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昊拉開安靜瀾,不讓他的安安受霍展鵬的禮。冷聲對霍展鵬道:“霍總裁不必如此!”
霍展鵬低嘆一聲:“這樣,我會覺得心安一點,安小姐,請接受我的道歉吧。”
韓澤昊薄怒:“你這是道德綁架!原不原諒你,要看我家安安真正的心裡想法,你這樣行禮,是要強(qiáng)行逼著我家安安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原諒你,她心裡不舒服。不原諒你,你一個長輩行這麼大禮,她心裡還是不舒服。霍總裁,你這不僅是道德綁架,還是有意給安安添堵!”
霍展鵬看向生氣的韓澤昊,尷尬道:“抱歉,我沒有想這麼深!”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安靜瀾,說道:“作爲(wèi)一個父親,我的確很不稱職,未能教好女兒,讓女兒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我很抱歉!不過,我很欣慰,安小姐能有韓總裁這樣疼愛妻子,無時無刻不照顧妻子情緒,照顧妻子感受的丈夫。”
“用不著你欣慰!”韓澤昊冷聲道。
這該死的血緣關(guān)係,真是見著鬼了。
伍卓倫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整天死皮賴臉地嚷嚷著讓安安叫他伍哥哥。
這霍總裁,竟然說他很欣慰,像個父親一樣的。真是!
現(xiàn)在又不是認(rèn)親的時刻,他當(dāng)然抗拒他的這種語言。
霍展鵬尷尬地笑了笑,眸光讚賞地看著安靜瀾:“安小姐,其實從知道你是‘暖春’的設(shè)計者開始,我就很欣賞你。之後一起接待法國使欺,我對你的印象極好。於是,我把君御華府後續(xù)的景觀設(shè)計全部交給你來主導(dǎo),委任你爲(wèi)首席設(shè)計師。你也沒有讓我失望。‘盛夏’是比‘暖春’更成熟的設(shè)計作品。我以爲(wèi),我會見證你一路從首席設(shè)計師,到整個霍氏的總設(shè)計師。沒想到,最終我霍氏還是無緣與安小姐一直走下去。”
安靜瀾不由地蹙了蹙眉,霍總裁這個話題是不是扯得有些遠(yuǎn)了?
霍展鵬抱歉的神色繼續(xù)說道:“瞳瞳被我關(guān)了一個星期,她也認(rèn)識到自己錯了。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不光是對安小姐,對任何人,她都絕對不會再動這樣的心思了。安小姐,你看……”
安靜瀾打斷他的話:“霍總裁這樣拐彎抹角讓我很爲(wèi)難,霍總裁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這樣我也好考慮到底能不能接受道歉!”
霍展鵬的臉上迅速滑過一抹尷尬之色。他輕咳了一聲,說道:“那段錄音……”
說著,他看向韓澤昊。
“呵……”韓澤昊冷笑起來,周身散發(fā)出冰冷的氣場,整個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臉上,浮出薄薄的怒意,脣角勾起:“原來霍總裁想要那段錄音,難怪霍總裁一來便想要道德綁架我家安安。用長輩的身份向晚輩行鞠躬大禮。如果我家安安說沒關(guān)係,接受道歉,是不是就非拿出錄音來不可呢?不拿的話,霍總裁一定要說我家安安沒有誠意吧?都接受道歉了,幹嘛還不拿出錄音呢?對吧?”
安靜瀾看向霍展鵬,臉色平靜。
看霍展鵬一臉爲(wèi)難的神色,她退一步,說道:“霍總裁,我並不能接受施堯嘉的道歉。你作爲(wèi)父親,一切爲(wèi)女兒著想,我可以理解。施堯嘉對我做過的事情很多。我如果現(xiàn)在交出錄音,我相信,她接下來會更加肆無忌憚。不過,我答應(yīng)霍總裁,只要施堯嘉不再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來,我可以保證那段錄音不會被爆光!”
“謝謝!”霍展鵬微鬆了一口氣。
轉(zhuǎn)而眸光深深地望著安靜瀾,感慨道:“你是個好姑娘!”
他今天來,是來拿錄音。同時,也是想要真誠地道歉的。
“不用謝,夜深了,霍總裁回去吧!”安靜瀾平靜地說道。
“好,那我就不打擾了。”霍展鵬站起身來,又看向韓澤昊,說道,“韓總?cè)绻杏玫弥一裟车牡胤剑还荛_口!”
韓澤昊額頭輕輕抽動了一下,立即道:“多謝了。”
換作以往,他一定會冷聲說,不必,我韓澤昊再落迫,也絕不會接受傷害我家安安的人家裡的幫助。
知道霍展鵬是安安的親生父親以後,他的態(tài)度收斂了很多。以後安安認(rèn)親以後,這尊神可就是他的岳父大人了。他得好好表現(xiàn)。
霍展鵬一走。
韓澤昊就雙眼冒著賊光朝著安靜瀾看過來。
安靜瀾臉頰通紅。
韓澤昊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裡。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脣瓣,聲音低啞而磁性道:“好喜歡這裡,剛剛說話的時候,小嘴吧嗒吧嗒的,好美,好迷人!”
夜,漸深。情話醉人!
韓澤昊趁機(jī)就把安靜瀾吃幹抹淨(jìng)。
兩道身影交疊,滾在地毯上。
韓澤昊得寸進(jìn)尺,雙手一攤:“安安,我累了!”
安靜瀾無語:“你活該,誰讓你可勁折騰的。”
“嗯,我活該!”韓澤昊握著安靜瀾的手指,輕吮一口。
安靜瀾的臉?biāo)查g紅透了,趕緊把手抽了回來。
“我累得走不動了。”韓澤昊慢悠悠地說道。
安靜瀾的心,砰砰砰地亂跳起來。
她知道他的心思了。
說什麼累了,明明就是不想走了,想留宿。
好吧,其實她內(nèi)心裡真沒有多少抗拒。
兩個結(jié)了婚又相愛的人,既然都解開了誤會,沒道理不住在一起。只是她不好意思先開口而已。既然韓澤昊開口了,她就從了吧。
她說道:“累了就上樓去洗洗睡吧!”
洗洗睡吧,多麼美麗的文字!
就這樣,兩個人,又順理成章地住到了一起。
安靜瀾默默地想,以後自己再不要像從前那樣矯情,再不要像從前那樣胡亂猜忌。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
安靜瀾聽到韓澤昊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會依你的。你想要月亮,我都摘給你!”
安靜瀾感覺自己正在做著一個美好的夢!
夢裡,她坐在一個鞦韆架上,一個美麗的女人,偎依著她。
城堡一般的迷人景觀。
碧綠碧綠的草地。
正值夏季,草地上開出一種六片花瓣的花來,這種花,透著幽幽的香味,貼著草地而生,帶著擁抱大地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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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澤昊又去看邱玲瓏了。
邱玲瓏的臉色更差了一些,人也消瘦了一些。
一看到韓澤昊,她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韓澤昊,你不能這麼對澤傑集欺。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兄弟,你們是有著血緣關(guān)係的兄弟。你把他們往絕路上逼,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哦?天打雷劈?”韓澤昊脣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尾音揚(yáng)起。
他坐下來,聲音驟冷,如同地獄勾魂修羅,周身透出寒意。竟使得見過大世面大陣仗的邱玲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冷聲道:“如果這世上真的有輪迴,人死了真的有靈魂,蒼天真的有眼的話。大伯母,你說你得死多少回了啊?你乾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哪一件不該被天打雷劈?”
邱玲瓏咬了咬牙,故作鎮(zhèn)定:“韓澤昊,你現(xiàn)在把澤傑集欺怎麼樣了?”
韓澤昊冷笑:“放心,還沒死透。不過,也不遠(yuǎn)了。韓澤琦把抵押給森冠公司的韓氏股權(quán)贖了回去。你應(yīng)該知道,是用的每文的錢啊!呵呵,那是我的錢。大伯母,你說,韓澤琦用我的錢贖他的股份,然後再把股份賣給每文集欺,也就是賣給我。這種行爲(wèi),是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又愚不可及呢?”
邱玲瓏暗暗咬了咬牙。
這一刻,她覺得韓澤昊就是一頭蟄伏的惡狼。
蟄伏了那麼久以後,現(xiàn)在猛地?fù)涑鰜恚豢谝ё×怂牟弊樱У悯r血淋漓。
韓澤昊再平淡地說道:“今天上午,已經(jīng)簽過了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韓澤琦韓澤傑把20%的股權(quán)賣給了每文集欺。同一時間,每文集欺把那20%的韓氏股權(quán)轉(zhuǎn)到了我個人名下。我妹妹的5%和我爸爸的10%也轉(zhuǎn)到了我名下,加上我自己名下原有的10%。現(xiàn)在,我個人擁有韓氏45%的股份,成爲(wèi)韓氏最大的股東,擁有對韓氏絕對的控股權(quán)。大伯母,我真的要感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這個韓氏總裁,還當(dāng)?shù)脩?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啊!”
他故意氣邱玲瓏。讓邱玲瓏以爲(wèi)他真的很難才坐穩(wěn)韓氏總裁的位置。
邱玲瓏要被韓澤昊的話氣瘋了。
可是她仍然強(qiáng)壓著自己的情緒。兩隻拳頭,在身側(cè)攥得緊緊的。
她緊緊地咬住脣,不讓自己說出二十二年前的那個秘密。
她知道,她一旦說出來,她手裡就再沒有保命的底牌了。
沒想到,韓澤昊真正的逆鱗竟然是安靜瀾,是認(rèn)識不過幾個月時間的安靜瀾。呵,愛情,還真是可笑!
韓澤昊又說道:“現(xiàn)在澤傑集欺可是得到了每文集欺近兩百億呢。就是不知道,韓澤琦那個沒腦子的東西,能不能守得住啊?大伯母,你這麼聰明,不如你猜猜看,韓澤琦守不守得住那兩百億家業(yè)呢?呵……”
說完,韓澤昊又走了。
邱玲瓏再氣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是發(fā)現(xiàn)了,韓澤昊就是上天專門派來氣她的。
韓澤昊不來,她一點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盼著他來,盼著他告訴她一些關(guān)於自己兒子的事情。可是,韓澤昊一來了,她就更生氣了。因爲(wèi),韓澤昊一次比一次帶來的消息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