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就算她秦嫣然對韓澤琦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她也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被離婚。
現(xiàn)在秦氏沒了,師父沒了,哥哥也算是沒了,組織也沒了。她什麼都沒了,要是再沒有錢,她以後要怎麼生活?要怎麼和安靜瀾搶韓澤昊?
“秦嫣然,做人不要太過份。”韓澤琦聽了秦嫣然的話,很是生氣。
她明知道他的情況,根本無力支付兩億七千萬。
“我過份嗎?”秦嫣然伸手指戳韓澤琦的胸口。
這一次,韓澤琦沒有再躲開,而是任由秦嫣然戳著。
秦嫣然一邊戳,一邊嫵媚地說道:“韓澤琦,這就過份了?我只是要回自己的嫁妝,就過份了?那我接下來要說的,你不是覺得更過份?被錦城第一豪門的韓家離婚,我將要接受多少輿論的抨擊?這些精神損失費,你想要一分不給?”
“秦嫣然,你到底想要多少?”韓澤琦咬牙看著秦嫣然。
秦嫣然嫵媚一笑,再拿手指戳了戳韓澤琦的胸口:“我要十個億。這麼一點錢,對於韓家來說,多嗎?”
韓澤琦:“……”
他無言以對。
十個億,對於韓家,的確不多。在澤傑集團還在的時候,他隨便拿出這十個億來,問題不大。
在他還擁有韓氏股權(quán)的時候,每年的分紅也差不多有十個億。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的十個億,於他來說,已然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眸色閃了閃,他沉聲問道:“是不是給了你這十個億,我們之間,就徹底兩清?”
秦嫣然再冷笑:“呵,韓澤琦,你不會自戀地以爲(wèi),我有多想糾纏你吧?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我愛的人從來都是韓澤昊。”
“我會努力湊足這十個億。”韓澤琦讓步,臉色變得鐵青。
儘管硬下心來要離婚了。聽到秦嫣然如此赤果果地說愛的是韓澤昊,他聽了還是會難受。
秦嫣然再拿手指戳了戳了韓澤琦,沉聲道:“我給你三天時間,把嫁妝送到秦家去,再把十二億七千萬,不,十二億八千萬的現(xiàn)金打到我?guī)ど希灬幔挛鐑牲c,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到時候帶齊證件,不要到時候又忘掉證件藉口不離婚。”
秦嫣然說完,便一把推開韓澤琦,往外走去。
韓澤琦看到秦嫣然去了停車場方向,心裡沉悶得厲害,他也下了樓,往廚房那邊的酒窖走去。
很久不去酒窖了,應(yīng)該還有酒的吧?
秦嫣然去停車場繞了一圈以後,往自己住的那棟樓看了一眼,看走廊上早已經(jīng)沒有韓澤琦的影子了,她眸光冷了冷,往韓老的書房走去。
十幾個億就想打發(fā)她?做夢!
韓老的書房。
韓老正在接聽電話,今天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老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
這會兒又接到一位故友的電話,在伍喬醫(yī)院看到安安母女二人了,家裡應(yīng)該是有人正在急救,她們在走廊上等著,情緒都很不好的樣子。
韓老正急著打聽醫(yī)院那邊的情況,便見秦嫣然在門口敲了敲門。他便決定稍後還是親自去醫(yī)院看看情況。
不知道安安家裡的誰進了醫(yī)院,現(xiàn)在澤昊不在,不能讓人覺得韓家失了禮數(shù)。希望不是什麼大事纔好。
掛斷電話以後,韓老看向秦嫣然,慈祥道:“嫣然啊,有事找爺爺吧?進來坐!”
秦嫣然與澤琦之間的這段緣份,終究還是斷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了,他總是希望秦嫣然以後能夠走得穩(wěn)一些。畢竟,也曾在韓宅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希望她不要再偏激,不要再做出一些不能收場的事情來。
秦嫣然走了進來,衝韓老嫵媚一笑:“爺爺。”
“嗯,嫣然啊,坐!”韓老示意秦嫣然在沙發(fā)裡坐下,他親自給秦嫣然倒茶。始終還是叫他一聲爺爺,以後離開了韓宅,這聲爺爺,也就再也聽不上了。
“爺爺,我和澤琦要離婚了,您知道嗎?”秦嫣然接過茶,翹起二郎腿,擡首看向韓老,眸色嫵媚。
“嗯,澤琦與我說過了。”韓老沉聲點了點頭。
“爺爺是怎麼想的呢?”秦嫣然再嫵媚一笑,笑不達眼底。
韓老看著秦嫣然,怎會不知她是怨他的?
低嘆一聲,他說道:“嫣然啊,感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你和澤琦,到底還是緣份不夠。便好聚好散吧。”
聽著韓老的話,秦嫣然嗤之以鼻。
站著說話當(dāng)然不腰疼了。呵……
她脣角依然勾著嫵媚的笑容,輕啜一口茶,說道:“爺爺知道我爸爸意外去世了嗎?”
“嗯。”韓老輕輕皺眉,應(yīng)了一聲。
他也有考慮這個,所以今天上午便已經(jīng)列出了一些財產(chǎn),準(zhǔn)備作爲(wèi)澤琦與秦嫣然離婚的賠償。是打算晚餐以後再找澤琦來商量的,秦嫣然卻這時候就找過來了。
怨他吧,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私心裡,也是希望澤琦與秦嫣然分開以後,不要再承受感情的痛苦,也不要再被迫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寧願秦嫣然是怨他的。
秦嫣然又嫵媚地笑問:“爺爺,那您知道秦氏被賣掉,我哥把賣掉秦氏的錢,全部捲走了嗎?”
她的脣角,除卻嫵媚,還有一抹冷意。她的臉,也絲毫不達眼底。透著一點恨。韓澤琦與她離婚,她無所謂,她對韓澤琦又沒有感情。但是,她恨老東西,不是他慫恿,以韓澤琦那種軟弱的性子,怎麼可能向她提出離婚?老東西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呵,同樣是孫媳婦,對安靜瀾就各種捧在手心,對她,就各種不待見。她秦嫣然自問在韓宅裡,她還沒有做出什麼不讓人待見的事情來。
韓老聽了秦嫣然的話,點點頭。這些事情,他都有考慮過的。莫說秦嫣然小的時候在韓宅裡還住過一段時間,即使是沒有,她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與澤琦離婚,他也不會讓她淨(jìng)身出戶的。上午便已經(jīng)列好了財產(chǎn)清單。
見韓老點頭,秦嫣然脣角的嫵媚更甚:“爺爺,你在這個時候讓澤琦與我離婚,您不會有一丁點的內(nèi)疚嗎?”
韓老低嘆一聲,說道:“嫣然啊,是韓家對不起你。”
“呵,爺爺說這樣的話,不會覺得假惺惺嗎?”秦嫣然冷笑起來,越來越不客氣了。
韓老覺得這件事情畢竟是澤琦理虧,是韓家理虧,也就不計較秦嫣然的態(tài)度,嘆了一聲,說道:“嫣然,你也不是孩子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人活著,不能事事都從心所欲毫無顧忌……”
秦嫣然打斷韓老的說教,她放下茶杯,挑了挑眉毛,嫵媚地笑道:“爺爺啊,您說您爲(wèi)什麼總是那麼喜歡安靜瀾呢?說起來,安靜瀾做過的缺德事,比我多得多啊,就在兩個小時以前,她還殺了她的養(yǎng)母呢。”
韓老瞳仁劇烈地一收縮,神色就變得嚴(yán)厲起來:“什麼?”
秦嫣然一笑:“沒什麼。爺爺啊,我與韓澤琦離婚的事情,爺爺是打算讓我淨(jìng)身出戶嗎?”
韓老心裡惦記安安那邊的事情,急著去醫(yī)院,便起身去保險櫃取準(zhǔn)備補償給秦嫣然的財產(chǎn)清單,還一邊說道:“嫣然啊,這些東西,是爺爺整理的,價值在五十億。爺爺希望你以後,好好地生活。清單裡面,有房產(chǎn),有韓氏旗下一些獨立覈算的子公司的股權(quán),你放心,都是贏利的公司,爺爺不會拿不賺錢的股份來忽悠你……”
秦嫣然看到韓老打開了保險櫃,眸光劇烈地一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直想要韓氏的股權(quán),一直想要弄垮韓氏,把韓澤昊從韓氏總裁的高位上拉下來,然後她像個女神一樣強勢又高貴地出現(xiàn)在韓澤昊的世界,救他於水火,溫暖他的失意。
保險櫃打開了是嗎?呵,老東西的一些私人印鑑以及他名下韓氏股權(quán)的股權(quán)證應(yīng)該也在的吧?用他的私人印鑑,簽署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可不要太容易哦。
她走過去,蹲在保險櫃面前,說道:“爺爺就不能給我韓氏的股權(quán)嗎?”
韓老倒是沒有想到秦嫣然會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他眸色微閃,說道:“嫣然,這一點,恕爺爺做不到。”
“爲(wèi)什麼?”秦嫣然一邊問著,一邊眼珠子往保險櫃裡面看。
韓老伸手從保險櫃裡面把清單取出來,說道:“韓氏集團畢竟是韓家最主要的產(chǎn)業(yè)。韓家有祖訓(xùn),韓氏的股權(quán),不能落在外人手裡。所以,我們韓氏,無論經(jīng)過多少次改革,韓氏所有的股權(quán),都在我們直系這一脈。”
秦嫣然便冷嗤起來了:“韓家不是還有祖訓(xùn),韓氏子孫,結(jié)婚以後不得離婚嗎?”
韓老便是一噎。他低嘆了一聲,解釋道:“有些舊制,已經(jīng)跟不上現(xiàn)代的發(fā)展了。從前的人,沒有離婚的概念,哪怕一輩子貌合神奇,都不會有離婚的想法。而現(xiàn)代的年輕人,對精神境界的追求,已經(jīng)更高了……”
秦嫣然打斷:“爺爺可以打破婚姻祖訓(xùn)舊制,卻不能打破股權(quán)舊制,如此雙標(biāo),真的好嗎?”
韓老臉上滑過一絲尷尬的神色。
秦嫣然眼尖地看到韓老的印鑑,立即伸手去拿。
“秦嫣然!”韓老的聲音就是一厲。
秦嫣然眸子裡滑過一抹冷意,用力地一推韓老,韓老便撞到了保險櫃上。
半人高的保險櫃,全鋼製的,韓老的頭撞上去,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韓老的額頭立即撞出血來,他的身體,順著保險櫃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