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一百萬你什麼時候能給我?”沈蘇並不關(guān)心這份文件的內(nèi)容,首先問的就是錢的問題。
杜君城好看的眉毛皺了皺:“我建議你還是先看一下文件內(nèi)容再說。而且,我已經(jīng)說過了,沈蘇,時過境遷。當(dāng)初我跟你說一百萬的時候,你偏偏擺出一副清高不受祿的樣子給我看,現(xiàn)在嘛,怎麼說都是你有求於我,所以……”將文件從沈蘇的手裡拿了過來,杜君城掀了幾頁,邊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內(nèi)容:“看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十萬了。”
五十萬,對於沈蘇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好,我籤。”
沈蘇手裡拿著從杜君城那裡拿來的支票,一個人走在街上。原本杜君城要求她搬去他的別墅,但是她以大一大二學(xué)校查的嚴(yán)拒絕了。
好在杜君城還明事理,沒有在強迫她什麼。只是說,要隨叫隨到。
學(xué)校附近有一家郵政局,沈蘇直接去寄的快遞。寄完快遞出來,正好看到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的蔣雨墨和莫少庚。
“蘇蘇,真巧,在這裡遇見你。”沈蘇原本打算低一下頭,假裝不認(rèn)識就這樣過去的,只不過,莫少庚開口叫住了她。
沈蘇只能停下腳步:“是啊,真巧。”
“你怎麼在這裡?”蔣雨墨的臉色有些蒼白,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卻並沒有善意。沈蘇很是不經(jīng)意的看了蔣雨墨一眼:“拜託你,不要老是給家裡添麻煩好不好。”
“麻不麻煩,那是我的事,再說了,與你有屁關(guān)係?沈蘇,你又不是我親姐姐,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蔣雨墨蒼白著一張臉,看上去並不是很好、而對於她這個姐姐說的話,顯然並不放在心裡。
沈蘇很多時候都會想,自己爲(wèi)了這樣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被迫做出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得?是不是她沈蘇上輩子欠了蔣雨墨的?
“墨墨,你怎麼這麼跟你姐姐說話?”莫少庚見沈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拉了拉蔣雨墨:“沈蘇,墨墨這兩天出了一點兒狀況。心情不太好。不過已經(jīng)解決了,你不用太擔(dān)心。”
“我還有事,先走了。”
隨便她怎麼樣都好,她爲(wèi)了那個所
謂的家,爲(wèi)了自己還在乎的人,做到這個地步,至於以後會怎樣,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讓沈蘇覺得訝異和輕鬆的是,杜君城這一個星期並沒有找過她。她偶爾去圖書館,安安靜靜的一看就是一下午的書,偶爾仍舊去學(xué)校附近的那家酒店打工,就是在沒有遇見過上次的那一男一女。
生活就這樣緩慢的前進著。這天沈蘇剛下課,打算去打工,正在校門口等著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車窗降到一半,沈蘇就看到了自己害怕見到的那張臉。
杜君城其實是個長得很帥的男人,無論怎麼說,都不至於讓人看了從心裡生出懼意來。沈蘇之所以害怕,是因爲(wèi)在她的心裡,與杜君城比起狗屁的契約關(guān)係,更像是債主與欠債的人的關(guān)係。
沒有人見了自己的債主,還能從心裡笑出來的。
“上車!”沈蘇還處於驚愕中,車上的男人已經(jīng)發(fā)話了。看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自己有那麼可怕嗎?他又不是鬼,會直接吃了她。
沈蘇往後縮了縮脖子:“我……”
“你什麼你?再說信不信我直接下去拉你?你覺得是自己乖乖上來好,還是我上去拉你好?”
這個陰險狡詐的東西,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將車停在這裡,本身就爲(wèi)她引來了許多的注意,要是在下來,公然與她拉拉扯扯,估計她在學(xué)校裡的風(fēng)評絕對會差的可以。
縱然沈蘇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自己還要在這所學(xué)校裡至少呆四年,她還是乖乖的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杜君城的臉上分明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
小人得志,沈蘇在心裡嘟囔了一句,面對著自己的金主,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怎麼不說話?我記得你以前話挺多的。”見沈蘇一臉拘謹(jǐn),揪著衣角坐在副駕駛座上,杜君城眼睛隨意的看了她一眼。
“啊?”
說什麼啊?沈蘇不覺得自己是個話嘮,與男人獨處,與她來說,本來就是一種陌生的體會,現(xiàn)在又是與和自己有著某種金錢利益關(guān)係的男人。沈蘇的緊張是不言而喻的。
心,跳的好快,像是脫離了自
己的掌控,完全有了自己的意識。
“沈蘇,你忘了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見她不說話,杜君城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開始問她。沈蘇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他這幾天沒有找他。
她沒有手機,除了在學(xué)校,沒有人能找到她。
Www ⊙тTk ān ⊙C ○ 高中的時候,爸爸就給蔣雨墨買了手機,當(dāng)時她也想要,但是爸爸以家裡沒有錢拒絕了。
她當(dāng)時覺得很生氣,可是後來想想就釋然了。這世上沒有隨時想要知道自己在哪兒,在做什麼,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睡好的人,有電話又有什麼意思呢?
電話的作用,應(yīng)該是爲(wèi)了人們維繫感情的。
“我沒有手機。”
“沒有手機?沈蘇你開什麼玩笑,你是土著人嗎?”杜君城就差拍著方向盤罵人了,怪不得他沒有找到她的電話號碼,原來這丫根本就沒有手機,他去哪兒弄什麼號碼啊!
真是該死!這世上居然還存在著沒有手機的人,而且這人還就在自己旁邊。
這麼奇葩的女人,怎麼就讓自己遇上了呢。
杜君城沒有說話,車子往沈蘇熟悉的地段開去。
從車裡下來,杜君城冷著一張臉,在前面走,沈蘇跟個伺候大少爺?shù)男⊙绢^一樣,乖乖的跟在後面。
杜君城揹著她,手不知道在弄些什麼。沈蘇只是低著頭,走著走著,忽然撞上了一道人肉牆壁:“怎麼停下了?”
沈蘇捂著自己被撞疼的小鼻子,仰起臉看著杜君城。杜君城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你先用我的,正好我也打算換新的了。”
做金主的情婦,還有這樣的待遇嗎?只是拿著手機,卻不知道該打給誰的沈蘇,忽然就多了一層憂慮。
“你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跟上來!”沈蘇還猶豫著手機的事兒,已經(jīng)被杜君城的一嗓子給嚇得回了魂。杜君城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前擺放了一盤這個季度時興的水果,只可惜杜君城並沒有吃的意思。
真是可惜了這些好吃又好看的水果。明明是用來吃的,但是現(xiàn)在更像是一種擺設(shè)。
那麼自己,究竟是這個男人用來做什麼的呢?
(本章完)