜。”溫沫離糾正道,“謝謝你。”
“我可不需要什麼謝謝。”翟凌雲挑眉,“要謝的話,把你男人讓給我。”
溫沫離堅決搖頭,“這個人,我是不會不讓的。”
翟凌雲笑了笑,“那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別浪費我時間了。”
溫沫離:“
……”
揮別了翟凌雲,溫沫離正要上車,張強從身後追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文件袋。
“溫醫生。”張強氣喘吁吁的把文件袋遞了過去,“我們少爺讓我把這樣東西交給你,說是酬金。”
“酬金?”溫沫離可不信翟凌雲是會送錢的性格,這裡面應該是別的東西。
她正要打開,張強攔住了她,“溫醫生,少爺說你別現在看。說是等你需要的時候再看。”
翟凌雲這是打的什麼啞謎?他又怎麼確定她會有需要的時候?
見溫沫離面露疑惑,張強誠懇的說:“溫醫生,就在這幾天,你一定會需要它的。”
“好吧,”溫沫離微笑點頭,“替我謝謝他。”
說完,張強就離開了。
從後視鏡裡看著他行遠的身影,溫沫離啞然失笑。
後來,溫沫離偶爾會想起那一天,她總是會後悔。她後悔自己那天沒能問翟凌雲,爲什麼你會喜歡上他,是什麼能讓你堅持這麼多年。
她想,翟凌雲大概會帶著他那標準的笑容,無所謂的說:“大概是因爲我腦子壞掉了。”
至於他爲什麼會喜歡,這會永遠是一個謎。
溫沫離一走,對面的座位空了下來,翟凌雲的表情變得有些落寞。
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張強走了回來。
“東西給她了?”
“是的。”張強點頭,想到那個當做酬金的東西,心中有些可惜,但又覺得自家少爺的做法其實很明智。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翟凌雲站了起來。
“少爺,你不等……”
“等什麼?”翟凌雲望著楊氏的標誌,語氣裡帶了點釋然,“我已經等了太多年了。”
“難道你不想要一個結果嗎?”張強不太明白。
翟凌雲拍了拍張強的肩,笑著說:“你覺得結果重要還是過程重要?”
張強仍不明白,他不太確定的說:“結果?”
翟凌雲挑眉,沒有回答。
對他來說,重要的是過程,因爲他的結果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看到了。
他註定不會是一個有結果的人。
不過顯然張強並不明白,翟凌雲也沒有打算摧毀他的想象。
他欠張強,欠的太多了。
秋日的正午,陽光懶洋洋的從窗外照了進來,給室內添了一絲的暖意。
“他同意今天中午跟你見一面。見面的地點就是你們公司正對面那棟大樓的西餐廳。”
西餐廳?
刑天佑走到窗前,發覺那間西餐廳正對著他的辦公室。
“我知道了。”偏過頭,刑天佑儘量壓抑自己心裡的不適感。他企圖以跟溫沫離聊天來轉移注意力,“你今天中午準備吃什麼?”
“不知道。看到翟凌雲吃西餐,我突然有點想吃了。”溫沫離的聲音裡有幾分懷念。
之前在米國待了一個多月,當時她對西餐的厭惡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頂峰。同時,她也明白了,人一旦有了點追求,對食物這方面也就會特別注重。沒跟刑天佑在一起之前,就算天天吃西餐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在一起後,她就發覺自己有些矯情了。
刑天佑寵溺的笑了,“我老婆怎麼是這麼善變的女人。”
“想吃西餐就善變了?”溫沫離哼了一聲,“我這麼善變的女人能喜歡你這麼久,你該去燒柱高香。”
“是,我會把我老婆好好供著。”刑天佑縱容地附和道。
帶著絲絲笑意的低沉嗓音,透過聽筒傳進耳膜,猶如火星飛濺,灼熱了溫沫離的心,她哼哼了兩聲:“我的信徒太多
,不缺你一個。”
說著,就將電話摁掉。
小狐貍竟然惱羞成怒了,刑天佑美滋滋地戳戳手機屏保上的照片,眉目間多日來的陰鬱,被甜蜜取代。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轉身出門。
魏明急忙從辦公位上起身。
邢天佑淡淡地吩咐道:“我中午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來。”
魏明點頭,沒有追上去。以他當助理多年的敏銳的嗅覺,老闆多半是去見翟凌雲了。
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了,估計會跳著腳說家門不幸。魏明也是不明白,刑家在米國也有百年,思想上爲什麼會這麼頑固不化?故步自封不是一個好現象,老闆在這方面就要開明的多了。
如果刑老爺子不是這麼封建,可能當初也不會對翟凌雲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刑家以前作的惡,總有一天會報應到這個家族來。
走出楊氏,刑天佑直接走進了對面那棟大樓。
來到位於十二層的西餐廳,侍者上前問:“先生,您是預定還是已經有位置?”
“有位置。203號。”刑天佑報了號碼。
“好的,請您跟我來。”侍者把他領到了一個包廂。
包廂內,空無一人。
疑惑地眼神看向侍應,後者禮貌地解釋道:“翟先生之前來電話說他有事可能會晚一點到。需要先生您在這裡先等一下。”
“嗯。”
“先生,您看您要不要先點些什麼?”侍者把菜單遞過去。
“不用。”
“好的。先生。”
刑天佑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半。
他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嫌棄的皺起眉頭。
比不上小狐貍煮的咖啡。
耐著性子等了一小會兒,遲遲沒有見到那個男人的出現,他有種預感,也許翟凌雲今天不會來了。
後來的事情驗證了他的想法,足足四個小時,翟凌雲始終無影無蹤。
直到魏明給刑天佑打電話說公司有事必須讓他回去一趟,刑天佑才離開。
他一走,對面的包廂無聲開啓,翟凌雲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著同樣打開門的對面包廂,玻璃水杯下壓著一張信籤紙。
走過去細細一看,不禁笑出了聲。
把紙條放到褲包裡收好,他對張強說:“走吧,終於不用再吃這家難吃的餐廳了。”
張強撇嘴,自家少爺還真是嘴硬的不行。
這次來了C市,以後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張強微微一笑,那些煩人的過去終於可以被拋在腦後。
少爺釋懷了,他也不用再耿耿於懷。
收到翟凌雲離開的消息時,莫子淳正在跟人談生意,匆匆送走合作商,轉頭向助理問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應該剛剛登機。”
聞言,莫子淳拿出電話,撥通了翟凌雲的號碼。
“莫總,怎麼這麼晚纔打過來。”電話那頭的人聲帶著調侃和了然,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打這通電話一般。
莫子淳開門見山的問:“我的東西呢?”
“東西?我把它交給了一個我信任的人。莫總放心,你我的合作關係擺在那裡,我一定會信守承諾的。等時機成熟,我會讓她把東西還給你。”
“你最好別騙我。”莫子淳面露不悅,眼鏡的雙眼佈滿了森然寒意。
“絕對不會。”翟凌雲信誓旦旦道,掛了電話,想象著莫子淳此刻精彩紛呈的臉色,不由得樂了。
“與虎謀皮的下場,可是被虎咬啊。”他自言自語一句,清空通話記錄,悠然起身,向著登機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