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日？今天？！
顧心艾愣了愣……恍惚之中生出一種要是現在說走，就會背叛全世界的錯覺。
她吞了吞口水，“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我應該早點準備禮物的……”
好懊惱……
她是空手來的，反而還讓他這個過生日的人送了一間舞蹈室給自己。
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沒關係，你能留下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心艾，不要走，好不好？”赫連池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裡細細地著。
顧心艾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於情於理，她都走不了了。
兩個人走回餐廳，她坐好，看看時間，“你那些朋友呢？爲什麼還不來？”
“我去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們還有多久纔到，”赫連池終於揚了揚嘴角，露出一點笑意，“你在這裡乖乖等我。”
“好。”顧心艾乖乖點頭。
赫連池捏著手機走到外面的花園裡，撥出電話。
莊園山腳下，一輛銀灰色的敞篷法拉利正在疾馳。
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莫流雲關掉震耳欲聾的音樂，“少川，是不是你電話在響？”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霍少川動作迅速地把手機接起壓在耳邊，“赫連，什麼事？”
那邊的赫連池不知道說了什麼，霍少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奇怪……
……………………
掛斷電話，赫連池回到餐廳裡。
“怎麼樣，他們來了嗎？”顧心艾看了看外面，似乎沒有聽到什麼汽車聲音啊。
赫連池面色有點沉，看起來也有幾分不開心，“沒有，說臨時有點事，來不了了。”
顧心艾以爲自己聽錯，“有事？可是，他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哪有他過生日，連著幾個朋友都不來的道理？！
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她沉默了幾秒，有些同情地看他，“那家裡人呢？夏阿姨，還有赫連叔叔，還有溪溪……”
“他們這幾天都累了，想來應該是忘記我的生日了吧。”
赫連池自嘲一笑，臉上有一股子說不出的落寞。
顧心艾：“……這也能忘？！”
小時候艾韶華和顧震霆那麼忙，可是也不會忘記她的生日的啊！
“你知道的，在我們家，溪溪纔是最重要的人，我只是被忽略的老大而已。”赫連池搖了搖頭，“現在生日過不成了，你要回去的話……”
“不，我不回去了！”顧心艾十分仗義地打斷他的話，急吼吼地搖頭，“我今晚就陪著你，好不好？！”
剛纔自己還說要走，真是太不懂事了！
要是連她也走了，那他……得多可憐，多孤獨啊？！
她是獨生女，有時候還被父母忽略，更何況百姓愛幺兒，溪溪一定比他更受寵，他一定……更失落吧？
顧心艾內疚感再次爆表，非常堅定地看著他，“我哪裡都不會去的！你生日原本安排了哪些流程？我都陪著你！”
“真的嗎？都可以嗎？”赫連池臉上的笑還只是淡淡的，“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一點也不勉強！”顧心艾趕緊站起來，“生日第一個項目是什麼？我都是點蠟燭，唱生日歌，可以的嗎？”
“你安排就好。”赫連池臉上的笑這纔算加深了一點，“我聽你的。”
顧心艾頓時受寵若驚，有一種他今天開不開心，責任全在她身上的沉重感，又有一種……被他完全信賴的小甜蜜。
她重重地點頭，“那就聽我的！來，我們先一起點蠟燭……，還可以唱生日歌！”
……………………
山莊外。
銀灰色的法拉利無聲無息地停在門口，三個男人眼睜睜地看著大廳裡的燈光倏地暗淡了下去。
然後蠟燭一根根被點燃，微弱的火光透過窗櫺，像星光。
幾分鐘之後，生日歌響起……
莫流雲搖了搖頭，“誰唱的？這麼難聽。五音不全啊！”
“是啊，是難聽，應該是顧心艾吧？”許留之鬆了鬆自己的襯衫領口，“赫連的品味還真是獨特。即便五音不全，他聽起來應該也很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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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花入各眼，顧小妹唱歌雖然不咋樣，但是長相還是相當不錯的，身材也很好，跳舞更是一級棒。”莫流雲嘖嘖地點了點頭，“她校慶上跳那個舞，我當時都看看得有點呆了，難道你不覺得好看嗎？”
“你說這話，當心赫連聽到用眼神殺秒死你。”許留之輕笑，“他的佔有慾可是讓人歎爲觀止的，當心他把你送到月球上去，讓你這輩子都看不到顧小妹一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歡快，只有霍少川一個人坐在後座上，沉默不語。
年輕俊美的臉龐上覆著一層厚厚的陰翳，就這麼看著窗戶裡的燭光，一瞬不轉。
“少川，怎麼不說話？難不成你在欣賞顧小妹的歌聲？”
前排的兩個人轉過頭來看他。
霍少川一貫的面無表情，淡淡開口，“誰能告訴我，爲什麼今天是我的生日，現在反而變成了赫連池的生日？只是借一下他家山莊辦個生日宴而已，有這麼難嗎？”
聽他這麼一說，前排兩個忍了很久的損友互相對視一眼，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赫連池百年一次的重色輕友，你忍忍就算了吧……”
“是啊，算了吧，讓他過一次生日吧，反正那傢伙萬年不過生日的……，借他過一過嘛，他要跟顧小妹過二人世界，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吧？”
霍少川似笑非笑，“把七月份的生日提前到三月份來過，很好玩是嗎？”
“好不好玩只有他知道才知道了，我們還是真的識趣點，不要去打擾了。”莫流雲發動車子，“少川，再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鐵樹開花，萬年不找女人的赫連池這樣子了，他們怎麼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法拉利無聲無息地離開山莊門口，霍少川又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們知道我中午在一家餐廳遇到誰了嗎？”
“誰啊？”前排兩個人異口同聲又漫不經心地問。
霍少川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蘇芊羽。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