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林昊爲(wèi)了救我,受了重傷,立刻送他去醫(yī)院,你以前在維和部隊裡做過戰(zhàn)地醫(yī)生,途中萬一遇到什麼突發(fā)狀況,也好應(yīng)付,至於厲澤陽,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安小仙朝秦玖玖走去,邊走邊說,嗓音沉穩(wěn)有力,氣場瞬間蔓延出來。
秦玖玖有些驚訝的看著小仙,三個多小時不見,安小仙給她的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少了幾分隨性,多了幾分成熟,尤其是和她的內(nèi)心有著直接關(guān)聯(lián)的氣場,比之前更甚更強大了。
阿玖就這麼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奇怪地問:“不對啊,小仙,你不是被林昊綁架出來的嗎,他怎麼會救你呢?”
“誰告訴你,我是被他綁出來的?”安小仙看了靳楓一眼,又問,“是你?”
靳楓面色淡淡的‘嗯’了聲。
“他沒有綁架我。”林昊捨命相救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必須承認,他觸動了自己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安小仙不忍靳楓遷怒林昊,與靳楓四目相對,撒謊道,“他是因爲(wèi)覺得綁架我的人行跡可疑,一路尾隨過來,捨命救了我,我這才能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嗯,我知道了。”
靳楓沒有當(dāng)面戳穿她的謊言,他知道小仙這麼說,無非是希望他不要追究林昊,林昊綁架小仙固然該死,可他浪子回頭金不換,捨命救了小仙,就當(dāng)他將功贖過,不予追究了。
秦玖玖見他們夫妻倆都不追究林昊了,她自然無話可說,只能乖乖的將林昊送去醫(yī)院。
目送秦玖玖親自護送身負重傷的林昊去醫(yī)院後,安小仙這纔跟靳楓去了關(guān)押厲澤陽的地方,還是之前那棟別墅,主角還是她和厲澤陽,不同的是,之前砧板上任人魚肉的人是自己,而現(xiàn)在卻換成了厲澤陽。
“跪下!”
靳楓的人見到安小仙和他進去,立刻將厲澤陽按來跪在地上。
厲澤陽腿上有傷,這一跪,傷口便裂開了,疼的他渾身狂冒冷汗,掙扎著想站起身,身後的人卻用槍抵住了他的頭。
“老實點!再亂動,勞資就一槍嘣了你!”
厲澤陽登時不敢再亂動,目光兇狠的瞪著安小仙和靳楓,如困獸之鬥,叫囂著作最後的掙扎:“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
“厲澤陽,都這種時候了,你覺得你說這些廢話還有用嗎?”
安小仙嗓音涼涼打斷他,視線鋒利如刀,冷眼俯視著他的同時,拔出手槍把.玩,然後腔調(diào)才帶著幾分慵懶的愜意。
“說吧,想怎麼死?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沒準(zhǔn)兒會滿足你最後的願望,留你一個全屍。”
“你要殺我?!”厲澤陽面色有些微微的驚愕,“不是吧,殺人是犯法的,是要被警察抓去槍斃,你難道不知道嗎?”
安小仙嗤聲冷笑。
“厲澤陽,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我眼裡是個玩意兒嗎?小丑,可笑之極!”
聽說要殺他,馬上就把法律搬出來嚇唬她,而他自己挾持綁架差點弄死她的時候,法律就是個虛無的擺設(shè)。
厲澤陽黔驢技窮,從安小仙殺氣凌冽的目光中,得知他今天必死無疑,但他不甘心,扭頭便衝著靳楓大聲嚷嚷。
“靳楓,快過來管管你的女人!告訴她,我不能殺!殺了我,對她只有壞處沒好處!我爸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和你們靳家,其次是我爺爺!”
靳楓悠閒的坐在一邊喝水,聽到他的叫喊聲,嘴裡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把水杯放下,這才慢悠悠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厲澤陽,自帶強大氣場效果,僅是一個眼神掃過來,厲澤陽就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喘不過氣來的壓迫。
靳楓鷹隼般的眼眸輕蔑的睨著他,好看的薄脣輕啓。
“沒關(guān)係夫人,爲(wèi)夫不怕他爹,更不怕他爺爺,不用問他意見,你想要他怎麼死,就讓他怎麼死,就當(dāng)是爲(wèi)民除害,反正他這些年所做的壞事,隨便挑一樁出來,都能將他送進監(jiān)獄裡將牢底坐穿。”
溫柔極了,盡顯.寵.妻本色。
“好,聽夫君的。”安小仙跟著靳楓夫唱婦隨,笑著舉起槍便瞄準(zhǔn)厲澤的褲襠,便拉下保險,扣動槍舌。
“砰——”
“不——”厲澤陽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槍聲同時響起,“啊——”
厲澤陽淒厲慘叫,嚇得渾身發(fā)抖,空氣裡隱隱有類似水滴落地上的聲音,脆真真的,老響亮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我去,竟然被嚇尿了!”靳楓的一名保鏢,實力嫌棄厲澤陽,“你特麼還是個男人嗎?那子彈還沒打到你身上了,尿什麼尿?把我們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厲澤陽欣喜的睜開眼,丟頭一瞧,果真沒有中槍。
“安小仙,你這槍法未免也太差了吧?”他開始嘚瑟了,以爲(wèi)安小仙忌憚厲家的勢力,不會真的殺他,頂多嚇嚇?biāo)?
然而,就在他笑的最歡最嘚瑟以爲(wèi)自己吃定了安小仙的時候,空中又猛地響了一道槍聲。
咻——
子彈破空而來,厲澤陽渾身一僵,還沒來得及將臉上的笑容收起來,子彈便穿過布料,射進了蛋裡。
安小仙冷冷的睨著他,直到看見他淺灰色的褲子被血染溼了之後,才攸然開口:“厲澤陽,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的槍法差嗎?”
厲澤陽舌.頭哆哆嗦嗦的打顫,他清楚的感受到那顆子彈鑽進了他的蛋裡,可他卻沒有感覺到疼痛,不知道是痛的極致麻木了,還是安小仙這一槍徹底毀了他的痛覺系統(tǒng)。
他擡眸看安小仙,安小仙漆黑明亮的眼眸裡閃爍著嗜血冷戾,這種心狠手辣的安小仙,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安小仙。
這時,不僅是厲澤陽,就連靳楓都被驚呆了,他原本以爲(wèi)小仙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開搶殺厲澤陽,因爲(wèi),他所認識的安小仙,是一個非常善良正直的人,不會讓自己的手染上人命官司。
“啊——”痛覺神經(jīng)恢復(fù)正常,厲澤陽終於明白‘蛋碎了一地’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痛!
痛不欲生!
痛的他目赤盡裂,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死死的瞪著安小仙,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安小仙面無表情的站著,緊繃著臉,眸色漆黑深沉,宛如一汪深不可測的湖水,看不出一絲真實的喜怒哀樂。
厲澤陽看不透她,靳楓的一干手下也看不透她,只覺得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靳楓的影子。
氣場,逆天的強大,讓他們心生畏懼,不自覺的臣服。
——王者之氣,渾然天成。
靳楓訝異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脣角微微上揚,他家的小魔女終於褪變成大魔後了,這樣也好,省的他以後外出的時候,老擔(dān)心有人會欺負她。
“哼,這就是三番五次想佔我便宜的下場!”安小仙冷冷斂回目光,轉(zhuǎn)身吩咐一旁的人,“剩下的交給你們了,不管是扔海里餵魚,還是交給警察,總之,我不想再讓他看到明天的太陽。”
*
就在安小仙像死神一樣,揮舞鐮刀收割厲澤陽性命的時候,在醫(yī)院被搶救了足足三個多小時的林振業(yè),終於被護士們推了出來。
林鷗坐在長椅上靠在錦榮的懷裡,聽到動靜,一骨碌站起來就迎了上去。
“爸……”她嗓音沙啞的喊了聲,見林振業(yè)還打著點滴,頭上沒有蒙著白布,意識到他還活著,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去問醫(yī)生,“醫(yī)生,我爸現(xiàn)在情況怎麼樣?樂觀嗎?”
醫(yī)生接下口罩,臉色有些沉重:“你父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傷的實在是太嚴(yán)重了,除了胸口中刀失血過多,還犯了腦充血,雖然大腦裡的積血已經(jīng)被我們清除了,但是他能不能度過48個小時危險期,以及什麼時候甦醒,我就不能向你做任何保證了。”
“醫(y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爸還有生命危險,在接下來的48小時之內(nèi),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哪怕他平安度過了危險期,能不能醒也還是個未知數(shù),對不對?”
“嗯,大概意思就是這樣。”
林鷗心尖一顫,疼的氣血翻涌,她有些頭暈,身子踉蹌的往後晃。
“林小姐……”醫(yī)生伸手去拉林鷗。
“小歐!”錦榮迅速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身子緊貼著她的背,支撐著她。
錦榮的懷抱很暖,可能是太擔(dān)心自己了吧,他心跳的速度很快,聲音很響,林鷗敢打包票,站在她對面的醫(yī)生都能聽到,心裡一暖,她努力牽動脣角對醫(yī)生笑道:“辛苦你了,醫(yī)生,接下來我父親的術(shù)後治療,還需要你多廢心,謝謝。”
“林小姐不必言謝,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yīng)該的。”說完後,醫(yī)生看了眼她身後瞪著他示意他趕緊滾蛋的錦榮,無奈出聲道,“林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了,我就告辭了。”
“好。”林鷗點頭。
待醫(yī)生一走,她整個人就像虛脫了般,全身無力的靠著錦榮,揪著他的衣裳,眼淚一瞬間就遏制不住的泉涌而出。
“錦榮,如果我爸沒熬過這關(guān),或者成了植物人,我該怎麼辦啊?”林鷗哭著問,林昊丟下她不見了,黎婉如也下落不明,如果再失去林振業(yè),她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她不敢想象成爲(wèi)孤家寡人的自己,會孤獨痛苦成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