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依,你進宮也好些日子了。這鳳棲宮住的還習慣嗎?”皇上一面賞著荷花,一面輕聲問道。
“鳳棲宮是皇后住的地方,金碧輝煌。臣妾身份卑微不配住進去,這鳳棲宮該是太子妃的住處。”纖依口上雖這麼說著,但心裡卻不這麼想。這麼做不過是想試探皇上還記不記得當初的約定,絕不立太子妃爲皇后。
“既然你知道鳳棲宮是皇后住的地方,那你就更應該好好住下去。替朕好好管理這後宮。”皇上拿起身側畫筆在宣紙上畫上一朵蓮花,卻只有半邊。另外一半則用墨染勻了,看起來十分怪異。
“皇上的意思是要封我爲後?”其實在皇上讓她住進鳳棲宮時她就有所察覺了。
“後位本該就是你的,你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皇上放下畫筆摟過纖依,兩人就這樣依偎著,看著滿池的荷花誰也沒有在言語。
小丫鬟翠靈急忙忙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太子妃,太子妃依舊是那麼淡然,叫人拿了一包銀子給翠靈,便讓她回去了。
隔了幾日,皇上又來到鳳棲宮。身後跟著一大羣人,個個手拿盤子。盤子上有衣服,有首飾,有胭脂水粉,有各種金銀珠寶。琳瑯滿目的。
“皇上這是何意?”纖依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去看。一件件東西都閃著光,好不耀眼。
“這是冊封皇后的禮服和首飾,明日便舉行大禮,將這後宮的大權交與你。”皇上一臉的笑容,看得出他很高興。纖依笑笑,沒有過多的表示。她要的不是皇后的位置,而是他的一顆心,就算是做了皇后又能怎樣?能保證日後他不會喜新厭舊嗎?再說了,做了皇后自身的安全就少了一份保障。隨時都有人盯著,巴不得犯下錯來,巴不得被處死。
“我知道你不喜這樣濃重的打扮,但是冊封皇后可是大事,這也是必須的。所以你就忍幾個時辰吧。”皇上見纖依沒有過多的喜色,以爲是不喜歡這大紅的衣裳,連忙解釋到。又拉過纖依得手輕輕拍了拍,眨了眨眼,像個孩子似的看著纖依。纖依被皇上逗笑了,也就不想那些個惱人的事了。
做了皇后,權力就大了。日後的行動也就更加方便了。
次日,纖依穿上那身大紅得衣裳,頭上插著許多的金釵,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了。
在宮女的攙扶下,纖依緩步來到大殿上。才踏進大殿,便引得底下一片譁然。個個都讚歎天底下竟還有這麼美的女子。一身紅衣,金釵點綴。雖看著雍容華貴,豔麗難擋。但細看之下還是品得出一些清新之感來的。這就是纖依的獨特之處。
皇后冊封典禮完成後,皇上又將其他幾個女人一一冊封了頭銜。太子妃是僅次於皇后之下的雪貴妃,另外兩個也都冊封了淑妃,賢妃。
在進入宴席前纖依要回宮去換衣裳,這一身衣裳和首飾實在是難以承受下去了。
才走了幾步,纖依突然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了,在衆人面前出醜了。一隻臂膀卻結結實實的接住了纖依傾斜的身子。纖依定睛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廉親王。
廉親王懷抱著纖依,看著那張自己時刻都想念著的臉,一時間竟有些出神,忘了自己懷裡的是如今的皇后,自己的皇嫂。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小師妹了。
皇上連忙過來,接過纖依,好一陣安慰。表現的恩愛無比,讓剛剛還沉溺在纖依的美麗中的廉親王有些尷尬。
皇上命人送纖依回宮,有再三對廉親王道謝,兩人飲了好幾杯酒,才各回各位。談論著各種話題。
這宴會上都是些喝酒的男人,女人們自然是插不上話的。雪貴妃和其他兩位妃子,也離開了宴席,回自己的寢宮去。
路上,雪貴妃一臉的憤怒。她怒的不是纖依封爲皇后,而是不知哪個蠢材在大庭廣衆之下竟讓纖依當衆出醜。好在纖依沒有摔下去,這要摔了下去,有個三長兩短的,皇上定是要日日守在纖依身邊。而纖依也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雖說這不是自己所爲,但纖依的頭號敵人不就是雪貴妃嗎?這帳不還是要算在她頭上嗎?
“誰?”雖只一個字,卻帶著怒氣。讓跟在她身後的人都嚇了一跳。
“娘娘,我也是想替你出口氣。讓那賤人出出醜,給大家看看笑話。”此人是賢妃,長得小巧玲瓏,心卻狠毒陰險。
“混賬,她現在是皇后,她出醜不就代表讓皇上出醜嗎?她若是出了醜,她會放過你嗎?我與她素來不和,這帳不都還是先算在我頭上的嗎?我看你也就只有耍小手段這點幼稚的本事了。”雪貴妃心裡不平,她不甘心纖依當皇后。這便將氣發在了賢妃身上。
賢妃被罵的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弱弱的跟在後頭,盼著早點回宮去。躲開這發飆的母老虎。
纖依身爲皇后,要處理的事就很多。首先要清理下這不乾不淨的人。
“翠靈,過來。”宮女翠靈小心地走到纖依身前,跪下。等待著皇后的吩咐。
“近日你的收入頗豐啊,不如與我說說用的什麼法子讓我也撈點好處。”纖依笑瞇瞇的說著,那表情就是笑裡藏刀,隨時準備發飆。
“皇后息怒,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翠靈知道自己向雪貴妃送情報的事被發現了,連忙磕頭認罪。
“你的確很該死,我最恨的便是吃裡扒外,我偏要往這撞,那我就成全你吧。”纖依收起了剛纔的笑容,一臉的嚴肅。叫人端來了一碗藥湯,讓翠靈喝下去。
“這藥湯我研究了好久,雖說劇毒但人喝了全然沒有痛苦。念在你照顧我多日的份上就讓你走的痛快些。”
“皇后娘娘饒命啊,皇后娘娘饒命啊。”翠靈嚇得連連磕頭,大哭大叫。纖依卻不予理會,向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小太監便將一碗湯藥給翠靈硬灌下去。翠靈絕望極了,當初答應雪貴妃時,她說會保自己周全的。如今卻要死在皇后手裡,翠靈後悔了,可也晚了。
她閉著眼睛無力地躺在地上,等待著死亡。身體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是有些輕鬆之感。她想這應是死前的幻覺吧。
一柱香的時間過了,翠靈依舊好好的。她睜開眼看了看,見皇后依舊坐在鳳椅上看著她,似有似無地笑著。她連忙起身不明所以。
“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沾不得晦氣。這才饒了你一命,記住你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日後若是在出這樣的事,可就不是一碗苦丁茶的事了。”原來那碗湯藥只是碗苦丁茶,不過是想給翠靈個教訓,這孩子還年輕,就這樣丟了性命纖依實在不忍心。
“這些銀子你拿回去吧,給你重病的弟弟治病。我這裡還有些藥方,你拿去對你弟弟的病會有幫助的。”纖依將錢袋給了翠靈,讓她快些回家看望弟弟。
翠靈見皇后對自己這麼好,想起之前做的事來實在是慚愧。她下定決心日後定要爲皇后盡心盡力,報答皇后的大恩大德。
翠靈走後,纖依微微一笑。第一個願爲自己賣命的人出現了。師父交予的任務也該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