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日,就傳出戶部尚書被抄家一事,最終的結(jié)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官兵從這位徐大人的府內(nèi)竟抄出了百萬兩的白銀……
皇帝接到大臣的聯(lián)名上書,說戶部尚書借職位之便,爲(wèi)旁系親屬安排官職,並且多次貪污,沒想到數(shù)額如此之大,連皇帝都震驚了一番,然後憤怒的一拍桌子,下令將徐家滿門抄斬。
此事雷厲風(fēng)行,當(dāng)一把年紀(jì)的尚書大人被關(guān)入天牢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這條命是他寵溺的兒子害死的。身旁還響著兒子的哭叫聲:“爹,你想想辦法呀,孩兒不想死。”
“辦法?沒有辦法了,一切都完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雪歌只是隨意的聽容琛提了幾句,便再沒了興趣,倒是陸安然聽到消息後大吃一驚,不知道徐家爲(wèi)何突出此變故,莫不是雪歌?想到這裡,陸安然身上出了冷汗,一再的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找過雪歌麻煩,這個容王妃,簡直太可怕了。
其實陸安然不知的是,真正可怕的不是雪歌,而是容琛。
雪歌當(dāng)日提及此事,只不過是想讓容琛向戶部尚書嚴(yán)大人提個醒,讓他多管教管教徐忡,誰知那位爲(wèi)官多年的尚書大人還有貪污的把柄,正好被容琛利用了一下,那些知曉此事的大臣就聯(lián)名上書,瞬間將屹立多年的徐家扳倒。而帶人去抄家當(dāng)?shù)恼蔷竿跞萘x,據(jù)說此事乃是他主動請纓,想爲(wèi)朝廷出一份力,在抄家途中,因爲(wèi)許大人獨子阻礙公務(wù),被容義暴揍了一頓,隨後扔進(jìn)了天牢,牢中的獄守覺得他經(jīng)常哭叫,實在煩人,便時不時的教訓(xùn)一下,幾次過後,徐忡也就安靜了下來。
此事一出,皇都百姓無不拍手叫好。這些事情,說來與雪歌倒是真沒多大關(guān)係,誰讓徐忡平時橫行霸道,仗著自己爹是朝中大臣便欺壓百姓,這次落在雪歌的手中也算倒黴。
聽到消息的青寶也感慨萬千:“原來老子就是這樣欺上瞞下的人,難怪會教出這樣的兒子,這下也算是遭了報應(yīng)。”
雪歌坐在花園中,正在翻看百曉生交給她的那本書,沒有回答青寶的話。
見她看得入神,青寶湊近瞧了一眼,正好看見書裡‘死靈之力’幾個字,臉色頓時變了:“公主,你看這個做什麼?”
“隨便看看。”雪歌頭也未擡,隨口答道。
青寶一聽就急了:“這東西不吉利,公主你還是別看了。”這時,雪歌總算聽出了異樣,擡眸看了眼,發(fā)現(xiàn)青寶臉色很不好的盯著自己手中的書,便問道:“你聽過‘死靈之力’?”
“以前聽人說過,這是西域一種秘術(shù),據(jù)說與這個有關(guān)的東西都不吉利。”
“沒那麼玄乎,再邪乎的秘術(shù),也不過是一種功夫罷了,只是修行套路不同,再說,這麼一本書還能傷著我不成,沒事的,別擔(dān)心。”安撫了青寶兩句,雪歌才問道:“你與我說說這個秘術(shù),我以前從未聽說過。”
見雪歌感興趣,青寶也不好拒絕,便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這門秘術(shù)之所以叫做‘死靈之力’,是因爲(wèi)修煉之人能夠借用死人的靈魂之力,越是陰氣重的地方就越有利。這種功夫太過玄乎,所以極少有人相信,不過想要修煉這個秘術(shù)的條件也很苛刻,只有擁有死靈血脈的人才能修煉,其他人妄想染指,只有死路一條。”
雪歌抓住了其中的一個重點:“借用死人的靈魂之力?這是什麼意思?”呢喃了一聲,雪歌突然想起書中也有寫這樣的一段話,便急急的翻找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那一頁。
‘死靈族,聚陰氣,亂死生,得幽魂’。
仔細(xì)的想了一下,這話裡蘊含的意思讓雪歌心驚,這麼強大的秘術(shù),若是修煉成功,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麼?難怪當(dāng)年那場浩劫,只是一個女人就奪去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青寶湊了上去,看著下面的一段話,唸了出來:“欲修煉此術(shù),需鮮血開啓血脈之力,方能入門。”
這個要怎麼開啓?是不是死靈族的血脈如何能夠分辨?若是自家人中也有不適合修煉這門秘術(shù)的,一旦修煉,豈不是也要死翹翹麼,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雪歌以前聽過一些秘術(shù),但沒有哪種像這個這樣邪乎的,聚集死人的陰氣爲(wèi)己用,這也太恐怖了,幸好死靈一族從來都只呆在西域,不會進(jìn)入中原。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猜測著這門秘術(shù)的時候,一陣笛聲突然響起,很是遙遠(yuǎn),依稀能夠分辨方向,雪歌頓時站起了身,收起書籍,道:“咱們?nèi)メ嵩嚎纯础!?
容王府的後院究竟隱藏了什麼?這笛聲又是從何而來?那封密信是誰傳給她的,又有什麼目的?一系列的謎題等待她去解開,雪歌帶著青寶離開了花園,一路沿著小徑走到了後院。空曠的後院顯得很冷清,只有幾個打掃的下人,看見她便行禮,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隨便抓了個下人詢問:“是誰在吹奏竹笛?”
那下人恭敬的答道:“奴才不知。”雪歌也不再問,徑直穿過後院,來到王府最後方的一座院落,還未等她走近,一個人就擋住了她的去路。這人是雪歌從未見過的,身著黑色勁裝,面容嚴(yán)肅冷漠,擋住雪歌的去路,恭敬的行禮:“屬下見過王妃,這裡乃是王府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王妃請回。”
雪歌打量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只有容琛能進(jìn)去?”那人一愣,點了點頭。雪歌揚起一個笑,繼續(xù)道:“若是我非要進(jìn)去呢?”
沒有想到雪歌突然來到這裡,隱藏著的暗衛(wèi)只好現(xiàn)身阻攔,更沒想到,雪歌會這麼難伺候,若是她執(zhí)意要進(jìn)入,他也不能與雪歌動手呀,這事確實難辦……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院中的笛聲突然停了下來,雪歌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再爲(wèi)難他,說了句“青寶,咱們走”便轉(zhuǎn)身走了。不是她放棄了對這座院子的探查,而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不少的事情,需要換種方式,這樣硬闖肯定是不行的。裡面的人一定很重要,否則怎麼會有暗衛(wèi)看守,況且暗處的人肯定不止這一個,就算她是容王妃,想要進(jìn)去也不是那麼容易。
回去的路上,青寶說道:“要不我晚上偷偷溜進(jìn)去。”
雪歌搖了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那些都是不是一般的守衛(wèi),肯定是容琛暗中培養(yǎng)的人,守著那座院子不止一個,不要貿(mào)然行動。”
“裡面究竟是誰啊,居然看守這麼嚴(yán)密,難道是犯人?”說完之後青寶自己就搖了搖頭:“不可能,若是犯人肯定關(guān)入大牢裡,怎麼可能住在院子裡,還能吹笛子打發(fā)寂寥呢。”
聽完青寶的猜測,雪歌放慢了腳步,幽幽道:“這笛子,恐怕不是用來打發(fā)時間的……”
青寶驚訝:“啊?……公主你是說,傳達(dá)信息?”雪歌不語,確實,用笛聲來傳達(dá)某種信息纔是真實的目的。
“那容王他爲(wèi)何不阻止?難道容王沒發(fā)現(xiàn)。”
雪歌笑了笑,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走著:“我能想到的,只怕容琛早就想到了。”
“那……”青寶頓時啞口無言,不太能理解,明知道那人很有可能和外界有聯(lián)繫,爲(wèi)何不加阻止。
容琛,被你困住的,究竟是誰?
兩人再次回到花園,正要進(jìn)入側(cè)門,雪歌視線掃到一個人影,立即抓住了青寶的手臂,將她拉到了牆壁一側(cè),隱蔽了身形:“別說話,你看那裡。”
青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低聲道:“那不是趙語兒嘛,她在那裡做什麼。”
趙語兒四下打量了一番,見沒有人出現(xiàn),然後纔來到牆邊,將一隻信鴿捧了出來,一伸手就將它送了出去,鴿子一振翅膀,立即飛走了,很快就消失了蹤跡。看著信鴿飛遠(yuǎn),趙語兒才鬆了一口氣,返身離開了花園。
過了許久,兩人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雪歌看著信鴿飛走的方向,青寶則是蹙眉盯著趙語兒離開的方向:“這女人在給誰傳信,這麼偷偷摸摸的。”
雪歌知道,肯定是那個黑袍人。
自打上一次威脅趙語兒之後,趙語兒知道自己會盯著她的動向,所以一直安分的呆在府內(nèi),沒有任何異象,時間過去這麼久,她以爲(wèi)自己會放鬆對她的警惕,纔敢傳信出去。
兩人回到了主院,小柔一看到青寶就跑了上來:“青寶姐姐,你可回來了,靖王來了,正找你呢。”
聽了這話,青寶不悅的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太想見那人。
還不等她說話,容義就已經(jīng)來到了主院,一瞧見青寶就要撲上來,青寶嚇得後退一步,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你別過來。”
容義雙手做擁抱狀,停在半空中,看著青寶不斷的拋媚眼:“寶寶,這麼多天不見,我好想你。”
“靖王爺,你爲(wèi)什麼要派人跟蹤我?”青寶果然還沒忘記這事。她傷好之後,容義就不得不回去做自己的事,這麼多天沒來容王府,沒想到青寶還對這事念念不忘的。
他收回手,看著雪歌和青寶,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倆都受傷了,我怕你們出門不**全,所以派他們?nèi)ケWo你們的。”
“我能保護自己。”
“我想保護你。”
……青寶愣在那裡,看著容義真誠的表情,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