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大人有什麼事?”一個士兵推門而入,單膝跪地問道。
“傳我的命令,不準(zhǔn)祭神,直接繞道而行!”慕子夜冷冷的說道,士兵領(lǐng)了命令離去,他冷笑著。
蕭墨啊,他想利用祭神的空隙將人帶走?呵!真是太小看他了吧?慕子夜輕哼了一聲,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傢伙跟慕千塵一樣惹人討厭,他不是很淡定麼?他倒想看看那個傢伙還能不能淡定下去!
嗩吶聲連天,街頭到街角都放著歡快的鞭炮,趙碧荷坐在轎子裡不安的絞著衣襬,心砰砰直跳。
再過不久就要到蕭府了……她在心裡提醒道,一定不能給他丟臉,一定不能做錯事,一定不能……
“砰!”轎子突然停了下來,趙碧荷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怎麼?寧王也想過來喝喜酒?”只聽蕭墨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寧王?趙碧荷皺了皺眉,半掀開蓋頭偷偷的往外面瞧了瞧,這麼一瞧不要緊,要緊的是她看到了外面站了一排士兵,看樣子來者不善。
“寧王大人讓我們過來請蕭大人去宮中一趟,談一談飛龍寨反叛的事情,不知大人可否需要我們動手?”領(lǐng)頭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哦?”蕭墨挑了挑眉,道:“本大人娶親與寧王有何關(guān)係?爲(wèi)何要讓我去宮中?難不成寧王大人還要干預(yù)民間的婚嫁?”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寧王既然有令,我們照辦便是,那用得著問這麼多?”領(lǐng)頭的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蕭墨輕笑道:“寧王的理由太過牽強,恕在下不能從命。”此話一出,黑甲兵紛紛亮出了兵器,趙碧荷捂著脣不讓自己失聲尖叫。
“呵呵……”蕭墨淡然的將面前的劍刃彈開,拍了拍手,周圍出現(xiàn)了更多的黑甲兵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你……你這是造反!”領(lǐng)頭的人吃驚的喊道。
蕭墨一手落在他肩上,那人嚇得冷汗直冒,完全沒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你回去告訴寧王,今日我是一定要成親的,即使他派再多的人來都一樣,等過了今日我自會去寧王面前謝罪!”他沉聲說完,駕著馬在前面開路,後面的迎親隊伍緩緩跟在後面。
那領(lǐng)頭的人不經(jīng)意一瞥正好瞧見了放下蓋頭的趙碧荷,他心中一驚,原來蕭墨真是去娶親的,是不是寧王大人猜錯了?這個蕭墨其實完全沒有去劫法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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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碧荷還處在暈乎乎的狀態(tài)下就被擡進(jìn)了蕭府,她安安靜靜的坐在繡著鴛鴦的牀榻邊,紅色燭火輕輕搖曳著,周圍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人……
其他人呢?她半掀開蓋頭疑惑的朝外看了看,旁邊的婢女連忙將蓋頭放下,道:“夫人,不要亂動,等下大人就來了。”
呃……原來有人啊……趙碧荷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麼會那麼不懂禮數(shù)了呢?
過了許久,她覺得頭上的鳳冠有些重,便弱弱的說道:“可以不可以將頭上的東西撤去一些啊?”
婢女愣了一會,道:“這是不可以的。”她在家時難道她的母親沒有告
訴過她?婢女有些吃驚。
好吧……趙碧荷放棄了將鳳冠弄下來的衝動,原來美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她終於明白了女子爲(wèi)何一生嫁一次是最好的,很麻煩耶!現(xiàn)在怎麼辦?等著吧……
寧王府內(nèi),慕子夜半天都沒有等來有人劫囚車的消息不免有些疑惑,那個蕭墨是真的不管他們了?
慕子夜始終沒想明白他爲(wèi)何要在此時娶親,巧合?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不……不對……他盯著地圖看了半晌,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了纔對,那蕭墨爲(wèi)何會這麼淡定?莫非……
可是他到底是在哪裡動了手腳?慕子夜用指尖緩緩描繪出地圖上的兩條路,貌似明白了什麼……
“把法場上的人帶回來。”他冷聲說道,現(xiàn)在的必要事情就是確認(rèn)一下心中的疑惑。
“是!”一個士兵應(yīng)聲而去。
血色的夕陽下,一羣人閃進(jìn)了一條小巷之中,再消失不見。
走過深深的秘道,一陣清冷的月光迎面而來,外面的夕陽已落,這裡繁星點點,湖水盪漾,完全不似外面那般混濁。
“玉兒!你確定月奴大哥還活著?”小虎擔(dān)憂的看著擔(dān)架裡面色蒼白的人。
玉兒皺了皺眉,“喵嗚……”
小虎訝異的看著它,道:“用火靈芝?”
玉兒點了點頭,小虎看了看氣若游絲的月奴,咬咬牙說道:“那好吧。”
安若雪怔怔的望著他們,不明白火靈芝是什麼東西,由於他們看起來都很忙的樣子,因此她只能將疑問壓下,現(xiàn)在救人要緊……
月光淡淡,星辰疲憊的眨巴著眼,夜?jié)u漸深了。
如此良夜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金色的宮殿之中,慕子夜將書桌上的奏摺全部掃落在地,旁邊的宮女太監(jiān)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大聲喘氣。
可惡!他到底是把人給弄走了!慕子夜不甘的盯著那兩具屍體,雖然都是一男一女但那個男子明顯不是月奴,那月奴比他至少要高了一個頭。
那個傢伙!慕子夜緊抿著脣,手中的龍椅被生生的捏出了幾個手指印。他以爲(wèi)他將那兩個人易容就認(rèn)不出來了麼?那個傢伙真當(dāng)他是紙做的?
不過,既然他敢這麼做必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如果慕子夜將飛龍寨叛賊逃走的消息公之於衆(zhòng),那老百姓就會人心惶惶並懷疑朝廷的能力,若慕子夜去逮捕他,那麼他就會說他在成親,與此事無關(guān),但若是慕子夜封鎖消息,無疑,月奴就算是死了,從此以後都不能去追殺他……
蕭墨!他這一招走的可真是絕!慕子夜冷冷的盯著屍體,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復(fù)了心情,對侍衛(wèi)說道:“將屍體埋了,就說飛龍寨叛賊已經(jīng)剿滅。”
“是!”
那個傢伙既然要和他作對,那麼他就奉陪到底!目前他是動不了那個傢伙,不過,有一個人倒是逃不掉了。
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半個黑夜,哭喊聲,逃跑聲,東西倒塌的聲音一起交織成了一首血色月光曲。
“寧王有令!趙遠(yuǎn)涉嫌貪污,因數(shù)目過多就地解決,其他家產(chǎn)全部充公,
欽此!”一個尖細(xì)的聲音宣佈了死亡通知書,趙遠(yuǎn)冷笑著接過那明黃色的聖喻。
“我趙遠(yuǎn)對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此事天地可鑑!今寧王以貪污罪將我置於死地,他的良心真的還在嗎?”趙遠(yuǎn)憤恨的喊道,聲音在空闊的趙府中飄蕩不散。
太監(jiān)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咱家也猜不透寧王的心思,誰叫你跟蕭墨有瓜葛?不過幸而你的女兒嫁了出去可以免除死刑,你就知足吧!咱家念你是一個忠臣纔跟你說這麼多,你也不會讓咱家難做的對麼?這裡的毒酒你就喝了吧。”他說著拿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趙遠(yuǎn)大笑著接過毒酒,想不到他在朝多年竟會落得個如此下場!想著,他仰頭將毒酒一飲而盡,指著蒼天大喊道:“慕子夜!你一定會有報應(yīng)的!”
“轟隆!”一道閃電劃破天空,他緩緩合上了眼,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嚇得其他人紛紛躲過一邊,而趙遠(yuǎn)的屍體被雨所掩埋。
當(dāng)閃電劃破天際的時候,雷聲接踵而至,嚇得趙碧荷忙往牀榻裡邊縮了縮。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有很多星星的麼?
“吱呀!”房門被人推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他麼?
“蕭……”婢女本想行禮,卻被他一個眼神打發(fā)了出去。
蕭墨輕輕掀開她頭上的紅蓋頭,面若芙蓉,彎彎柳葉眉,一張朱脣輕啓,靈動的雙眸含羞帶怯的望著他。
“娘子,讓你久等了。”他淡笑著說道,她忙垂下了眼簾,臉頰微燙。
“轟隆!”又是一個響雷,趙碧荷想也不想的往他懷裡躲,嚇得瑟瑟發(fā)抖。
蕭墨緊抱著她,往窗外看了看,暴雨來臨了。
“別怕,一切都有我在。”他在她耳旁輕聲呢喃,她知道他會的,會一直保護(hù)她……
燭火搖曳,一生一世一雙人,有情的人堅信著這句話,無論是暴雨還是晴天,有彼此在身邊便是幸福快樂。
其實吧,金寶貝真心不曉得自己爲(wèi)什麼要聽他的話一天到晚的呆在夜族城都,這裡既沒有她的朋友,又沒有愛她的人,她爲(wèi)什麼還要傻傻的留在這裡?
金寶貝呆望著天空,外面的世界又到了白天,但她這裡仍舊是一片黑暗。
“唉!”她無聊的拔了花盆中花草的一片紫紅色的葉子,拔了之後她才意識到腳下貌似都是她拔的葉子,而她旁邊的花草早已看不出模樣了。
呃……她是不是又殘害了一株漂亮的植物?好吧,沒關(guān)係,這個拔完了她再拔另一株,反正這植物挺多的。她這麼想著又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
再拔哪一株好呢?她遲疑著,面前的兩盆花都貌似挺好玩的,一株藍(lán)色一株紅色……嗯,那就先拔那個藍(lán)色的吧!誰讓它最好看來的?
金寶貝認(rèn)真的拔著手裡的花草,沒發(fā)覺房內(nèi)多了一個人。
“我說,你幹嘛那麼喜歡殘害花草?”一個冷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嚇得金寶貝抱著花盆縮到牆角大喊大叫。
冷寒嘴角抽了抽,快速閃到了她身旁並封了她的穴道,金寶貝瞪大眼張著嘴成了雕像,模樣有些滑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