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皇帝楊廣如此志存高遠,才華橫溢。精力過人而又功勳卓著的皇帝楊廣簡直就是聖人,怎麼就會成爲亡國之君呢?
也許楊廣太急躁了、太驕傲,他把好事辦成了壞事。
大業元年(605)修東都洛陽,總共用了十個月的時間,每月用工200萬;大業三年(607)修長城,發丁百餘萬;大業元年到大業六年修大運河,累計用工300萬以上。
到大業八年,大隋皇帝楊廣一共興修了22項大工程,總共動用的人力達3012萬人次。
大隋朝總人口4600萬,八年時間動用3000多萬人,平均每年徵用400萬的勞動力,佔總人口近十分之一,幾乎是全國男丁的綜述了。
楊廣爲什麼這樣瘋狂呢?一言蔽之,太急於求成了。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恨不得一天就跑步進入盛世,創建舉世無匹的帝國。
楊廣如此瘋狂,難道沒有人勸阻或者分析其利弊嗎?
才華橫溢的人,太能幹的人往往驕傲,楊廣大概聽不進別人的勸導,一意孤行。如果楊廣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實施他那宏偉的藍圖,體恤民生,珍惜民心,納諫言,善用良臣,大隋朝或許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最輝煌的王朝。
楊廣無疑是歷史上最勤勉的皇帝……
據統計,楊廣在位十四年,待在大興城的時間累計不足一年,在東都洛陽的時間累計也不超過四年,其餘的時間都在各地巡遊。他的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度過的。
這得多充沛的精力才能夠做到啊?史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即便楊廣精力充沛,他幾乎是超人,可天下老百姓畢竟不是超人。
最遭人詬病的開通大運河,後人給他冠以是爲了他楊廣下江南遊玩而建。難道大隋皇帝楊廣真的僅僅是爲了遊玩,爲了炫耀、排場、享樂而大張旗鼓地遊江都嗎?
事實上,大隋皇帝楊廣的江都之行是想要達到兩個非常重要的目的。第一是安撫江南,其次纔有炫耀之意。
揚州是楊廣崛起的發祥地,當年還是一個年輕的王子,雖說號稱是伐陳的統帥,那只是個名分沒多少實權。
等他再到揚州的時候,楊廣已經是龍飛九五之尊、富有四海的大隋天子。所以,揚州是他楊廣的福地。
當年,項羽當了西楚霸王之後說:“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誰知之者?”
大隋朝雖然雖然滅南陳西樑,畢竟曾經分裂過,人心需要進一步安撫。再說了,北方士族、門閥勢力強大,短時間很難解決。南方作爲楊廣的福地顯得尤爲重要了。
除了炫耀,楊廣還有具體措施,下詔:“赦免江淮以南。揚州給復五年,舊總管內給復三年。”
所謂“給復”就是免除租賦的意思。連犯人都免除羈押之苦,這樣的好事情當然是萬民稱頌了。
其他諸如陳朝舊室“盡還京師,隨才敘用”,依此來拉攏南方的政治上層。雖說陳朝已經滅亡了,但陳朝貴族的政治影響力並沒有消失。他們的政治態度,對於整個南方地區仍然有莫大的影響力。
大隋皇帝楊廣的用意再簡單不過了,安撫江南穩固江南,借用江南的政治力量來抗衡北方士族、門閥。
其他諸如道教、佛教等,楊廣也有一些措施。
大隨皇帝楊廣用經濟手段籠絡南方百姓,又用政治手段籠絡南方貴族,還用文化手段籠絡南方宗教界。如此一來,南方都是擁護楊廣的聲音。再加上南巡的幾千艘船,二十萬人下揚州的壯舉帶來的震撼性的效果,大隋的形象在江南一下子豎立起來,江南的不穩定因素馬上消除不少。
楊廣曾長期擔任揚州總管,此地有政治基礎。
下揚州又是衣錦還鄉,更重要的是,藉助此舉收穫江南人心,穩定江南社會,可以說一舉多得。
不能不說楊廣的政治智慧極高,而且他還做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下詔讓吏部尚書牛弘等議定輿服、儀衛制度。
什麼就輿服?所謂輿服,就是車輿冠服與各種儀仗。
在中國古代,穿什麼衣服,用什麼儀仗,都不是根據喜好隨便來點,而是必須體現禮儀、體現文化,體現等級制度。但是,中原地區歷經漫長的亂世,少數民族入主中原,很多原來的制度都丟了。
現在,大隋皇帝楊廣下揚州,深感自己穿的衣服,坐的車子、用的儀仗都不能體現禮樂文明,有胡人氣息。
而南方一向以中原正統自居,現在,大隋朝皇帝楊廣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行頭來到南方,豈不是讓人瞧不起嗎?
所以,大隋朝皇帝遊江都,有著宣揚國威和鞏固統一的雙重政治目的,並不是僅僅只有玩那麼簡單。
楊廣絕不是無能的皇帝、荒淫無度的皇帝,可以說他是一個能力超強的皇帝。
不過,人無完人,楊廣這樣的能人伴隨著驕傲、聽不進建議、急於事成等缺陷,而且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的所作所爲已經超出了老百姓承受的度。
也可能是他的運氣到頭了,從此開始走黴運了,以至於成爲歷史上最倒黴甚至是臭不可聞的皇帝!
夜已深,大隋皇帝楊廣趴在絕美的蕭皇后身上耕耘,身子一起一伏,總共十幾個起伏,四十九歲的楊廣已不復當年,一江春水注入深淵,楊廣疲憊地癱在了蕭皇后雪白的胸膛上。
三十多歲的蕭皇后,正值女人巔峰時刻。
慾求不滿那是一定的,可那又怎樣,難道埋怨皇帝無能嗎?
即便蕭皇后貴爲六宮之主,心裡不高興,在皇帝面前也只能裝出高興的樣子。
蕭皇后的臉上哀怨的表情不難看出來,一雙粉臂卻在楊廣的後背上撫慰著。
楊廣興意闌珊,擡起身來走下牀榻。
楊廣端起酒樽一飲而盡,酒意闌珊,楊廣一邊照著鏡子邊對蕭皇后說:“這麼好的頭顱,會是誰來砍呢?”
蕭皇后大驚,問:“陛下何出此言,不吉利啊!”
楊廣苦笑,說:“貴賤苦樂,更迭爲之,亦復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