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深球打完擡頭問她,“明白了嗎?”
“啊?”夏不繁愣了一下,剛纔他說什麼了嗎?完蛋了,光顧看他去了,其他的完全就沒看見。
“你過來。”林路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剛纔她走神了,有些無奈,準(zhǔn)備手把手的教她。
夏不繁在衆(zhòng)人的注視之下只好硬著頭皮過去,林路深站在她的身後,對於周圍的圍觀一點都不在意,全當(dāng)空氣一樣,可夏不繁沒林路深那個功力,見旁人都雙手環(huán)胸的注視著他們,她覺得好彆扭,好尷尬,林路深的講解聽得一知半解,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
本來林路深不想理會這羣無聊的人,但見他們對夏不繁的影響實在太大,一個眼神掃過去,“你們看夠了沒有?”
唐一白和樑靖摸摸鼻子,這才散去,各自玩各自的去。
“現(xiàn)在能認真的聽我說話了吧?”林路深斂下眼眸,看著她的側(cè)臉。
夏不繁輕輕點頭,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還是林路深厲害,一句話就能改變她尷尬的處境,所以有時候她還是挺佩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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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中集團,南笙這兩日都往這裡跑,把修改過的策劃書給楊沉過目,她站在一旁,見他不說話,內(nèi)心緊了緊,纖白的手指握成繩結(jié),萬分謹慎的開口,“老師,怎麼樣?還不行嗎?”
楊沉掀起眼眸見她她小心翼翼的摸樣,“想知道答案?”
南笙點點頭。
“雖然沒達到我的預(yù)期,但還算不錯,輪廓已經(jīng)出來了,至少不像之前,亂七八糟的,拿回去把我圈出來的地方再修改一下。”楊沉端起面前的咖啡,細細抿了一小口。
“哦,好,謝謝老師。”南笙一喜,能得到老師的肯定,她真的覺得非常的高興,現(xiàn)在心情輕鬆了,說話也自然了,“老師,你不是說這份策劃書的修改不能說出自於你的手嗎。”
“嗯,然後呢?”
南笙撅著嘴巴,“我就跟我的同事說是我修改的,結(jié)果他們都不相信,一直追問我身後的高人是誰,還說那天約出來見一面,他們好崇拜你啊。”
楊沉的眼眸當(dāng)中並無意外,“那你說了嗎?”
南笙連忙回答道,“沒有,老師,我一直記得你的話,所以無論他們怎麼逼我,我都沒說。”
“嗯。”
南笙跑到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突然有些好奇的詢問,“老師,你…結(jié)婚了嗎?”
應(yīng)該有吧,畢竟老師那麼的優(yōu)秀。
楊沉擡頭來看她,“沒有。”
“沒,沒有?那應(yīng)該也有女朋友了吧?”有女朋友,那也快了,畢竟老師也到了適婚的年紀(jì)。
不知怎麼的,一想到這裡,南笙的心裡竟然出現(xiàn)了沮喪。
咖啡的香味傳來,楊沉又抿了一小口,很久之後纔回答,“沒有。”
南笙一愣,是沒有女朋友嗎?那這麼多年,老師都是獨自一人?這怎麼可能?
不明白內(nèi)心突然涌現(xiàn)的狂喜是因爲(wèi)什麼,但剛纔的沮喪卻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辦公室裡陷入安靜,楊沉繼續(xù)工作著,南笙則趴在楊沉這張昂貴的辦公桌上,唉聲嘆氣的說道,“真不想回新銳。”
“爲(wèi)什麼?”
“一回去,就會被他們追問高人是誰,要不就是被齊老大催促著趕緊把合約籤成。”
性感的薄脣微啓,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她前面?zhèn)鱽恚安幌牖厝ツ蔷娃o職。”
“辭職?”南笙驀地將腦袋擡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楊沉。
“你不是做得不開心嗎?”
南笙伸出舌頭舔了舔下脣,嘆了嘆氣,可憐兮兮的垂下小腦袋,“我沒存款,還要繳房租,辭職了我就只能喝西北風(fēng)了,所以爲(wèi)了不被餓死,再不開心也要回去。”
楊沉淡漠的揚眉,線條分明的下顎略微緩和了一些,一雙犀利的黑眸掃視過這張精緻的小臉,便能將她心裡的事情猜個大概。
南笙的腦子抽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就問了一句,“老師,如果有一天我真沒地方去了,在街上快被餓死了,你會收留我嗎?”
“你不會。”他都沒思考,便回答了她的問題。
“什麼不會?我不會被餓死,還是你不會收留我?”
楊沉並未回答,南笙想追問,但是又不太敢,只好在心裡嘀咕,幹嘛不說清楚,這樣很折磨人的好不好。
每次中午,南笙都是到最後的時間才肯離開這裡,每次也都是宋禾親自送她回去的,今天還有一些時間,南笙便在這個辦公室裡打量起來,見旁邊有一面架子上都放著不同的書,她走過去好奇的看著,上面有一本的書的封面跟周圍的人都不同,南笙想拿下來看看,但無奈身高不夠,她努力踮起腳尖,手使勁的伸手,表情都扭曲了,感覺全身都在努力,可就在快要觸碰到那本書的時候,一隻手先她一步抽走了那本書,她驀地轉(zhuǎn)身,小腦袋擡起,紅脣卻不小心擦過了他的薄脣。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楊沉離得是那麼的近,他的手拿著那本書,略微低頭,黑耀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南笙心裡一緊,大眼睛撲扇了兩下,背緊緊的抵著書架。
楊沉身形一僵,隨即狀若無意的往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書遞到她的面前,等她接過,一言不發(fā)的回到位置。
南笙拿著那本書,腦袋一片漿糊,剛纔發(fā)生了什麼?
搖了搖頭,想要擺脫那些煩亂的情緒,南笙想回到位置上看這本書,才邁開一步,楊沉的聲音傳來,“將書架上,第三排第四本書拿過來給我。”
南笙趕緊轉(zhuǎn)身去找,根據(jù)他的提示,到是很快就找到了,她拿著書過去,剛準(zhǔn)備遞過去,她卻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腿,書從手上飛走,整個人往楊沉撲去,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這下子完蛋了。
楊沉第一時間察覺到她有危險,驀地起身將她接住,但是她的身體還是重重的撞進他的懷裡,胸前的柔軟跟男人堅硬的胸膛親密接觸,少女的香味猛的竄進男人的鼻子裡,沒有料想到的疼痛,南笙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仰起臉笑得燦爛,“老師,幸好有你,不然我非疼死不可。”
她並未意識到,此刻的姿勢,伴隨著每一次的呼吸,對於一個成熟男人來說是備具you惑力的。
他斂下眼眸,淡淡的掃視了她純真可愛的小臉,將她扶起站好,“下次不要隨便對一個男人這麼笑。”
單純的南笙顯然並未意識到這話裡的含義,“啊?爲(wèi)什麼?”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新銳了。”楊沉並沒有要給她解答的意思,按了內(nèi)線,“宋特助,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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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林路深特地從醫(yī)院過來陪夏不繁吃午飯,很是殷勤,噓寒問暖,夏不繁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林路深捏捏她的臉頰,“我平時對你不是這樣嗎?”
“今天特別好。”好得她心裡慌慌的,她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你說吧,我做好準(zhǔn)備了。”
林路深嘆了一口氣,“本來我是準(zhǔn)備等你吃完飯再說的,既然你追問,那我就告訴你吧。”
“等等!”夏不繁忙阻止他,“特意過來告訴我,那肯定是大事?難道是我們家破產(chǎn)了,而你又失業(yè)了?全家就靠我養(yǎng)活了?”
林路深哭笑不得,“你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啊。”
“不然那會是什麼事?”
“我要出差。”
“什麼?”夏不繁驚訝,“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去出差了嗎?“
林路深解釋道,“這次的醫(yī)學(xué)交流會必須由我作爲(wèi)代表去。”
夏不繁瞭解,如果還有其他的人選,那他肯定不會親自去,“什麼時候走,去多久?”
“明天早上的飛機,大概十天左右。”
“這麼快,還這麼久?”
“嗯,早起早回嘛。”
夏不繁撅著嘴巴,“好吧。”
吃完飯,他們一同走出餐廳,卻看見一輛車子停在路邊,門打開,楊沉從車上邁步下來,眼眸掃視到他們,步伐略停,衝著他們微微點頭頜首,算是打招呼,然後直徑往一棟寫字樓走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夏不繁微微皺眉,“他變了好多。”
林路深解釋道,“因爲(wèi)楊思成在服刑期間,在獄中自殺了,楊沉做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救楊思成一命,結(jié)果最後還是這樣的結(jié)局,那楊沉這近兩年的牢獄之災(zāi)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